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衣三以为自己幻听,不敢置信,而神色越发怪异。
嘭!
沙尘平地卷起,向天冲击!一股龙吟传出!
苍龙出水!
“你为何会我父亲的招式!”白衣三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卿之。
赵卿之收招挺立,长长吁出一口气。
“原本这招我并不会,只是今次受创,观黑龙所为,这才有所感悟,打出这招,仍旧是勉强而为,精妙之处,与你父差的太远。”赵卿之直言道,“我与你父打交道许久,早见识过这招厉害,确实不愧为两大杀招之一,我与他虽为对手,他却是真正值得本人敬佩的高手。”
“如此说来,你确为白王亲子无疑,你且放心,我虽与狄人有嫌隙,却不会迁怒于你,你可安然于我处学艺,来日若有所成,当为我大秦效力。”赵卿之拍了拍白衣三肩膀。
其实此际秦人常与骊戎通婚,是以对待狄族并不像关外士族一般仇视,除却国仇家恨之外,并无其他。
“那....老......赵先生,”白衣三想了想问道,“赵氏一族的杀招是什么?”
“哦,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愿景不成,我劝你还是稳扎稳打,时机一到,我自然会教授你,到时不过是水到渠成!”赵卿之笑道,“狄族虽非我族类,我却也厌倦杀戮,若能两族合一,怕是重任将会落到你等身上。”
“为何?”白衣三睁大了眼睛。
“就凭你身为白王亲子!且将会是我大秦的少司徒!”赵卿之神色郑重。
小衣三似懂非懂点点头。
“我透个底予你吧,若是我练就赵氏一族的杀招,那当日黑龙,绝难将我重创!”赵卿之握紧了拳头,“如今我恢复过来,体魄更进一步,正好可修习这一整套杀招!”
赵卿之遂教授了白衣三站姿,握矛之法,以及如何发力等等。
小衣三甚是年幼,那杆赵卿之成年之时的武器,先是熟悉了一番,其后又换了一只体型小一号的大杆,倒也打的有模有样。
赵卿之不过教授了两三遍,甚至有些招式仅仅授了一次,这少年居然已熟悉其发劲方式,如何使用,才可发出更大的威力,且不伤到自己,赵卿之暗暗惊奇。
他怎知道,这乃是赤松子慧目发现,这等良才美质,绝非易得,且天生赤子,更是罕见。
这这个晨时,小衣三便熟悉了一些基本的套路招式,劈,刺,挡,穿!数种。
而午时已过,几人小休了片刻,小衣三被唤起之时,赵卿之将其带到书房之中,“自今日始,至明日上午,此后,每日上午,均由我教授你俩人学问,过了午时,便是修习武技之时!过几日,白衣三你代我去得都城之中,传习教授王化,授予大秦子民识得时节,文字,器具,宗祖。”
“诺!”白衣三答道。
“爹地,我也要去。”赵艮着急说道。
“你个瓜娃儿,乱跑什么,爹这是在商量要事!等你有朝一日,能举起爹的扛山矛,爹自然会让你去见世面,现在你还好好呆着罢!”赵卿之笑道。
这扛山矛,自然便是方才赵卿之手中所执掌舞动的精铜大矛。
赤松子仍旧未曾归来,也不知去了何处。小衣三倒甚是懂事,依照赵卿之所令,文武兼修。原本白衣三便曾习得颠连族的技击之术,是以一些拳理上的疑问,倒是一点便透,赵卿之很是惊讶白衣三的武学天赋。
或者,只有如小衣三这等心灵澄澈,如同赤子一般心性的人,才能有这般领悟力了。
“看来,狄族之中将会崛起了不得的高手啊。”赵卿之感叹,“幸好这孩子心灵未曾受污染,仍旧是那纯净模样。原来,并非我大夏才有这等良才美质。”
赵卿之自然有一股气度,即便是白衣三身为异族,亦是颇为珍惜这璞玉。
若是细细雕琢,将来成就,难以估量。
赵卿之不由佩服起那赤松子简直堪称无敌的眼光!
仅仅凭这少年一人,便足以担此称号!
白衣三练完便吃饭,吃完饭休息,晚上偶尔听听赵卿之讲些礼仪,宗祖之事,习王化,受熏陶,白日里,晨时依旧是勤学夏语,修周礼,认疏亲,明典籍。
赵卿之此时仍旧未上任驷车庶长,便有些时间在家指点这两小孩,拳术矛技有些不完满之处,便指点出来。
......
晋朴几人此时正坐在虢黑足官邸大堂之中,赵伯玄左右观看着,看着这座府邸,“嘿,我赵氏故地似乎并不多么富裕,莫说我国宫城,这等外臣使馆,恐怕是连我家亦是比不上。稍稍差劲了些,嘿。”
不过赵劭倒是很安静,如同之前那般,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再言语,反而将目光放在虢黑足那手下几名大将身上,尤其是虢鳌山,虽然输了一阵,却似毫无影响,目光坚定,直视前方,似乎毫无所想,又似心思重重。
虢黑足正派了侍女过来,给几人上茶,这茶乃是传自关内的神秘人采摘,亲自去的那大夏祖脉之地,采摘出来,贡献与西秦。秦公这才得到,不过堪堪刚够秦宫使用,秦公与了那些外国使臣每人些许,人人赞不绝口。
“咦,这茶好香。还是茶叶最嫩的尖儿,能保存到现在真是奇迹!”晋朴倒是品茶的行家,自然知道这时的茶叶仍未下来,这时候饮的,乃是去年的老茶,而这茶叶的味道,却新鲜非常,仍旧保有去年新下的树叶香气,也不知究竟是秦宫保存的好,还是这茶叶调制工艺先进。
“呵呵,也不知秦公是如何得到这些茶的,只是我侥幸有次见得秦公饮茶之时,秦公赐了我一杯,我尝了好喝,便问秦公要了些。”虢黑足漫不经心说道,“这茶叶,倒是比我之前饮过的强太多了。
“哦,虢兄你,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晋朴说道,他自然非常吃惊,想不到这虢黑足同秦公关系如此亲密,那秦国的掌舵者,居然如此好说话。
“哦呵呵,晋兄哪里话,若是你了解秦公,当会知晓秦公是何等样人,连我这等戎人,亦是被秦公一视同仁,莫说你这本家子弟了。”
晋朴不由想起,秦公令他们几人暂时居于秦宫之中的做法......
“好!”虢黑足似乎感觉等得差不多时辰,起身说道,“晋兄,时辰已到,我等现在出发如何?”
“出发?不是在此处用膳吗?”赵伯玄讶异。
“哦!哈哈,寒舍简陋,自然不可招待贵客,我另有佳处可去,如何?”
“大善!”晋朴起身鼓掌说道,“虢兄行事,非常人能解,走!”
一行人就此出行,赵器两人同那虢氏几人同坐一车,向着某处前进,而不知如何虢黑足身后另有一车随行。
晋朴上车之前,望了一眼那覆盖严密的车子,并未说话。
行车之中,晋朴闭目正襟危坐,即便身边两个少年如何嬉闹,看着窗外的大秦都城景色,仍旧是不发一语。
马车兜兜转转,转向目的地,忽然,马车停止下来,那骊匹蛙马车上传来的悦耳的鸣音亦是渐渐息止。
“原来如此。”晋朴睁眼,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朴叔,你说什么?”赵伯玄耳朵灵敏,似乎听见一句什么。
“没事,等会儿,你俩吃饱之后可以自行去玩耍。”晋朴笑道,“只是不要生事便好。”
“真的吗!”赵伯玄惊讶道。
“自然是真。”赵劭说道,“走罢,伯玄兄,我们下车。”赵劭又沉默下来。
“甘泉楼。”晋朴望着这处酒楼,如是说道。
已是来了几日,晋朴自然已知晓这处闻名秦都的酒楼。
“哈!自然是甘泉楼,”虢黑足笑道,“此处可不是寻常人士可来此。乃是我秦主所主持修建,背后有大秦撑腰,所赚取油水,自然为大秦国事所需。我亦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定了一座包厢。走罢。”当先向前走去。
这甘泉楼乃是秦都之中,一眼泉水而来,此地初建立都城之时,取水不利,才打了口井,怎知泉水甘甜无比,秦公感叹“天不亡我大秦!”遂命名甘泉楼。
早有酒保迎接出来,虢黑足同酒保说了几句,便将一块木牌拿到手里,当先向前走去。显然虢黑足是此处的常客,店内掌柜率先迎上来,虢黑足同他耳语几句,转身向内走去。
晋朴望着这座高三层的木质酒楼,雕梁玉栋,精致高雅,出入者皆衣着华丽,非富即贵,出人意料的,大多数人皆未带随从,仅仅只有几名腰悬玉佩者,偶有侍卫相随进入。
即便如此,亦是无人身带佩剑进入此处。
“好去处!”晋朴这段时间变得少言寡语,当先进去。
几人去了一处包厢之中,这包厢很是高雅,墙壁之上挂了些西秦的青铜工艺品。而最醒目处,乃是一对钺!居然是兵器!
谁也想不到,居然内厢之中,入目是一对强悍的兵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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