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门前老刘将插在陆凯电摩上的电源插头拔掉,将充电器放进没有锁好的座桶里。回转楼上收了电源线。不管客厅里的两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到厕所抽烟去了。

    其实老刘是给二人腾出“勾兑”的时间,陆凯二人一回来他就感觉气氛不对,为了给二人腾出一点点空间,故意不是这就是那,好像事情很多的样子,到厕所过烟瘾这个幌子是自己想到的最后一个借口,老实讲自己家里还要谁管?先前王冬苳表示不想吸二手烟也不能管得到自己哈。

    老刘靠在厕所门后只是听见陆凯和王冬苳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心里想着这两人怎么搞得,都是一个门派的,王冬苳老爸还是陆凯的师傅,这种明显的距离感看不懂啊?

    从吃过午饭后陆凯只是陪着王冬苳看“动物世界”推出的一个野生羚羊群落纪录片。不时的“发表”自己的一些看法。一想到刚才自己的冷漠是不是伤害了王冬苳“幼小”的心灵。说话的语气不禁柔和了许多。

    天下的女人都差不多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旁边的人只能顺着性子,不然她整天一张臭脸表演给谁看?

    好歹一部纪录片看得差不多了,王冬苳心情好了起来,也不再摆一张臭脸,对陆凯说:“时间差不多了吧,老刘师傅还蹲在厕所里头,烟瘾好大!还好你不抽烟,不然以后到了甘肃人家都不理你。”

    声音轻柔,一副小女人做派的王冬苳顿时震得陆凯目瞪口呆,这信息量好大,这女人真的好复杂,惹不得啊!

    本来王冬苳从远观到近瞧都属于美女范畴,身材更好,两人又是挨着坐在一起,陆凯鼻子里难免嗅着一点她散发的成熟气息。自己也有点沉醉其中,听到王冬苳的话只感觉受不了,自动的将两人的距离稍稍的拉远一点。

    好看的女孩是老虎,成熟、漂亮、温柔的女人却已经是魔女级别的。自己以后还是谨小慎言一点,不然就像有人说得一样:女人的怒火和多变你驾驭不住!(古人诚不我欺啊。)陆凯不良的想到。

    陆凯眼睛瞄到老刘的身影从厕所出来,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真的不早了,不抓紧点就赶不上了,直接关了电视电源,示意翻着白眼的王冬苳时间紧迫,一把拉着王冬苳的手腕,提起那口装着王冬苳行李的皮箱准备等老刘一起出门。

    老刘动作很快,衣服都不换,将早已准备好的旅行小包反背在胸前,走在后面锁门下楼。他的旅行小包里面只是两身换洗的衣服。想到又不是真的旅游,这次只是找个理由出去转转,带多了不方便,有什么不足的到了甘肃再说吧。又不是没有带卡。

    三个人走到陆凯的电摩前,陆凯陡然想起一件事不对:本来计划的是一辆车自己骑,王冬苳和老刘出门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台坐公交车,现在时间太紧了,公交车慢吞吞的的一上一下,加上买票的耽搁,等到了车站站台,火车早跑了。

    事情有轻重缓急,现在也一时找不到到市区的摩的,的士更得碰运气,这两个想法都掠过。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于是有了后面的一幕:三人骑一辆电摩,路人只是模糊的“看”到好像有一个女的靠坐在踏板上面的箱子上,是不是美女不知道因为戴着头盔看不见。驾驶员戴着头盔,后面还载了一个老头,时速超过五十呼啸而过。

    一般的电动车很难载着三个成人以时速五十的车速在干道上跑,这车架,轮胎和刹车也没法保障啊。当然这里的指的是没有改装的电瓶车。对于以摩托车标配车架改装的“电摩”而言又是一回事了。

    陆凯心里面默念不要碰上这段路面的执勤交警,特别是那几位“游击将军”(骑着重型jn摩托的巡逻交警)。自己难得犯错,不要被逮到哈。

    这人遇事临时抱佛脚是正常的,但抱佛脚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三人一骑的身影刚刚上了市区主干道没有两分钟,就看到一个十字路口红路灯下停着两辆警摩,一男一女两个交警正在查扣“三超”违规车辆。

    急于赶路的的陆凯直叹自己倒霉,现在要刹一脚让王冬苳两人从车上下来“毁灭”证据也晚了,那个女警官已经盯上了自己,远远的让旁边的男协警打着手势指挥自己靠边停车。这扣车罚款看来是妥妥的了。

    陆凯正在想要不要强行闯关冲过去,但脑子里一想,虽然现在是黄灯,快到绿灯放行,但警摩还跑不赢你一辆电摩,交警会羞愧死!已经不顾老刘反对减速靠边,却吃惊的看到一辆尼桑城市越野车,为了抢行从身旁快速超过,可能是车速过快控制不住,歪歪斜斜一头撞向路口的女警官和警摩,只留下一屁股的白烟和刺耳的轮胎刹车声。

    看到失控冲向自己的“日系车”,刚刚调到直属交警大队的女警官郑海玲脑子里根本来不及想什么。

    在急速而来的越野车撞倒自己之前,间不容发的在前保险杠上踩上一脚,身体借着小车的冲击力度,跃了起来,擦过前挡风玻璃从车顶上团身,堪堪擦身而过,掉在车后的地面上不能动弹。人的潜能在危急的时候是能救命的,郑海玲的身手本来就不错,现在算是超长发挥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肇事的尼桑车已经把停靠在路旁的两辆警摩撞出几米远,警摩严重变形倒在地上,眼看是不能开了。尼桑车停在路上,因为加配了改装的合金前保险杠,只是保险杠变形,也因为车型是越野,悬架高,左前脸一只转向灯损坏。

    驾驶室里的中年车主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因为酒驾以后模糊的大脑被风一吹清醒了一些。抽出一支蓝色小熊猫用柏木棍火柴点上吸了一口,下车看了看自己小车前脸部被撞坏的转向灯和被女交警身体刮花的车顶,感到出离的愤怒了。

    尼玛!这又得花老子多少钱啊?本来听了四s店的忽悠买了一根保险杠立马报销了,一点也不靠谱。一个臭交警查什么查,要不是该死的警摩挡道自己的车也不会毁了。因为醉酒而显得脸部发清的他从驾驶室里拿出一根镀锌钢管向倒地的女警打去。

    事实上现在的十字路口已经乱作一团了,好多看热闹的“热心人士”已经纷纷停下自己的电瓶车、摩托车、小车。有人已经打了交通肇事报警电话和120急救电话。

    看到肇事车主不但不主动救治已经“重伤”的伤员,反而耍横打向那个女交警。人们都愤怒了,可只有寥寥两三个人主动挺身而出。其中就有陆凯。

    这一幕当然也被交通指挥中心工作人员“及时”发现了,向相关部门及时通报,调动车辆人员火速增援。本来他们也没有十分热心监控到的画面,只当一般肇事,但随即发现不对,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赶紧协调,搞得个鸡飞狗跳。

    事情还原到两分钟以前,看到因为突然发生的车祸,本来已经快要走到陆凯面前的那位男协警已经顾不得陆凯这边了,回头跑向身后的女交警,明显现在陆凯超载违章的事情与发生的交通肇事案件没法比。况且这女交警可是借调的,自己只是个协警,出了事自己饭碗的砸了。

    虽然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还不够,后来他也没有保住饭碗,因为出的事情总得有人背书吧。

    陆凯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时来运转了,出了车祸,现在谁还顾得上自己一个摩的啊,赶紧走,抢在绿灯转红之前起步,加速向火车站而去。心里想着,车祸每天都在发生,这个路口是有监控的,很快就会有警察增援而来,受伤的那位看起来不错的女警官很快就会得到救治,自己以后骑车更要小心一点。

    刚刚跑过肇事车前不久的陆凯听到了几声市民的惊呼和压抑的痛疼喊声。点了一下刹车,刹车油挤压带动刹车片将大盘碟刹盘刹住。

    陆凯转头看到地上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位协警,他的左手腕明显的弯曲不正常,右手还拽着肇事车主的裤腿,正在徒劳无力的阻止拿着镀锌钢管的车主继续向女警官施以暴力。他的左手被钢管打折了,痛喊声正是他喊出来的。

    这位协警也是位有血性的汉子,在往回跑的路上看到下车的肇事车主已经拿出镀锌钢管劈头盖脸的打向倒在地上的女警,看起来已经“重伤”的女警奇迹般的团身滚了开去,可能是腿部受伤没有站起来,被追着打了好几下,也没有吱一声,直叹有个性。立马跑了过去抱住车主的腰部,被急了眼的车主一棒子打断了左手腕。疼得倒在地上,用剩下的一只右手抓住他的裤管,希望拖延时间得到别人的帮助。

    这位协警的想法没有错,很快就看到一条身影从眼前闪过,正是陆凯。

    陆凯三人离肇事现场最近,只有十来米远近。周围已经有两位车主从车里走了出来,赤手空拳出于义愤想要联手对付那位撒酒疯的车主。陆凯示意王冬苳双脚撑地,手掌握住停下的车把,抽身跑向那个拿着钢管施暴的车主。

    陆凯没有忘记,小时候师傅就教导自己学武之人要有担当,什么是武术,止戈为武!

    虽然社会的现实已经将他满腔的热血慢慢洗白,不再显得那么血性。但师妹的到来后发生的事情还是点燃了自己被压抑的那种血性。那种习武者人对武学的偏爱熏陶出的血性,这种血性根植在脑海里已经很久。现在已经被点燃。

    陆凯动手之前已经想好了要速战速决,自己还要去车站,耽搁不起。

    快步走到近前,用出形意拳步法闪过尼桑车主镀锌钢管的蔸头一棒,也不拿手去架住钢管,一个“上步撩掌”盖在胸口,也不见他怎么发力,旁边的众人已经发现那个车主的身体被打得整个飞了起来,脑壳后仰的躺在了两米外的绿化带中,钢管掉在地上碰碰作响。随后被两位见义勇为的车主和那位协警制住。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罪名有好几条:醉驾、袭警、交通肇事等等。

    大伙看到尼桑车主嘴角流血,其实那血是舌头被自己的牙齿咬伤的,伤的根本不重,只是头晕乏力。陆凯弃拳用掌为的是把力量分散,他可不想把人打成重伤,只是为了阻止那位车主的犯罪行为,用了形意拳的抖劲,像扇子一样把人“扇”了出去。劲力接触人体做功很快扩散于人体表面。没有内伤之忧。有了饭馆事情的前车之鉴,陆凯变得“聪明”起来。知道人与人不同,方式也得随之改变。

    远处已经响起了警车刺耳的鸣叫声,陆凯不在迟疑,快走几步回到电摩前,驾车混在人潮中离去。

    为了尽快恢复交通秩序,刚刚增援来到的警察虽然看到好些违章的两轮、三轮也权当没有看见,统统放行,这些违章车辆那天都有,今天就算了,改天来过。处理交通肇事要紧。正是居于这样的心理,陆凯侥幸的躲过了盘查。

    伤还没有协警重的女交警郑海玲没有被问询,就抬上了救护车与协警一起去了医院。她只是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和被钢管扫了两下后背有点瘀伤,一只脚跳叉了气。事情的经过在交通指挥系统监视画面里面已经还原的很清楚,有什么遗漏的去医院做个笔录就行。

    郑海玲在警大学的是“犯罪心理学”等等看起来文绉绉的东西,但在学校可是体育运动的尖子,从少年时就跟随父亲学习武术,一套洪拳打得甚好,身体素质当然是杠杠的。躺在简易担架上的郑海玲这个时候内心如波涛一样起伏,还在想着救了自己两人的那个陌生人。

    这人使得是什么拳法,初初看来好像是太极拳,因为太极拳讲得就是“抖”劲,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也不对,老爸说过真实的太极拳法是以“内功”辅佐的,要想发出“抖”劲非三四十年功力不成,不是简易“二十四式太极拳”可比,那个纯属于健身操。因为抖劲最难练。

    他从娘胎里练习也不成吧?自己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交通视频是用不上了,监控视频是远距离拍摄,看来还得刑侦出身的老爸出马搞个面部人像重塑,不然自己要不了几天就会模糊记忆,想不起来了。

    陆凯当然不知道郑海玲是怎么想的,就是知道这时候也没有兴趣。三人紧赶慢赶的冲到火车站广场前,陆凯让王冬苳和老刘先去购票大厅购票,自己给电摩上把锁。这火车站社会人员复杂,特别要小心一点。车都不锁,等送王冬苳上车回来,车子早没了。

    陆凯冲入购票大厅迎头碰上回转的王冬苳二人,正要询问,王冬苳拉着他的手说:“还好,票买好了。火车还有几分钟到站。”递给他一张站台票。

    陆凯一行人走过检票口,翻过一个人行天桥,来到站台前,火车已经到站。

    听到车站广播中女播员永远公式化的提醒声音响彻在站台,陆凯恍然有所悟。总的来说中国的铁路还算中规中矩的,没有那些“公知、大围脖”所说的不堪,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一个人口大国的基本面。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