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方陪张小草到了万亨大厦前。
“顾先生，到这里就好！”
顾则方点点头，在楼下等她。
等到了柳淑芸常去的休息室和会议室，都没有看到她的人。
去哪呢？
正在这时，楼梯口的一个拐角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梁小姐！”张小草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等那个身子转过来，连忙更正，“不好意思，是周小姐！”
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柯然的助理吗？
“你怎么来了？”周小芳走上前。
“我是……”张小草举了举手里的信封，里面装着她要还给柳淑芸的两万块定金。
“……我知道了！”
周小芳把张小草引到了比较僻静的一个普通休息室。
“你到这边来做什么？”周小芳问。
“你不是知道了吗？”张小草把信封递给她。
“那里不方便说话，有摄像机。”周小芳接过信封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叠人民币！“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要还给柳淑芸小姐的。”
“你……”周小芳神色复杂地看着张小草，“你不恨她吗？”
张小草低头：“就算恨又怎么样，恨也挽不回一切。再说我应该感谢她当时给我的两万块钱刚好给我家里应时解决了困难。这定金是她说了不收回的，但是我受之有愧。”
重要的是，在人格上她感觉自己堕落掉。无论多少金钱，都收买不来人的真正情感，也不能够把爱情策划成一场游戏，否则沦陷的同时自讨苦吃。
“那……你恨我吗？”周小芳问。
张小草摇了摇头：“我要说恨你，不如说更恨我自己。再说在这件事中，我想你我都是被动的。就像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之前自己干的荒唐事，我想你也一定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让我们忘了它吧。”
周小芳愧疚的眼神：“我永远记得你的好！当我把稿纸拿走也犹豫了很久，看到你在竞选大厅里认出我时，我真的好后悔……下一次，我不会再那样做了。如果你有什么事用得上我，请尽管开口。”
“那就请你帮我这个忙吧！”张小草舒心笑道，“你不知道现在我有多轻松，好像一下子又活得自由自在了！说来奇怪的是，尽管我在广告设计中没有抄袭任何人的作品，但是那一阵子我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像个贼，很窝囊的感觉，又很厌恶自己，说真的，即使杨毅似乎是喜欢我，感觉我感觉自己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周小芳默默看着她，轻拍了拍张小草的肩：“振作吧，姑娘！你应该庆幸，你让一个国家级情圣动了想和你结婚的念头，即使你身家什么都没有。你是我们平民女孩的骄傲。”
张小草耸肩：“没想到你的安慰是这个。不过我可不认为平民女孩差到哪里去，她们往往比什么风霜都没有经历过的大小姐要多一把坚韧的骨头，更了解生命的意义。还有，其实我不太赞同平民这个概念，什么叫做平民呀？谁不是平民！杨毅也是！”
“哈哈！”周小芳笑起来，“你真是一点不改个性本色。怪不得杨毅会被你迷住！不过现在他也快结婚了，你就……”
发现张小草脸色变了变，周小芳连忙住口。
“难道你连他快要结婚了还不知道？”
张小草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小川，摇头：“不知道。”
“对不起！”周小芳由衷说道。
“没什么。”张小草笑得有点难看，但总算是笑，“这是迟早的事。还有，新娘不是我。”
看了看手表：“楼下还有人等我。我先走了……对了，你到底是柯然的助理还是柳淑芸的助理？”
“一言难尽。有机会我和你说吧！”
“那好。”
两个意外碰上又匆匆告别的女人彼此招手，都知道对方的生活一定有不得已的隐衷，但是都努力着，并且知道了生命中哪些是自己不能够恣意去做的。因为有的东西，成本太高。
那就，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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