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邵阳也在啊?他什么时候到的?”陈子逸喜笑道。
季丹杨回道:“表少爷来了小半月了,原八天前就打算走的,后听说少爷您请张庄主来家做客,就留下了。
说回去一个人待着也无趣,倒不如多留几日,与少爷和张庄主聚聚再走。”
“唉,他从那过来的?汉中?”想起回到漕帮时方敏说起之事,陈子逸遂道。
“好像是。不过表少爷这次来脸色不是太好,回来后也一直是闷闷不乐的。
夫人问他也不说,也不知是什么事。”
季丹杨是有口无心的说着,陈子逸到听出了些别的味道。
郝邵阳喜欢徐玉容的事,他是知道的。
只是这次去兴义庄,他却发现徐玉容似乎对张旭有意思。
他到不担心张旭与郝邵阳起纷争,毕竟以他对张旭的了解。
像徐玉容那般骄横,任性的娇小姐,张旭断看不上眼,更何况张旭心中还有个梦如烟。
陈子逸倒是更担心郝邵阳,他与徐玉庭相交多年,对徐玉容的脾气秉性,倒也有所了解。
徐玉容自小是在父母,长兄的宠惯中长大,除了天上的星星月月,只要她想要的,几乎就没有得不到的。
以她这般心性,既已心有所属,邵阳只怕再难有机会,可偏偏郝邵阳又是个一根经的人。
想到这陈子逸不禁暗一叹,只是感叹之余,却不由得令他有几分感怀。
他怕郝邵阳痴心枉付,可他自己又何尝放下了。
只是时至今日。陈子逸尚不清楚,自己对那欧阳祺是何感情。
他倾心的,是画布上那个出尘的女子。
而令他最为心动的,是女子通身的俊逸之气,及眉目间那股子不让须眉的英气。
在陈子逸看来,这般的女子,纵不是出自武林名门也当是将门之后,必是一身浩然正气。
可欧阳祺的出现,却完全打破了他心中,对那女子所有美好的想象。
诚然,欧阳祺长得确如画中女子一般,且那通身的俊逸之气更是有增无减。
只是她骨子透出的那股子邪气,与其狡黠多变的行事作风。
令他实在无法将欧阳祺,与那画中女子联系到一块、
有时他甚至觉得欧阳祺,与女子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只是长得像罢了。
毕竟,物有雷同人有相似。
可不知怎么的,从见到欧阳祺那日起,他便放不下她了,每每与其相遇,也总会有心如鹿撞之感。
可陈子逸却也时分清楚。他想厮守终身的女子,绝不是欧阳祺这般的。
申正三刻,陈子逸与张旭就来到距山庄不过半里地石牌坊前。
接到二人已快到庄门的消息,陈允中、郝慧娘夫妻二人便出庄相迎。
“逸儿!”远地看到儿子的郝慧娘快步迎上,陈允中也随之迎上。
见状,陈子逸与张旭也加快了步子。
“爹爹,娘亲!”陈子逸两步上前单膝跪下:“孩儿,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好啦好啦,快快起来快起来。”郝慧娘双手扶起儿子笑道。
“丹杨见过庄主,夫人。”季丹杨上前见礼。
陈允中道:“丹杨啊,你辛苦了。”
“老爷客气了,小的不辛苦。”季丹杨诺诺笑道。
“哦,你先带人回去吧,跟广顺他们一声我们稍后就回,让他们好生准备着。”
“是,老爷。”季丹杨而后道:“夫人,少爷,张庄主,小人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郝慧娘莞尔道。
待季丹阳等人离去。
郝慧娘板着脸道:“逸儿,出去这许久,怎也不知给家来封信。”
郝慧娘嘴上嗔怪着,可眼中满是对儿子疼爱。
“孩儿错,孩儿日后一定更改。”陈子逸憨憨一笑道。
这温馨的一幕,让一旁的张旭羡慕不已。
想自己幼年丧母,而今都已想不起,母亲的摸样,不觉间,又生出了些许辛酸。
张旭这细微的落入陈允中眼中,便上前道:“逸儿,这位就是张庄主吧!”
“哦,是!看孩儿高兴的,把这事都忘了。”陈子逸讪讪一笑而后道:
“爹爹,娘亲,这位便是孩儿好友张旭,张旭这就我爹爹,这是我母亲。”
“晚辈张旭见过伯父,伯母。”张旭上前两步见礼。
“张公子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陈允中大笑道。
“是啊,张公子,你和我家逸儿既是好友,便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气了。”郝慧娘盈盈笑着走上前道。
只是走上近前,郝慧娘看到张旭后竟也不由得一怔,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疑道:“怎会这般像!?”
但郝慧毕竟是经过事,很快回过神来笑道:“老爷,孩子们赶了这许久,想来都累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好好好,回庄回庄,张公子我们走吧。”
“伯父伯母先请!”
“唉,爹,娘,邵阳呢?怎么没见他呀!”陈子逸这才想起,一直都没见到郝邵阳。
陈允中道:“哦,他跟我们出来的时候,让人给绊住了。”
“是青松山庄的?!”
“嗯!”陈允中点点头。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陈子逸有些担心又有些好奇。
“应该不会,想是吴总管催他回去呢。
自从你舅舅舅妈过世后,邵阳这孩子就没安生在青松山庄待过。
成日里就想着往外头跑,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郝慧娘是既心疼侄儿,又有几分担心,青松山庄日后的发展。
毕竟那山庄是她曾祖创立的,后又经她祖父,父亲和胞弟,三代人的苦心经营。
方在江湖有了今日这般地位。
“想是人大心也大了,该找个人拴栓他的心啰。”陈允中半打趣道。
“我何尝不想,可我每次跟他提起此事,他就把话岔开,也不知他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随即,郝慧娘转头向陈子逸询问:“逸儿,你与邵阳常在一处,他可跟你说过他喜欢谁吗?”
“呃,好像没听他说过,应该,应该还没有吧。”陈子逸干笑两声道,因郝邵阳跟他说过。
“事情未明朗前,不许他跟人提。”他当时也应承下来了,所以他此刻也只得这般说。
而后又道:“再说,他就算心中真有人了,也总得定下了才好跟我们说啊。
要不然,人姑娘那边还没应允,他这边就先嚷嚷开了。
万一事不成,他岂不是没了脸面,怎么说,他如今也是堂堂一庄之主。”
“嗯,逸儿说的倒也在理!”陈允中点点头道。
“什么倒也在理啊!”说话间几人已到了庄门前,郝邵阳正好从庄中出来。
见得几人已到门前,就迎上来,恰听了一耳朵脱口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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