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隐士八极拳”不尚虚,一招招都为实战设计。属于贴身近战的上乘功法,配上独门内功,杀伤力属于爆表的级别!
眼见罗老妖摆出了一个类似八极拳的起手式,虽然看起来这与少林八极拳有别,陆凯暗自揣测可能是某个隐秘门派的功法。他的师妹习的是形意拳,非内外兼修不能练好,陆凯因为特殊原因不能修习而广览搜集各门派功法,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陆凯收起轻视之心。知道今天得硬抗了,自己这身板怕是要废。
但他现在只能搏一把了,只能期望自己练习的无名拳法能挡住。拳法虽无名留书者专门阐释的拳理正好适合没有多少内劲的陆凯。
靠的就是通过功法的锤炼,把不多的气劲快速的运行到双手,气劲反复震荡。一是改变手部肌肉骨骼承受力,二是带动双手肌肉骨骼有序的轻微的波动起来,肉眼却看不出来。
要让陆凯形象的形容这门功夫,可能跟漫画中的“波动拳”有些相像。虽然拳力是很强,但他身体可没有多少内劲。如果被“隐士八极拳”实打实的打上,内伤往好处想还是轻的。多想无益,意识引导身体内不多的内气全力带动双拳迎向打来的掌刀。
“彭、啪、卟”几声轻响,二人身影晃动,已经快速的过了几招。陆凯嘴角流血,只感觉眼前发晕,知道内脏已经遭受重创,身体晃了晃站直了双眼望着罗老妖。用手示意自己不用王冬苳的搀扶。
陆凯虽全力以攻对攻,发挥了无名拳法的特点。但疏于实战,虽有不俗的攻击力,却注定无法躲过“隐士八极拳”那可怕拳掌内劲的侵透力。挨了一掌在右胸一拳在左肩。
对方也没有讨得了好去。罗老妖没有想到这个跑摩的的小子这么难缠,小看了他,生生受了两拳在胸口,真觉得像被满载货物的平头大货车当胸撞了一下,胸部明显凹了下去,身体差点没有承受住。虽然看起来没有被打的身体后退,但他宁肯被打得后退几步也比身体被陆凯双拳的震荡拳劲透体而过要好,感觉就像被无形的子弹从胸前穿过后背。
可怕的拳劲已经严重伤害了罗老妖的内脏,一口腥甜的血涌到喉头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旁人只觉他赢了事关颜面的这场赌局,却不知道自己有苦说不出。
别人是无法体会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看来只有回去师门给自己治伤,这种伤害医院是没法的。拖久了说不定就得挂在戎江市。
罗老妖望了一眼陆凯和王冬苳,将这两人深深的刻在自己脑海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双眼示意一干手下撤走,转身带头快步出门而去。
眼看着打伤师兄的恶人要扬长而去,王冬苳按捺不住自己就想动手,被陆凯眼神逼住。
她的脑子也算转得快,等到罗老妖一行人走出饭馆,背影都看不到,再也憋不住自己的感情,看到陆凯惨白的脸颊,眼泪止不住就下来了。
知道今天要不是为了自己不受伤害,师兄也不会强出头。饭馆这里的事本来可以不管的。她到没有往深处想,依她嫉恶如仇的天性走到哪不惹事?
饭馆老板两口子知道今天若不是陆凯师兄妹两人,绝对无法走得出饭馆大门,看到差不多走光的饭馆里寥寥几个人,暗叹一声侥幸,饭钱是不指望了,不收饭钱,众多吃饭的常客大部分是不会主动向警察揭发自己的。虽然还是有人会说,但自己不承认“综治办”的人也管不了。
这是刚刚走近身边的老刘特意的交代。如果他的饭馆还想开下去的话。
老板本来担心罗老妖会报复,被陆凯一句话就打消了。
“罗老妖伤的很重,医院是治不了的,一定会马上回师门的,就算有什么恩怨,也早已转到我的身上!”
陆凯对自己的拳头拳劲的力度还是有信心的。又听到师妹靠近耳语,罗老妖习练的是甘肃某前辈的“隐士八极拳”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当师妹轻声细语时,两人距离拉近,闻着一种淡淡的沁人香气,看到师妹雪白的颈项,陆凯不禁有些失神。但他的伤势却容不得胡思乱想,没有师门秘药碧霄丹自己活不到三十一岁。
陆凯听到师妹说从老家出来时带来了一颗,看着师妹急速上楼,知道自己赌对了,师傅是不会放心他的独生女出门在外而没有保命措施的。这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陆凯只是一个屁民,只是少年时受过师傅教导,哪有财力和资源炼制碧霄丹。
当初王冬苳惹祸,把学校的一个熊孩子打成重伤,医院都下了死亡通知书,还是师傅拿出了师门碧霄丹给那个熊孩子服用,并且施展师门疗伤功法为他推宫活血转危为安,不然师妹会一辈子背上打死人的精神包袱不能自拔。
因为身为人民教师与人私斗影响太坏,师傅一家不得不离开小镇,本来都是学校教师的师傅和师娘工作没了,师大毕业的师傅只好带着生于小镇的师娘和刚满十岁的师妹黯然离开回到甘肃老家。
陆凯想到混乱的二零一二刚刚过去,现在是二零一三年,转眼都十七年了。师妹也有二十七岁了?时间过的真快如白驹过隙。
刚想到这里就见到王冬苳如一阵旋风般从楼上跑下楼,肩上扛着一口单锁头老式皮箱。向陆凯点了点头,将皮箱丢给老刘,扶着陆凯快步向门口走去。
老刘也没有推辞,接过皮箱跟着出门。临到门口老刘还瞪了一眼饭馆老板两口子,出门而去。
原来这两口子想多少补偿一下陆凯,从柜台钱箱里拿出一叠人民币。
老刘走得急,不能不急,警察和治安积极份子说不定已经到门口了,仓促间也没有看清有多少,但不会少于五千。心想人家正主都不在乎,你拿钱干啥,不是侮辱人嘛?
两口子被瞪一眼,看着虽然满地狼藉但饭馆用具坏得不多也只能悻悻然作罢。
不提饭馆两口子怎么统一口径,毁灭证据,应付“综治办”的问询。
单说走出饭馆的陆凯三人,一出饭馆陆凯立马示意王冬苳不要再搀扶,免得被街道上的众人看到引起怀疑。忍着胸口和肩膀如浪潮般袭来的一股股剧痛,快步走向摩托车临时停车点,用钥匙打开挂在后轮的地锁,示意王冬苳驾车,自己手臂受伤,已经开不了。
王冬苳接过车钥匙,单手掌着车把,扶着陆凯上了后座,接过陆凯从后备箱里拿出的头盔戴上。跨上电摩,插入钥匙,转头向陆凯道:“去哪?”
陆凯看了一眼老刘,已经将皮箱放在踏板坐好的老刘点了一下头。抱住王冬苳的腰部道:“跟着刘师傅走。”
现在如果回到出租屋或者是去旅店都会引人注目。自己所受的伤势太重了,如果昏迷被人发觉事情就大条了。老刘曾经说过也是一个人住在原来单位所分的职工用房里。是九十年代中期所建,户型不好,多数住户都已经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有老刘这样恋旧的离退休职工还舍不得,十分僻静。
看着老刘起步加速十分快捷,自己的车越离越远,快跟不上他的节奏了,陆凯一时回过神来。老刘电动车用的是定制大盘电机,功率高,起步快。自己用得是差速齿轮电机,扭力大,要高速得变档。指挥王冬苳按了一下手把上的按键,让电机里的电磁铁运动一下,将齿轮从一档大扭力转到二档高速,很快就跟上老刘的电动车向郊区驶去。
王冬苳会驾驶两轮摩托车,在甘北家乡沟谷纵横的山坳里骑着去赶集从来没有摔过。骑着陆凯的改装电摩就像骑着油摩。这还得感谢她的神经大条,一般女子要是看到油门到底,车速上了八十的电摩还不得尖叫。
实际上这时候她已经感觉到坐在后座的陆凯身体有一部分靠在自己后背,已经顾不得兴奋。
电动车遇到颠簸路面时陆凯没有多少动静,就知道他快陷入伤势恶化的半昏迷中。只有尽快赶到地方,服下师门碧霞丹,并且在身体关键地方推拿才有好转的效果。如果只是服药只能是保住三天性命,三天一过神仙难救!
实际上陆凯在指挥王冬苳加速跟车以后不久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为了不被甩出车子,陆凯本能的使出了无名功法的劲力,交叉抱在王冬苳腰部上的两只手像铁钳一样,勒的她生痛,汗水从脸颊渗出,只是被头盔挡住看不到而已。
她正在焦急这是要闹哪样,怎么跑了十来分钟还不到,就看到刘师傅减速拐弯进入一个岔道。估计是快到小区了,连忙跟上。其实她是关心则乱,本来车速就快,心里焦急时间在脑海里更走得飞快,其实只有四到五分钟而已。
王冬苳骑着电摩跟着刘师傅来到小区门前只是速度稍减一冲而过,差点压到一只路过的肥猫。
小区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守门老大爷、老大妈。只有歪在一旁生满铁锈像从来没有关过的大门,和长满爬山虎的院墙。七八栋红墙外表,楼层只到七层的的老式职工用房一字排开被王冬苳越过,来到最里边的一栋单元停下。感觉到陆凯没有动静,心里更急知道已经陷于昏迷状态,不好将他的手腕强行分开,以免刺激到进入昏睡态自我保护的身体产生过激而无意识的动作加剧伤势恶化。
王冬苳示意刘师傅前面带路开门,车钥匙都不取就双手一个反抱,身体稍微倾斜,背着陆凯就上了楼道。
好在刘师傅的家就在二楼,王冬苳直接进入打开的大门,眼睛一扫就知道这是一套老式的两室一厅布局的房间,户型较小。看到刘师傅的主卧室门开着,没有迟疑径直走了进去。
王冬苳瞧清楚住房布局,径直走向刘师傅的卧室,墙壁地板没有装饰,都只用水泥砂浆糊了一层,双人床上铺着素色小百花床单,显得干净整洁。
床头柜上竖放一块水晶玻璃,上有两行字:“第五界全国运动会武术表演赛单项第三名纪念,刘爱国。”
看来刘师傅还是个武林前辈。王冬苳走到床前正不知怎么放下陆凯,他的双手抱得好紧!
王冬苳脑子里一转,贴着床沿将膝盖跪在地上。转身将自己和陆凯一起倒放在床单上。轻声耳语道:“小凯哥醒醒到了!”哪知道陷入昏迷的陆凯根本没有反应。两人侧卧在床上一动不动姿势暧昧。
王冬苳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好,这样子真的很搞,让人看到岂不是很尴尬。
老刘为了避免看到王冬苳师门的疗伤场景没有进入卧室,他是老派的习武者,门派规矩也是知道的。等王冬苳进了卧室,转身就下楼去锁车,小区没有门卫,车辆自己保管。
老刘想到怎么说也是好几个月的退休工资,丢了自己心痛。来到车旁将自己的电摩锁好地锁,望了望陆凯的车钥匙还在电门锁里插着,电都还通着。老刘连忙上取下,用钥匙环上挂着的另外两把钥匙打开后备箱,取出地锁放进头盔锁好,将手里的地锁把车轮锁好。抽身上楼进屋。
老刘在客厅坐下倒了一杯凉白开灌下。刚顺了一口气就听到。
“刘师傅,进来帮帮我!”
老刘只得抽身走近卧室,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哈?
老刘看到卧室内的情形感觉现在三人的状态十分滑稽,看到王冬苳这个女汉子正不知怎么办,脸颊因为自己进屋而显得微微泛红。直叹息为她的智商捉急。自己如果不在,两人不是要一直这样躺着?走过去“啪”的一巴掌扇在陆凯脸上。
王冬苳不明白刘师傅为什么要动手打人,一脸发呆样。
其实这个办法很好,处在半昏迷中的人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也是会反击的,双手当然得有所动作。
王冬苳感觉“小凯哥”松了双手,赶忙从床铺上翻身而起,脸颊绯红,但她顾不得这些了,有了刘师傅的帮忙能更好的救治“小凯哥”。也就不再客气,请刘师傅找来纯度高的白酒倒了一两白酒到酒杯中,取出师门“碧霞丹”,将桂圆大小的“碧霞丹.”用手帕包好捣碎,仔细放入酒杯与白酒混合。
由于陆凯昏迷不醒,无法吞咽丹药,就算能吞下药效也得大打折扣,浪费丹药而效果不好是王冬苳不能容忍的。“碧霞丹”很珍贵。
老刘眼看“碧霞丹”粉末融入白酒,在筷子的搅动下消失不见,酒色只是变黄,根本没有药渣,也感觉这“碧霞丹”挺神秘,心想但愿这药能起作用。
两人小心的将陆凯扶起靠坐在床头,脑袋稍稍向上枕在枕头上。
王冬苳小心的将陆凯的下颚用手拉开,缓慢的倒入白酒药液,以免呛着喉管。将空着的酒杯交个刘师傅再三叮嘱他仔细把酒杯洗干净。这救命的药液平时是剧毒,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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