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星相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样想的,百里尘虽对武学感兴趣,但要他终生留在深山之中练剑,他才不会愿意,更何况姑娘与他同行,他是不会舍弃姑娘的。我就先回杭州等候姑娘。只是我刚才也不便问,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言若欢道:“关外,远哥哥受了重伤。”
侯星相道:“原来是言公子受伤,那姑娘快行吧!”
言若欢点点头,与荷叶策马西去。
一路上,神龙镖局都有接应,临出关,言若欢与罗无常会合。
“三姑娘,怎么你一个人,百里公子没同行吗?”
言若欢道:“一言难尽。”
见她不愿意说,罗无常也不再追问,“姑娘,我带了二十个人一同随行,皆是上次与姑娘前去赶赴‘风云宴’的人,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言若欢点点头,回头对荷叶说:“荷叶,有这么多人随行,你回去。”
荷叶摇摇头:“姑娘,放心吧,我不会拖大家的后腿,让我跟着姑娘。”
言若欢道:“我让人带了血荇草回杭州,你回去帮我看着,不可让外人碰到。”
荷叶苦着脸道:“姑娘,我会武功,我也会加倍小心,不会像木槿那样的。”
罗无常道:“姑娘,不如让荷叶跟着吧,她在你身边也方便些。”
“回去!”言若欢斩钉截铁地说道。
荷叶不敢违拗主子的命令,收拾出言若欢的包袱,道:“我听姑娘的话,这就回杭州,姑娘请保重。”
言若欢接过包袱,道:“你不要一个人走,与神龙镖局的镖队一同走吧。”
荷叶心里一暖,眼泪就要掉下来,“姑娘不必挂念我,出关风沙大,姑娘记得戴上帷帽挡一挡风沙吧。请罗大镖头惦念姑娘些。”
言若欢点点头,众人不敢耽搁,扬鞭出关。
一行人一路疾行,天快黑时,罗无常对言若欢道:“姑娘,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言若欢道:“这一路都没有可挡风遮雨的地方,前面不远有些被风沙侵蚀的石头,过往行人多在那里歇息,我们也去那里吧。”
罗无常没想到言若欢如此熟悉这条路,“姑娘所言甚是,咱们走关外这条线都有准备。”
一行人来到此处见有许多商队也在此歇息,出关风沙大人烟稀少,神龙镖局的众人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经验丰富,也知道这一路够过夜的地方极少,他们依着一处巨石搭了三个帐篷。
“姑娘,这个小帐篷请姑娘歇息,如今正是关外最寒冷的季节,这里虽空旷,想来还算太平,咱们依旧以响箭互为联络。”罗无常道。
言若欢点点头。
“前面可神龙镖局的英雄?”一个声音传来。
罗无常道:“姑娘,那位是苏杭两地客商褚老板,常走这条路。”
言若欢道:“罗叔叔,你去问问他有何事吧。”
罗无常走了过去拱手道:“褚老板,在下罗无常!”
褚老板作揖道:“我远远看着就像是罗大镖头,诸位用过晚膳没有,咱们带了许多干粮,不如一起吃吧。”
罗无常见他身后跟着的随行仆众,笑道:“褚老板,咱们是熟识,不必见外,就请在神龙镖局一旁扎营吧,此处当算太平,褚老板不必忧心。”
褚老板笑道:“多谢罗大镖头,有神龙镖局同行,咱们就放心了。”说着吩咐手下人就在神龙镖局一旁歇息,又对罗无常说:“罗大镖头这是走镖吗?怎的没见你们的镖车。”
罗无常道:“此行不为走镖,我家三姑娘去关外办些事。”
“哦,原来是三小姐,在下粗鄙之人不敢面见三小姐,请罗大镖头代为请安。”褚老板笑容可掬。又吩咐人拿些酒来,与罗无常及众镖师同饮。
“褚老板真是厚道,这酒甘醇无比呀!”一个镖师说道。
褚老板道:“这位兄弟舌头真灵,这可是咱们杭州城的酒缸的酒,各位都知道那个酒楼吧,西湖边上那个。”
众人都点头称赞,褚老板问道:“罗镖头,要不要给三小姐送些酒去。”
罗无常道:“我家三姑娘不喜饮酒,若是有那‘琥珀光’倒是可以给她送些。”
“‘琥珀光’?那是什么酒,咱们出关做生意都是粗汉子一群,没带那么精贵的酒。不如拿些干果给姑娘做零嘴吧。”褚老板道。
罗无常哈哈大笑道:“我家姑娘不喜饮酒,褚老板不必费心了。”
一旁的年轻镖师道:“褚老板,这一路我们可赶时间,您若跟得上就踏实的跟着我们,有什么事我们自然会照应,我家姑娘好静,不必去搅扰她了。”
褚老板点头哈腰的笑道:“有劳各位英雄,其实一路上别的地方都不怕,就是担心那‘墓碑谷’。”
罗无常道:“墓碑谷离此处还远呢,更何况我家公子坐镇关外这么长时间,想来不会有事吧。”
褚老板道:“罗大镖头说的是,神龙镖局在关外的分号的确有威慑那帮贼寇的作用,只是不知道为何近一月墓碑谷一带又不太平了,来往许多商队被劫不说,还有许多人丧命啊!”褚老板说起来胆颤心惊直摇头。
“你可知是何人所为?”言若欢不知何时来到众人面前,轻轻说道。
褚老板一行人见言若欢悄无声息的过来,又见她容色绝美,恬淡安静,一时间愣了神。
“褚老板,这是我家三姑娘!”罗无常厉声道。
褚老板与众人赶紧见礼,“三小姐,在下冒昧!”
“说说墓碑谷的事。”言若欢道。
褚老板忙道:“我家的商号十日前有一个商队被劫,当时一同被劫的还有另个运送茶叶的商队,他们的人都死光了,我家有两人活着回来,说那些贼寇面目狰狞,人人脸上都有刀疤,为首的一个人还手上拿着剑,他那剑里不知藏着什么,杀了人都不流血的,死的人看起诡异非常。有的人说那人会妖术,有的人死了立刻形同枯槁,没见过的人光是看到他杀人吓也吓死了。”褚老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他手下的一群人都已浑身发抖。
罗无常道:“姑娘,关外有一个黑道帮派最是横行无忌,若说到剑法,倒是有一个人的剑法杀人不见血。”
言若欢道:“浣沙剑!我曾救治过受那剑伤的人,伤口里面全是黄沙。”
罗无常道:“正是,姑娘好见识。”
言若欢道:“浣沙剑廉庆也算是成名人物,为何会做打家劫舍之事?”
罗无常道:“这些人总在关外横行,与咱们甚少打交道,消息实在无从得知。”
言若欢心中担心,信函中没有说明言奕远的伤势如何,关外没有一个人回杭州,若不是飞鸽传书侥幸回来,实在难以知道言奕远的消息,难道是这廉庆阻了这里的路造成的。
“姑娘请宽心,咱们再疾行两日只怕才到墓碑谷,到时候便知道情况了。”罗无常道。
“从蜀山出来到这里,一路行来,倒也太平,倒觉得有些过头了。”言若欢想到从修罗殿到蜀山一路上纷扰不断,许多人似乎都冲着她剑来,现在却不见动静,让人十分生疑。
“想来,江湖中人都忙着准备参加云海比剑,争夺剑尊的名号吧。”罗无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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