艰难的睁开眼睛,模糊的光影里瞥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趴在床边,青年松了口气,闭上眼咬着牙忍着剧痛想慢慢爬起来,床边的少女感受到青年的动静连忙揉了揉眼睛,扶着他慢慢起来。
走出门来才知道是一间小石屋,一个老汉在溪边杵药。听阿筱道来自下山遇到那行人已过了半月,老道的传送术法越过不知多远竟把他传到了泗洲,,目光瞥到老汉手中的石杵竟幽幽发出绿光,老汉感受到目光咧嘴一笑,把药汁递了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做了些手语动作,阿筱看了说:“老爷爷说药有些苦的,你最怕苦了但是必须得喝,老爷爷的药很有用的,你看我都好了。”夜行舟却也觉得奇怪,虽然那日他护住了阿筱,但是也不可能这般完好的,他谢过了老汉,阿筱喂他喝下了药。两人在溪边坐着。
夜行舟却是觉得身体里丝丝暖意流动,他皱了下眉随即舒展:“前辈,你这药真厉害却不知是何种药物。”老汉在石屋边收拾着些木弓石箭,他之前和阿筱打了手语说到山上打点野味来,老汉一听前辈急忙摆摆手,然后将罐子里的药酱给夜行舟看,自己上山去了。夜行舟看了下石罐却不知在想什么。
“果真如此...”夜行舟起身说道,一时间伤却好了大半,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那个叫墨别离的老剑客,在最后护着他的时候塞进来的。能和老道一个层次的人,他应该就是青莲山的青莲剑首了,事情越发古怪了,那时场间人的对话,墨别离给追击的原因,老道和墨别离的话,还有在众人间偷袭老猴子并且救护他的人,并且他和青莲山又没有什么交集,种种都都透露着古怪气息。
阿筱看着他又皱起的眉头,想到蝶庵总是笑话他俩皱眉的动作都一样,她抿了下嘴伸手要去抹他的羽玉眉说到:“蝶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夜行舟抬起头,目光清澈透亮:“放心有老道在蝶庵不会有事的,阿筱你想听故事吗。”阿筱知道这是他明白了之前发生的事,随即点头。从小他们就是这样,他总会把事情分析给她听,像是小时候去厨房偷灯盏糕,他也会一板一眼的把计划说一遍只有获得她的肯定他才会行动。
“阿筱,你知道这天下有仙道六宗、皇朝七国,魔门散宗大大小小三千,除了皇朝变幻,魔门盛衰,千余年格局如此。三年前那个人...”说到这夜行舟摸了摸阿筱的头,阿筱没有言语,他继续说道“那人可能是这万年来最强的人了,三年前他在祭天峰向天出剑,天道显形,后来的事大多人都不知道了。他也消失了踪影,和草间流传的他触怒天威,人不及天的传言而言真相是出乎意料的。”“他还活着吗”阿筱冷冷地说道,夜行舟握紧了她的手“他是的确消失了,但是人不及天,天道至上的时代却给他打破了,老道说他以身为剑,天道显形为白玉盘迎击,触之霎那天哭地怔,宛若开天辟地混沌第一声雷响之后,那人就消失了,而白玉盘竟裂开了,原本这等天道化形无形无质就算裂开也是消散而去,但是奇怪的就是白玉盘裂开后玉雾四散覆盖天地,碎片散为七小一大却没有消散,在场观战的都是这天下顶尖之人,这天道之物不用知好坏都是先下手为强,碎片有大有小,在场之人也有强有弱,不出意外除了一片小碎片不知被谁得去,仙道六宗皆得其一,而大的碎片六宗商议之后就供在了祭天峰共同守卫。”说到这夜行舟却感觉怀里的东西只是有点硬的咯人,哪有一丝天道气息啊。
“少爷在游道长那有见过这天道碎片吗。”阿筱问道,夜行舟看着阿筱还是冷冷的脸庞心想:果然还是不能在阿筱面前说那个人。“游老道讲完那件事之后他的底裤我都翻过了,破观里没有找到。”阿筱听到底裤却是脸一红甩开手“少爷!”夜行舟却是心里一暖:“事情还没说完呢,在这之后明眼人都发这天有些不对劲了,修行时候却是灵力衰减进度变慢了,我们在老道的观里没有感觉到,毕竟那也是天下一等的洞天福地灵力充沛。这几天你应该感受到了吧”阿筱点点头虽然是细小的灵力衰减,但是对于亘古不变的天道而言却是十分异常了,“但是这也是小事,那日之后除了碎片,玉盘更是化为玉雾笼罩天地...”“难道是”阿筱惊呼道,她起身一翻掌只见一把莹白玉剑缠着丝丝雾气浮于她掌上。夜行舟看着自己双手皮肤下隐隐而发的玄色花纹,点点头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是的,在那日玉雾覆盖天地之后,这天下虽不是全部人,但或多或少的人都意外的获得了奇怪的能力,我和老道把这些力量称为“神通”。是因天道而生所以也叫它“天授神通”。“老爷爷的能力也是神通吗。”阿筱想到了老爷爷发着绿光的药杵子,“应该是的,老爷爷的药杵子磨着普通的虎眼草,药汁却比千年药王的药力还强。”
太阳已经落到了溪边,波光粼粼,“阿筱,至此之前,有根骨者修仙,无根骨者碌碌终生,天赋异禀者成事业,芸芸众生讨生活,天道酬勤。此之后,百年修仙道或不如一日天授神通,菜场阿婆都可能有着比天子王侯更强的力量了,天道好轮回啊,玉雾笼罩之日已过三年,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我们这回家的路怕是很难了。”阿筱的脸印着粼粼水纹,握紧了身旁人的手。
一夜无话。。
翌日。老汉在石屋旁和他们告别,阿筱劝着老爷爷和他们离开,一个人在这会不会有危险,这要大乱的天下人命更是不值钱了,老汉却摆摆手拒绝了和他们走。夜行舟对老汉拜了一拜:“泗洲地偏山泽多而人兽少,自古兵火不至,但是如今天下大变,前辈一定小心。”夜行舟捡过两支枯树枝,捏诀一指两匹白马凭空而现,正是闻天观道法—枯木成活术。夜行舟俩人上马渐行渐远,他却又想到刚刚老汉看到道法的反应,却只是惊哈一下,若是以前早怕跪地拜神仙了,他心想看来这玉雾茫茫更是破了自古以来仙魔至上,众生为草芥的桎梏。
好个乱世,我辈自迎风化龙搅风云。夜行舟一声大笑缰绳一甩往天边奔去了,“哎,少爷!你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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