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俩方军队不一会就包围了整个大帐,为首的男子赤身铁甲却有一股阴柔之气,他捏起兰花指笑盈盈地说:“赤峰族长好久不见呀。”赤族族长冷哼一声,素儿二叔接了话筒子:“我道是谁,却是你个阴阳人,呸,看到你都是晦气。”那阴柔汉子也不生气,扭着腰肢说道:“五年前草原大比,只因我玷污了一个穆族女仆,你们少族长就把我打成这样,人家等了好久,足足五年啊,可惜你们的少族长被逐出草原,流放到殷国荒野不知生死看不到今天这个场面了,听说素儿姑娘的美貌冠绝草原,今晚必定饶她一命给我们弟兄舒服舒服..”
没等他阴阳怪气的说完一把刀就向他面门劈来,闪躲之下也是削下他一缕头发。“你要动素儿问过我了吗”花重锦淡淡说道。阴柔男子眯着眼“你不过是个出云小小的探子,居然敢对我行凶?”素儿越发听着迷糊了“出云探子..他说的是真的吗..阿锦..”她握紧了身旁男人的手。花重锦看着她眉眼道不尽的温柔,却慢慢地抽出手“素儿,他说的是真的。”素儿下意识地想再去握他,却被赤族族长拉到旁边,素儿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带着哭腔:“阿爸,重锦他,他不会是这样的...”“素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阿锦。”赤峰摸了摸素儿的头。
“好一出儿女情长,人家却是没时间看你们演了。薛将军,说说吧,这个小卒子要杀人家该如何处理。”被叫做薛将军的是出云军队带头的将士,他冷冷地看了眼这个阴柔男子“阴海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他随即转头对赤峰等人说:“吾等乃是出云撼海军,奉出云江河大帝之令,劝降汝等,赤族赤血长风是世间一等良驹,汝等之后世代为我们出云养马自有活路,拒降者死。”阴柔男子恨恨地看着他:“薛丁你要过河拆桥吗,没有我们阴族的人守在年让山谷,他们早跑了..”看薛丁愈加黑沉的脸他却不敢出声了。赤峰目光如炬,“薛将军也听过我们赤血长风的薄名,此等良驹自打触地就开始奔跑,从扭扭歪歪到奔驰草原,此间马儿耗尽气力就用气血吊着气接着跑,毛孔里迸发的血气覆盖马体,艳若朝霞这时才停下来,这般之后十者去九。赤血奔驰,长风不及。薛将军赤血长风是圈养不出来的,我们赤族也一样,宁为十者皆碎,不求苟活其一。”话语未落,赤族男儿皆以提刀待发,薛丁点了点头,默许了他们的选择,赤血长风出云不得,他国也不得倒是也没有差别。
他正要下令之时,“慢着!”花重锦提着刀走到了撼海军面前,薛丁眯起了眼睛看他,他们是认识的,不仅仅是认识,眼前这个叫花重锦的人,更是他从军以来少有的好友,甚至他这条命都是花重锦用一条从脖子到尾骨的疤换来的。他冷冷地看着他等他说话,就像那天花重锦放弃了成为撼海十卫而来成为一个小内应时那样等,花重锦看了眼他,转身对撼海军说到“憾海军听令,此乃撼海将军密令,阴族之人不可信,一同杀之。”话语未落,撼海军已皆后退,大帐内却是形成了两层的包围。“这..这..这不可能啊..不可能..假的..密令...令符呢..他没有令符!他说的是假的。”阴海慌了连忙跑过去要抓薛丁的手“薛将军,他没有令符,薛将军。”薛丁一脸厌恶地甩开他,他依旧眯着眼睛看着花重锦,一时间场内无声。
“薛将军,我自身就能代表撼海将军的秘令你说呢”花重锦淡淡道。他握着手里的刀,手心里却已开始冒汗,他在赌,赌薛丁对他的信任。薛丁看着他,心里却莫名的冒出一个念头,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长了一头白发比女人还秀气。薛丁盯着他,旁边阴海又凑了过来,“将...,啊..啊!啊啊啊..”没等阴海支支吾吾,薛丁一刀劈下了他的手臂,迸出的血溅上了花重锦白发。阴海一边怪叫着,薛丁一脚把他踢到了帐门边,“撼海军听令,行密令,剿灭赤,阴两族之人。”霎那间帐内刀光血影,三方混战。
赤峰拉着素儿向大帐外靠去,不仅是他,赤族之人都向大帐外散去,花重锦在大帐中心那提着刀,身上隐隐冒着电光,不一会儿赤族之人皆在大帐边缘打杀着,素儿看着提刀的花重锦想去叫他,却又觉得他那么陌生。薛丁砍下一个草原骑兵的头颅回头看着中心的花重锦突然一阵心悸。隐隐似乎有电光,不好!他正要喊些什么,帐外忽然打了一个响雷天地失声,与此同时一道照亮了全夜的电光劈了下来,中心点正是提刀的花重锦。
烟尘四散,时不时划过的闪电和隆隆的雷声,昭示着这是春天的开始。早就没有了大帐的身影,焦黑的木堆零零散散,古怪的烤肉味弥漫开来。帐内千人除了早已散到大帐边缘的赤族百人,场内能动弹的不到数人,大局已定。素儿二叔“嘶啦”吸口气甩着麻痹得双手“姑爷真的是好手段啊...”素儿在刚刚的雷鸣之后微微昏怔,醒转之后忙去找花重锦的身影,他那傻瓜可是在这个奇怪雷击的中心点啊,一定不要有事。醒过神来的赤族人开始打起火把清扫废墟—割掉微有喘息的出云兵士或是阴族骑兵的头颅,寻找受伤或是战死的族人。不一会儿场间都有了火光照亮,花重锦撑刀半跪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底下的皮肤却不显焦黑反而透着玉质般的光华。他呼呼的喘着气,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赤峰看着那个撑刀的白发男子,不经意间想起了那天他说要娶素儿的晚上,这个出云男子进帐第一句就是“我是出云内应。”后来一个出云和阴族勾搭,阴族派人堵着年让山谷,出云军队围捕赤族的计划渐渐描绘清晰,“出云是想要赤血长风,那我们把养殖的方法告诉他们不就能逃过一劫”帐内有人担心着。素儿二叔冷哼一声,“那你说我们只要有族人活着,能保证除了出云没有其他国有赤血长风吗。”花重锦目光和井水一样没有波动说道“计划我已经想好了,劳烦族长先遣走孩子们,这样哪怕是计划失败也能给赤族留份血脉,这之后大婚定在春雷滚滚之日,我以笛声告诉他们,聚集之后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听他讲完计划之后有人质疑“我们怎么可能抵挡他们两方的攻击。”花重锦转头淡淡道:“你只能相信我。”赤峰那时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素儿二叔问道:“那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会牺牲千百出云军队的性命来救我们。”“凭我是平波将军后人你能相信吗。”花重锦拿起酒囊一饮而尽。赤峰眯着眼,平波将军他是知道的,是出云在撼海将军前的老将军,他也没去问此间的因果。举起酒囊他说:“敬花恩人。”“敬花恩人.”场间众人皆敬酒,花重锦再饮一酒囊,起身至帐门,他转过身来对赤峰说:“赤族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真的很爱素儿,你们以后请叫我姑爷。”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步伐,赤峰哈哈而笑“好。”
赤峰回过神来笑着对素儿说:“素儿以后可不能让你家夫君多喝酒,他就是个两杯倒。”素儿刚找到花重锦的身影,看他似乎没有很严重的伤呼了口气。听到这话,想起花重锦那天的样子脸一红“阿爸,可是重锦他不是出云的内应吗..他..。”赤峰揉了揉她的头“真是个傻丫头。”
“花重锦你笑起来怎么也和女人一样秀气,这神通“天击”却不是很适合你啊,还有这密令果然是假的对吧。”在花重锦和赤峰等人之间只见一个土堆隆起,薛丁从里面跳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盯着花重锦,赤峰等人急忙提刀,花重锦摆了摆手,用刀撑着站了起来“你倒是很适合你这土里土气的土遁呢。”薛丁皱了皱眉头:“我没有和你说笑,这次因为你害死了这么多弟兄,他们在地下要有个交代。”花重锦看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来吧。”然后对赤峰他们说道:“让他杀死我然后杀了他,孩子们小心点接回来。”素儿这个晚上都是迷糊的过着的“阿爸他们不是朋友吗。”她想过去护住花重锦,但是花重锦看着她摇摇头,薛丁一边拖着刀走向花重锦一边笑道:“不用他们杀,杀了你,我会自杀,黄泉路上一起走。”
素儿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哭道:“花重锦不要啊,你不许死的。”赤峰死死的拉着她。她用力一扭手赤峰怕伤着她,却给她跑了出去。
这时谁也没注意到的帐门焦木旁,一个匍匐在地上的人影动了,一道隐晦的气息飘向素儿带着恶毒的诅咒“啊啊哈...哈花重锦你都是你害的我这般下场,哈...我要你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让你生不如死,原来这叫神通啊,神通我也会,我这叫同命魂,会让我受到的伤害伤势加倍的释放到被阴魂触碰的人身上,哈..哈我要你一辈子懊悔不已..”最快反应过来的是花重锦,他猛地向前冲却直接扑倒在地,这次全力的“天击”已经让他没有一丝气力了。他喃喃道“不要,不要..”离着阴海近的赤二叔一刀就砍下了阴海的头颅,他好像听过某类术法会因为施法人的死亡而失效,但是这次却没有这么幸运,阴魂没有消失还差一瞬就要碰到素儿了。
霎时间只见素儿脚下却有土块隆动之声,一个身影猛的一跃抱起素儿一个翻滚。场间众人急忙跑去,却是薛丁全力施展土遁神通救了素儿,赤峰扶起素儿忙向薛丁道谢,薛丁盘腿而坐笑着摇摇头,花重锦也在他人搀扶下过来,他看到素儿没事也是松了口气,看到薛丁盘腿坐在那里,却感到一阵不对劲,“钉子你没事...”“噗”一声薛丁一时间就七窍流血,花重锦一下推开搀扶的人跪坐在薛丁面前“钉子,钉子你坚持下啊....”他慌了起来那阴海说的竟是真的,这种程度的伤,怎么救啊,怎么救啊。他慌乱着替薛丁擦着血,却越擦越多。
天边起了光亮,雨停了,雷声也停了,风没有声响的吹着。薛丁撑着身子看着他,透过破烂的焦衣,他似乎看到了那像蜈蚣一样爬在这玉骨少年的身上的疤:“阿锦..欠你的命还你了....真是给你赚了...刚刚我是真的要杀了你...然后再自杀的......你....晚点再下来找我,还有墩子、阿飞陪我呢...”言语断断续续,言毕已无生息。花重锦哭了起来:“钉子起来啊,说好要先杀我的,你起来啊..呜...。”花重锦抱着薛丁的身子,素儿过去抱着花重锦的背,泪珠打转却没有哭。
翌日。
花重锦牵着马,在小土堆面前怔怔看了一会,素儿在他旁边看着他,“阿锦,我们以后的小孩小名就叫钉子吧。”她一夜之后就有一丝担当和果决,花重锦抱住了她,“素儿,我回去和撼海复命,可能要很久可能一去不回,你要等我好不好。”“好”“不许和其他男人说话”素儿锤了他一下,花重锦上马看着她“我走了素儿。”素儿点点头,花重锦一甩缰绳策马而去。
太阳初生,春雷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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