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我什么事呀!?”陈子逸一愣,不解道。
“我说的那欧阳祺的事。”郝邵阳一语点破。
陈子逸顿赧赧然道:“我又没说我喜欢她!”
“那自然是最好,徐姑娘纵有些娇气,好歹是名门正派出身,身家清白。
可那欧阳祺,是个来历不明的。
邢少侠都道不清她的家世背景,再加上她那一身的邪气。
我看,她绝对不会是我辈中人,子逸哥你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我知道!”陈子逸强笑道。
其实郝邵阳说得这些,他都清楚。
只是很多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脑子,管不住自己的心。
眼见得天色渐晚,陈子逸与郝邵阳一同前往东厢,邀张旭到花厅用晚饭。
接风宴上,人谈及了漕帮之事。
只是张旭与陈子逸对陈允中等人所说的,与向郝邵阳所说的一般,并无增减。
席上,五人谈及近年江湖诸事,张旭不俗的见解,陈允中夫妻二人颇为赞许。
只是觥筹交错间,张旭的某些神情,令郝慧娘愈发迷惑,深埋多年的一桩心事,再次浮上心头。
翌日,陈子逸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便去往父母房中请安。
这日晴空万里,天高云淡,陈子逸心情甚好一路而去不觉哼起小曲,对仆役们的问安是盈盈笑颔。
将至父母房前,远远地,他就看到随伺父母房中的大丫鬟月容,月桂端着俩木盆从房中走出。
知父母已起身,加快了步子。
到得房前,陈子逸抬手正待敲门,却听得父亲道:
“夫人你怎么了,从昨晚散宴后,你就一直是心事重重的,到底怎么了,能跟为夫说说吗?”
陈子逸闻言不禁一怔,心疑:“娘亲有心事,昨晚爹爹和娘亲不是都很开心吗?
会有什么心事!?”想了想便觉:必是累的!”
昨夜宴席上,几乎所有的菜,都出自母亲之手,想来必定是累的。
虽说母亲也曾叱咤江湖,可毕竟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加上自自己懂事起,母亲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
虽还不到日日抱着药罐子的境地,但也不比这好到哪去。
听父亲说,母亲这般都是生自己时落下的。
想到这些陈子逸不禁心生愧疚,正待敲门进屋询问,却听得母亲轻叹声道:
“老爷,昨晚我,我梦见浩儿了。”
“浩儿?谁是浩儿?!”陈子逸微微一愣,却也觉得那名字似有些耳熟,似乎在那听过,可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父亲道:“夫人,你又胡思乱想了。”
只是还没没等父亲把话说完,母亲就已截道:“老爷,你就不觉得那张公子……”
“夫人,那张公子,是人家张思宜张贤礼的独子,你胡想什么哪!”没等母亲说话父亲便打断了。
“可是,你不觉得他真的很像……,很像吗?听逸儿说他们,俩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夫人,这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多了去了,算不得什么。至于像与不想吗,不是有这么句俗话吗:
物有雷同人有相似,所以也不足为怪。夫人,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陈子逸正听着出神,突然觉得肩被人拍了一下,立时先下了一跳。
头一看,是郝邵阳,低声道:“你干嘛哪,想吓死人啊!”
郝邵阳亦笑道:“子逸哥,这话我还想问你呢?”
二人这一问一答,都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让陈允中听到,便扬声道:“外头是谁。”
闻言,陈子逸赶忙道:“爹爹,娘亲是孩儿。”
郝邵阳也道:“姑父,还有侄儿。”
“哦,是逸儿,邵阳啊,都进来吧!”
“是。”陈子逸与郝邵阳随即推门而入。
陈允中夫妻二人此刻已端坐外屋堂上。
二人撩襟跪地拱手道:“儿子子逸,给爹爹娘亲请安,爹爹,娘亲早。”
“侄儿邵阳,给姑父姑母请安,姑父姑母早。”
“好啦,都起来吧!”陈允中夫妇皆笑道。
“是!”
待二人起身,陈允中便道:“都坐吧!”接着又道:“逸儿,邵阳你们何时到的,怎么不进来。”
“姑父,侄儿是刚到的。”郝邵阳嘴快先行回道。
“回父亲,孩儿先到一会,只是见爹爹和娘亲正在谈话,因此不敢打扰。”
顿了顿,陈子逸本想询问关于那“浩儿”事,转念一想又觉似乎不太妥当,便住了口。
陈允中看儿子嗫嚅半晌却不语,遂道:“逸儿,你怎么了?”
“呃,爹爹,娘亲,‘浩,浩儿’是谁啊!”陈子逸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听到“浩儿”两字从陈子逸口中说出,郝慧娘不由得惊,睒眼间脸色数变,由惊转忧而后方恢复如常。
只是郝慧娘双眸中闪动的那份隐忧,与不安让陈子逸愈发迷惑,郝邵阳亦感好奇。
陈允中虽也一怔,只是他很快便稳下心神,淡淡笑道:“哦,那是沈叔叔的儿子,只是一落地就过世了。
你小时候,我和你母亲带你去拜祭你婶子时,不是跟你提过吗,你忘了。”
“是啊!”陈子逸这才想起确有此事,心道:“怪不得听着耳熟呢。”
陈允中接着道:“对了,逸儿,邵阳,张公子起床了吗?”
“呃,不清楚,孩子还没过去呢。”陈子逸略显讪讪道。
“哦,那你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张公子若起身了,就请到花厅用早饭,他若没起身我们就等等。”
“是,爹爹娘亲。那孩儿就告退了。”
“姑父姑母,侄儿也告退了。”陈子逸起身后郝邵阳也起身道。
“去吧!”
陈子逸与郝邵阳这才退身离去。
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陈允中夫妻二人相视一眼,不由的长舒了口气。
去往东厢的一路上,陈子逸与郝邵阳便商讨起了今日出游之地。
二人是不约而同的,都想到崇善寺和窦大夫祠。
定下出游之地,二人步子也就快了起来。
来到东厢,二人径直朝张旭下榻的屋中走去。
到房前,二人看到房门是虚掩着,扣了叩门,不一会打屋里传来一声“谁啊!”
陈子逸便道:“张旭,是我,我和邵阳过来了,你起了吗。”
“哦,进来吧。”张旭上前开门。
房门打开的一刻,陈子逸与郝邵阳都吓了一跳。张旭满头是汗,神色却有些颓丧。
郝邵阳好奇道:“张大哥,你干嘛那,不会大清早就练功吧!”
张旭无奈一笑:“我找东西那。”
“丢什么啦,要不我们帮你找找。”进到屋中陈子逸往屋中各处扫了一眼。
“我爹爹送我的坠子不见了,我在这屋里里里外外,找了大半个早上了。”张旭一屁股做到外屋的椅子丧气道。
闻言,陈子逸,郝邵阳都不禁一愣。
陈子逸忙道:“那坠子是什么样的?什么时候丢的,在那丢的?”
“今早上起身时我才发现不见的,昨儿洗澡时我看见呢。”张旭边想边道。
郝邵阳接着道:“张大哥,那坠子你一直放在哪呀!”
“我一直是挂在胸前的。”
“一直挂在胸前。”听到这,陈子逸与郝邵阳都疑了。
挂在胸前的东西,还能被人偷了不成?
陈子逸道:“张旭,你昨儿洗澡解下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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