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的十岁生日到了。班上很多同学去为她庆生。
何叔叔为她搭了一个小城堡。女孩子们争着钻进城堡里。
秋心的衣服粘上了草青,她回房间换衣服。我和大胖在草坪上看别人追逐。
“他们好幼稚。”大胖说。
“是的。说好了,我们以后都不过生日了。”我们长大了,不需要过生日。
“我去年都没过。”他力证成熟比我还早。
“啊——”是秋心的声音,从二楼传出来。我立刻启动“闪现”功能,飞进她的房间。
她坐在镜子前,哭着,一只手捂着脖子,手指缝里流出血来。
镜子上用血写着三个字:别找我。
何叔叔正在厨房做饭,穿着围裙走来,看到镜子上的字和脖子上血流不止的秋心,立即喊,“叫救护车!”
他掰开秋心的手。她的脖子上是一个齿印,不知被谁咬过,血流不止。
他抱起秋心走出房子,送她上了救护车。
警察来了,封锁了附近。同学们都走光了。我和大胖留在原地。
警察找我们录口供,我们就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原委讲述了一遍。
口供结束后,我和大胖去医院看秋心。
我问何叔叔,“是不是黑衣人干的?”
他摸着额头,疲惫地说,“我不知道。让我静静。”
医生推着轮椅上的秋心过来,说,“她没事,伤口已经包扎。吃点消炎药就没事了。三天后来换药。”
“医生,能查出是什么原因吗?是被什么人所伤?”何叔叔问。
“抱歉,我们比对了血型和DNA化验,这不是人所为,应该是动物。但这种动物我们医院没有研究过,或许你们去研究所比对一下。”医生说。
“谢谢医生,我这就通知警局。”何叔叔对医生的建议很感激,连忙拿出手机,拨打给警局同事。
我立即俯下身子问她,“你看到什么了?是谁伤害你?”
她说,“吸血鬼,黑衣人是吸血鬼。”
何叔叔挂了电话,听到秋心说吸血鬼,说,“医生,我女儿是否被吓得精神出问题了?她一直说她看到吸血鬼了。”
医生说,“也许吧!可以去精神科检查一下。”
我知道,秋心精神正常,黑衣人是吸血鬼,吸血鬼袭击她,很可能是因为她爸爸追查黑衣人。这是一个警告。
拥有权力的男人极端自负,他的面子不允许别人挑战。
何叔叔不会停手的。只要他不停手,黑衣人便不会罢休,秋心便有生命危险。
晚上,我去找方舟。
我们在河岸散步。
“你知道吗?秋心被吸血鬼咬了。”我说。
“哦。奇怪,她跟吸血鬼无怨无仇。”她说。
“我也不知道。但之前就有两个女生被咬死,症状和秋心差不多。”我想起之前在校门口,被一个尼姑拉着赶回学校,当天早上便有朵朵死亡的消息。
“什么样的吸血鬼?”她问。
“一个黑衣人,蒙面黑衣,长什么样看不到。医生怀疑秋心精神失常,是幻觉让她看到吸血鬼。”我期待从她脸上看到对秋心的怜悯。
“哦,太可怜了。她现在在医院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望她?”她没有情绪波动,格外理智。我更想知道她能否提供线索。
“世界上有吸血鬼吗?”我问她,看她承认不承认。
“你相信有就有,你相信没有就没有。”她说。
“之前,我和爸爸去山上露营。两个人的脖子被咬了。我看到他们的尸体。非常恐怖。”我说。
“我听说了,电视上看到了。小飞,你真勇敢。”她面无表情地说,却不再看我,眼睛看着远方。
“如果我找到伤害秋心的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说。
“我相信你能找到。”她鼓励我说。
“真的吗?”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点点头,眼睛里十分清澈。
回到家,我翻看从中心图书馆借来的书。只有用烧红的铁锥钉入吸血鬼的心脏,才能将他的头砍下来。吸血鬼移动太快,只怕普通的办法难以抓住他们。
我又来到秋心家,在她的卧室床边打了地铺,躺下。
但我保持很高的警觉性。只要有一点声响,我便能以0.0001秒的速度藏起来。
那个晚上,我听见秋心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噩梦,喊了许多次“吸血鬼”。我听了十分难过,心如刀割。
我想起何叔叔说,“我不会停止的,我一定要抓到伤害秋心的凶手!”
我替秋心担心,这个鲁莽的父亲只怕会让她丢了性命。
我的法力不行,若想变成法力无边的吸血鬼,我需要吸许多人血,但我不想那样做。
老天爷,我该怎么办才能打败黑衣人吸血鬼?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秋心?我对黑衣人一无所知。
秋心接二连三受了几次伤害,我怕她这样下去真的会吓到精神失常或者丧失了性命。
我想起黑衣人曾与方舟交谈,却没有伤害她。她说黑衣人管她要钱。可黑衣人从来不找我和秋心要钱,他要的是命。直觉告诉我,方舟一定认识黑衣人。她一定听出我的暗示,她会帮我吗?她的法力能否对付黑衣人?
“小飞,你怎么在这里?”秋心说。
“我来保护你。”被她发现了,再走来不及了。
“到床上来睡吧!地板很硬。”
“不了,我是男孩,你是女孩。”
“那好吧!”她伸出手,我握住她的手。过了一会儿,她睡着了,我将她的手放回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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