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最不完美犯罪 > 第223章 诡辩
    而在那一次事件中,把那个有些昏醉的人推下楼的,正是那个他口中说的那个跟他争某个工作岗位的年轻人。

    事后,人们在那栋楼下,发现了那个被推下楼的人的尸体,只有杀人,没有放火。因为那栋楼没有监控,案发的时候又是在凌晨,根本没有人会到那一栋楼附近,四面也都是办公楼。没有目击者,加上死者坠落的位置,说明他是有助跑动作的,顶楼也没有挣扎痕迹。据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说,他那个时候情绪很不稳定,不排除有自杀的可能,所以,这个案子就只能够这样结束了。

    这并非个例,就像是有人在暗下怂恿的一样,有人把叶扬若这个就已经是被囚禁在监狱里的人当做是犯罪的模范一样去膜拜,甚至,制造出了不少以她的案件为原型的案子,或是模仿、或是用来当做诱引的借口,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顾忌那些在模仿的没有几个人是完全清楚的,但是,就是有那样一股神奇的力量能够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此刻,祈锐宁早已是呆滞了,他看着眼前那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会这样卷进一场摆脱不了的漩涡里边,不用那个人说,他自己也能够知道近来的杀人伤人的案子越来越多了,但是,他并没有想过,这些,跟也叶扬若,那个早已经是跟外界完全脱离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关系,他只把他的目光放在了那些相似的就像是只是换了受害人的名字的案子当做是重复的连锁,只是,不曾想,竟会有这样的暗涌。

    “然后呢?我的结局还是什么?就像是你讲的这个例子一样,一位自己处在可以犯罪的边缘,可是,最后却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你不会有这样的反转的,尽管那个也算不上是什么反转。”

    像是生来就绝情惯了,又像是有意要叫祈锐宁难堪的一样,这个人并不打算给予他一点安慰,甚至,有意为难。如果说这是存在利益关系的,那么作为根本就不能够知道全部计划的那一方来说,未免过于残忍,未免,地位过于低下,甚至,就连听到好好说的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照理说,一个人杀了人,根本就不会张扬,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是你自己编的?”

    “呵……”那人就只是一声冷笑,像是炫耀一般,又像是有意在吊人胃口一样。

    “你说不出来了?那就是我猜中了,你就是在故弄玄虚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祈锐宁有意试探,他想要知道对方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看,我说对了,你就是在故弄玄虚。”

    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得意,照理说,应该有的才是,毕竟,他需要假装出那个样子,可是,他就是装不出来,他分明看到,眼前那个人的眼里还闪烁着阴谋和雀跃。“雀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词,但是,就是这样鬼使神差地用了。那种像是有意含着不叫人看出来,可是,又像是收不住的一样偏偏能够叫人一眼看穿。

    他开始仔细端详眼前的这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从外貌上确实难以发出谁更胜一筹,这是他很少有的对一个人外貌的尊重,但是,很明显的是,那个人比起自己来显得更有新鲜感,说不出来这样莫名的感觉为什么在每次看到那张脸就会立即浮现出来,但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新奇。可是,脱离了长相,单纯地看那人的气质,竟有种叫人说不出来的阴冷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就是泡在阴谋诡计里长大的一样,才会,由内而外散出那样的气息。仔细看来,那又是一个很精神的人,与他比起来,祈锐宁总觉得自己在气场上就已经是输了一大截了。

    这样一个就像是成天把利益诡计兜在身上带着的人,跟叶扬若在一起,究竟会是什么原因呢?都说物以类聚,如果两个人本就是品性不同的,是比就是要有一个人为了得到另外一个人拥有的什么或是其他目的才会委屈了自己的天性,在祈锐宁看来,他宁愿相信是这个人死乞白赖地跟着叶扬若想要从她哪里得到什么,而自己,不过就是那一场利益争夺当中的某一个关键。或许,这样想的话,的确能够叫自己觉得好受许多。

    在这些天像是一直要听别人数落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他难免会胡思乱想,然后,很轻易地,就会想到,为什么这个人要这样去掺和叶扬若的事情,难道就真的只是他口中说的那样简单?如果说,叶扬若就是那种会看中聪明人的人那么,势必会为这样的人着迷。不,叶扬若,就是那样的人,不然,也不会对那个教授那样……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认识了眼前的这一个人,为什么,还会跟自己在一起,难道说,就真的,只是利用吗?他越想越不对劲,越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诓骗了一样。可是,他已经陷进去了,无可奈何……

    他看着眼前那个人,又问:“是你计划的吗?你们说的发酵,用舆论发酵,恐怕,就不只激起群众的同情心吧……”

    虽然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是,内心却是十分抗拒会被承认的,他宁可自己被千夫所指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局,不愿意面对叶扬若参与了这样的结局,他不是什么圣人,从来都不是,也自然是不会为别人考虑什么的,突然冒出这样看着像是无私的矛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不曾想,那个人还真的会回答这样的问题:“是,就是我计划的。

    “你说什么?”

    “我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说,那个杀人的,是你的计划。”

    祈锐宁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人愿意为了帮其他人达到某个目的去承担重大的后果的,而且,叶扬若都在里边待了那么久了,这个人可以用来证明自己有足够筹谋的能力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那他又是怎样说服其他人帮他的呢?

    “你又怎么知道,那个杀人害命的人不是原本就打算自杀的。”

    什么?这是什么话?只是从字面上的意思,难道是说,原本,那个将人推下去的人也是想着要自杀的,只是,被那个后边上去的人给打断了,所以才有了那一出,还是说,当中曲折更加迷离?

    “我不懂你说的。”祈锐宁目光略显生硬地看着对方。

    “你知道的,只是想要我说出来。那我就直接说了,原本,那个把人推下去的人,就是跟那个被推下去的一样,也是有个人跟他说了那样的话,只是,他做了,而那个被推下去的,没有能够做到。”

    什么?竟会这样,再怎样离奇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变化,难道,又是编的吗?可是,看那个人的表情,又不像是为了吓自己故意说得。

    “那是谁,给他策划的……”

    显然,一切的始作俑者应该是那个一开始站在顶楼上的人,可是,谁又能够断定,那个人就是第一个呢。

    那人说出这番话出来后,祈锐宁反复像是被人从正面拿了一个雷狠狠地轰炸过来一样。目光呆滞……

    “是你,对吗,你策划的?我不相信,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有些拙劣的演技想要表现出否定事实一样,只是,此刻的祈锐宁真是害怕了,并不存在表演过力的嫌疑。

    对方就只是笑了一下,甚至,都没有用脸对着他。

    说是不是谁策划的,在那个人看来,也许一点也不重要,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了,所以,对于祈锐宁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或许,就是为自己一直在纠结的某件事情佐证了吧。

    “是不是我,又有什么所谓,你一直在纠结的,是什么,就算知道是我,你现在想要逃,也已经是不能的了。”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是,仔细听又会叫人觉得无比地失落,如果,自己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要卷进这样一场风波里,恐怕,说什么他也不会就这样放任自己胡来,可是,现在既然已经是走进去了,他想要脱离,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说什么听之任之安之,在他看来,或许就是有一个拿来数落讽刺自己的笑话。

    那个一脸阴沉的人,要做的,或者说,已经做了的,绝对不是自己掌握到的这些。越是看着那个人,就越是不敢相信,自己,究竟是这样卷进这样一场看似没有结局的风波的,他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对方掌握的一清二楚,可是,关于对方的一起,他能够知道的,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就像是初次见面的人一样。就算是,这些年祈锐宁有跟不少侦探社联系,就算他自己也有私交很好的几个侦探朋友,可是,纵使费劲了力气,依旧找不到关于眼前的这个人的什么事情,就像是,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样,毫无背景,又深不可测,即使是偶一瞬间能够掌握到那个人的一点蛛丝马迹,但也就只是对方想要他知道的那些。他就像是,被人给完全把玩在手心里的一样。

    见祈锐宁没有回答,那个人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对我不放心,你不愿意信我,你害怕,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也同样的就只是在欺骗你,说不定在你打算跟着我做的时候,我会趁你没注意就把你推到地上。”

    说出了那样一个看似带着情节转折实则暗藏任性邪恶的黑暗的故事,尤其是还要面对那么多的未知,叫谁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放心,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打从见到第一面开始就没有给我自己看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处处隐瞒,像这样的,就连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都是未知的痛苦,恐怕,绝大多数人是不能够忍受的。那个人能够看穿了也好,起码,在面对未知时就不会害怕有那么多的嚣张气焰了。

    “你和叶扬若,是怎么认识的?”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你做的,实在太多了,普通的朋友,根本没法像你这样能够坚持为她三年。”

    显然,祈锐宁是在试探,但是,对于一个比他还要聪明的人来说,这样的试探根本毫无用处。

    “要感激也轮不到你。”那人很明显把锋芒转到了祈锐宁善妒去了。

    “你为什么会帮她,还是说,一开始,你就是有私心的。”

    “我当然是有私心的,我不可能一点目的都没有地做事情。”

    “你的私心是什么?是叶扬若吗?还是说,就是你所说的,你们要筹谋的完美犯罪?”显然,祈锐宁倾向于听到第二个答案,可是,一想到第二个答案的结局更加难过,他宁可对方就只是一个痴汉,起码,害到的人都只是只是可预估的那一个范围。

    “你相信有完美的犯罪吗?”那人话锋一转,把话题带偏了。

    “我不信。”

    “我信,所以我这么做了。所有有犯罪冲动、想要犯罪甚至已经犯了罪的人,也都相信,是有完美犯罪的,起码,他们就能够肆无忌惮地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是说,你在策划那个完美犯罪吗?”

    “不只是我,叶扬若也一样,现在,面对的,早已经在三年前就能够预想到的,想不到的,只是人心总不是自己的理智可以去判断的。”

    他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暗示祈锐宁的优柔寡断,但是,所指的应该绝对不只是祈锐宁一个,毕竟,对方的格局,看着不是那么小的。

    “你们是要为多少暴徒制造机会?”

    “制造机会?不!犯罪从来就不是一个机会可以决定的,很多时候,只是一念之间,就足够颠覆整个结局,你以为你的结局定了,可是,谁又能够担保,你自己不会变成那个变数。”他是在警告祈锐宁吗,听着叫人有些心惊,“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付出一定的代价,不管理由多么好听,不管自己的布局多么精彩,总是需要一点惩罚,不然,用来作为武器的规则,就会完全失去作用,那所谓的犯罪,失去了制衡就不算是有始终的,又谈什么完美。”

    像是在说什么深奥的事情,叫人听不懂,觉得像是诡辩,但又能够感觉得到,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

    “我不会再问你的下一步是什么了。”听起来就像是已经失望了才会说出这样叫人觉得有些绝情的人,但是,理清了两个人的关系,又会觉得这样的话不失为一种荫蔽,“你反正也不会告诉我,我唯一要确定的是,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许诺的那些,是不是还算数。”

    “当然,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诓你。”

    “那就行了。”

    “那就行了”?听着简短的几个字,叫人听出了绝望,他是害怕了,要逃了吗?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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