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雾气朦朦,远处一条不知名的山脉横亘在大地之上,遥远望去犹如长龙盘旋,好似下一刻要飞向天空。
雾气逐渐散去,一缕阳光自天际射下,照耀在山脉处的村落之上,清晨时分,几只公鸡在扯着嗓门叫着。
村落只十几户人家,都以打猎采集为生。
远处有一处简陋的小屋,大清早就听见的两个孩童嬉笑,一位长须老者神色威严的走了过来。
“哼!”老者目光威严看向孩童,神色严厉。
一位面色颇为俊俏的孩童恭敬的叫了一声“老师好!”,又低垂着头。
老者没有回答,甩了甩衣袖便走向旁边的屋舍,两少年连忙跟着进了屋舍,脸上面露苦涩,屋内有一少年正趴在桌子上酣睡,胖脸少年准备过去叫醒他,却见一旁老者猛一拍桌,气道:“谢晋!”
旁边两少年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谁?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谢晋迷迷糊糊的醒来,口齿不清。
胖脸少年见老师脸色铁青,连忙解释道:“老师,二师兄他…
听见声音之后,谢晋这才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老者站在他面前,连忙直起了身子恭敬拜了拜:“老...老师!”
那面相俊俏的少年连忙上前一步对着老者拜道:“老师,昨夜晋师弟功课结的太晚,我就自作主张让晋师弟在早课中在睡一会,请老师责罚。”
少年偷偷向谢晋使了使眼色,谢晋一瞧便明白,连忙道:“老师,弟子每日按您的嘱托,日夜诵读,不想一时间忘了时辰,便直至深夜才睡去,请老师责罚。“
老者听二人说完,脸色这才好些,瞪着胡须看着二人:“你等温习功课吧,以后记着,再勿怠慢早课了!”
“是是是”三人连忙应道。
“每人抄录三十遍《玄首序》,谢晋你抄五十遍!”说完,老者便走了出去,留下三个苦着个脸的少年。
“二师兄抄八十遍,大师兄抄三十遍,小弟我先走一步啦...!”胖脸少年嬉笑的说完便转头撒丫子跑了出去。
“喂喂,死胖子,回来...”谢晋高声叫道,见胖子跑了出去,便欲追去,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旁边少年:“大师兄,那个…”
大师兄的晒然一笑便甩了甩手:“去吧,我来抄录。”
“谢谢大师兄!”谢晋大声说道,一瞬间跑的没影了。
那少年看着谢晋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便拿着一本书籍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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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气喘吁吁的掐着胖脸少年的胳膊“死胖子,你还跑吗”。
胖脸少年转过头来嘻嘻笑道:“不跑了,我投/降,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死胖子。”
谢晋哈哈一笑,用力的捏了捏胖子肉嘟嘟的脸:“这么肥,不叫你死胖子叫你什么?”
胖子用力的打开了谢晋的手气道:“别捏了,疼死了,你见过这么帅的胖子吗!”
谢晋嘿嘿一笑,甩开了他的手臂...
远处东方,太阳露出了半面身子,胖子站了起来惊异的问道:“二师兄,我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谢晋听罢便举目向四周望去,除了无限的杂草枯木便只有一座破庙矗在那里。
静,太静了,没有一丝声音,胖子心底有些发虚,便提心吊胆:“二,二师兄,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听,听说这里闹,闹…”
谢晋听着胖子吞吞吐吐的话便问道:“闹什么?”
“我,我不敢说,我怕。”胖子有些忐忑不安的回答。
“是闹鬼吧!嘿嘿...”谢晋一笑,突然,眼神一转,对着胖子面目猛的一狰狞,眼睛瞬间像是秃噜了出来,吓得胖子惊恐的一声叫了出来,脸庞瞬间变幻,嘴角边一股狞笑一闪而逝,胖子脑海中呈现出的画面犹如无尽黑暗中一道妖异的火焰,那火焰似乎在对他微笑,瞬间被恐惧包围,昏了过去。
“胖子......”谢晋用手拍了拍胖子的脸叫了一声.
“靠,胆子真小!”谢晋笑了笑,之后便坐下面朝着破庙的方向沉思了半响,便往破庙走去。
嗒嗒嗒......
咔哒.......
此刻空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谢晋走到破庙门口见破庙紧闭,此时谢晋又害怕了起来,然后喃喃自语的念叨了几句便推开了木门。
“吱吱吱……”
木门老旧宽大,废了半天劲才推开,谢晋走进去目光随意扫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只是一尊染灰的佛像靠墙摆在正中央,一柄香案,案上摆着老旧的香炉,蛛网结起。
此时他的恐惧已打消了大半,大胆的往里面走去,破旧的窗户被清晨的阳光射穿,印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谢晋抬头看着佛像,佛像高约丈许,呈盘坐状,双手置于膝上,五指捏着不同的形状,虽然满身的灰尘,但却有掩盖不住的磅皇气息,不自觉的便被吸引。
他思索片刻,对此佛像似乎有一些记忆,但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来,于是走向前,对着佛像恭敬的拜了一拜,脱下了身上的外衣,轻轻一跃便跳上了佛像的一侧,细心的清理着佛像身上的蛛网和灰尘。
一盏茶功夫,谢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喃喃道:“终于清理完了”,便要从佛像身上下来,便在此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少年……”
谢晋正欲踩着香案跳下,却突然听见声音,惊慌的踩空了位置“碰”的一声摔了下来。
“啊,好疼。”他被摔的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呻吟。
“嘿嘿”
又是一道浑厚的笑声传来,略带戏谑。
谢晋忍痛起身目光四处扫射,终于,在大厅的中央处发现了人影,一眼望去那人一身青色的长袍锤到脚面,乌黑色的长发批在后背,剑眉星目犹如刀削,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立在那里,虽只一人,却仿若众星拱月顾盼生辉。
谢晋心生警觉的朝着对方慢慢走去。
“先...先生,您叫我?”谢晋轻声问道。
那人未回答,面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谢晋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晋一荒山劣童哪里见过这般人物,虽心下一厢情愿的认定此人并无恶意,但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知道……”
说完紧张的看着那人,不知怎的,谢晋见那人的眼神,好似黑色漩涡般不断的吸引着他的目光,却又突然感受到那人眼神深处的冷意,似是毫无生机的冰冷,呆立在原地,整个灵魂仿佛被那冰冷的寒意扫视了一遍。
那人见此情形微笑的抬起腿,从谢晋的身旁越过,来到了那尊金色佛像面前。
似乎过了好久,谢晋终于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看着那人奇怪的举动,站在佛像前一动不动,走向前去再次唤了一声:“先生?”
那人长叹一声,无尽唏嘘的问道:“少年,你可知此像所立是何人?”
谢晋一楞,心中却暗思此人这般奇怪,他如何能够知晓,于是恭敬的答道:“我不知道,先生知晓?”
“我当然知晓……”那人转身笑道。
“还请先生解惑!”
那人听罢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继续问道:“你叫什么?”
“在下谢晋,山野小民!”
“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愣了一下,眉目微微一皱,思量片刻后突然话锋一转:“你不必知晓,有缘再会!”
话音刚落,青年人便脚不着地的飘然远去,当谢晋追出庙外时却丝毫不减人影,对着虚空喊了几声:“先生,先…….呃?”
声音戛然而止,此时庙外碧空如洗,寻找了半天除了杂草枯木之外便在无一物,又举目巡视了半响,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见鬼了,奇怪的人……”
“二师兄?怎么了?”不知何时胖子已经醒了过来,来到了谢晋的身边,手臂在谢晋的眼前晃了晃。
“呃….”谢晋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敷衍道:“没什么,在庙里睡了一觉,做了个梦。”
胖子此时猥琐一笑,低声问道:“是什么梦?说来听听。”
“去去去...”谢晋摆了摆手推开了胖子:“我们快些回去,不然今日又免不了被老师一顿责骂。”
说着便领着胖子往镇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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