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张旭心中咯噔一下,随即在附在蓝兴耳边说几句。
蓝兴会意,随即阔步进厅,大笑道:“客官说笑了,别说小号没有关门,就算是关门了。
见客官站在门前,自然也得开门迎客不是,客官里头请。”
陈子逸几人此刻却有些疑惑。
陈子逸压低声问了句:“是谁呀?”
此时,来人已经到厅内,张旭伸出左手,在掌心上依次写出“司马行空”四个字。
几人焕然大悟,不觉又有几分所担忧。
陈子逸目语:“他怎么回到这来?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张旭却只是摇了摇头,几人看着也不知他是说“不会”,还是“不知道”。
而张旭亦在二者间徘徊不定。
只有鲁绍凤暗自欣喜,不时总想探头往外瞧瞧,可又怕人笑话,一时间甚为矛盾。
蓝兴将司马行空引到一桌旁,随后道:“哦,童弋啊,你把隔壁那杂物室收拾一下,让我表弟他们一家先在那住下。
明儿我在找地方让他们搬,今儿实在是太夜了。”
蓝兴这没头没尾的话,令童弋一愣,蓝兴见状给他使了个眼色。
童弋立时明白,半痴半傻道:“这,合适吗?那地方可不大,大哥一家可是好几口呢?”
“合不合适,权且将就一夜,总比露宿街头的好。”
“也是,让我过去了,这就劳您老招呼了。”
“去啊!”蓝兴道:“让客官见笑了,客官你想要点什么。”
司马行进到厅中,就已察觉厅堂后头有人,原当时店中小二。
可一想,哪有客人进店小二不近前招呼,反倒让掌柜出来的道理,便起了疑心。
听得二人这一言一答的,这才打消疑念。
司马行空暗吁口气方道:“哦,烫壶酒,再来三两个下酒的小菜就行。”
“烫壶酒,三两个小酒的小菜。客官,您还要点别的吗?”蓝兴殷勤笑道。
司马行空正想说“不用了”,可那“不”字还没出口。
就听门外一人道:“那就再来碗汤面,最好是手擀的,没有挂面也行。
不过汤要清还要鲜,起锅前撒点小香葱,在来点胡椒提提味。
但记住,千万别点香油,我最不喜欢那味。”
这话接的,就像是司马行空说得,可偏偏这话不是司马行空口中道出。
蓝兴不由得暗下寻思:“这谁啊!”
而随童弋到大厅后的小屋待着的张旭,陈子逸也不禁心疑。
因为,几人都觉那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可一时间谁都想不起,那是谁的声音。
而那小屋本非储藏杂物地方,而是柜台后头账房。
且前门和门旁一扇小窗,正对着门口和司马行空座位。
几人随即戳破糊在门窗棂子上的纸,往外探看。、
这时随话音,一个女子也进到店内。
张旭与陈子逸等人一眼就认出,来的不是别人,就是欧阳祺。
这不由得令郝邵阳暗叹:“怎么越不想见谁,越来谁啊!”
五人中,只有方敏不知来人的名姓。
但她也认出了,来的正是去年荷花诞上,在河畔的吹箫人。
欧阳祺此刻,一身无镶无绲的束腰窄袖的衣衫,花青色的衣服上,错落有致的绣着黄白两色的海棠,衬着她发髻上白玉簪子。
大气中透着三分雅致,干练中,亦不失女子的柔美。
进得厅来,不等司马行空开口,也不待蓝兴招呼。
欧阳祺一屁股,就坐到司马行空正对面的椅凳上。
蓝兴心道:“这姑娘怎这般没规矩。”脸上却还挂着笑道:“姑娘,这桌子是这位客官的,要不您道另一桌坐去。”
司马行空却开口:“掌柜的,就让她坐着吧。”
“哦。”不知二人关系的蓝兴,颇为意外的应了声,随后又道:“姑娘,你刚才说要什么来着。”
欧阳祺便将先前从复了一遍。
蓝兴记下后又道:“姑娘,你的面只怕得稍等片刻了,店里伙计厨子都回家了,在下得先给这公子上菜才能你做。”
不想司马行空又道:“掌柜,您先给她做吧!”
“呃,好,好,那二位稍等!”蓝兴开店这许久,从未遇到如此蹊跷的事情,满腹疑惑退下。
不知内情的方敏也不禁暗道:“这姑娘怎这般没礼数啊!”
张旭等人虽知欧阳祺与司马行空的关系,但也觉她这般,似也太随意了些。
蓝兴一走,司马行空便道:“你这人还真不客啊!”
欧阳祺慧黠一笑:“咱俩这么熟了,太客气不显生分吗!”
司马行空无奈一笑:“刚才,一直跟着我的就是你吧!”
“司马大侠果然神功盖世!”欧阳祺倒是一脸佩服敬仰之情。
可几人看着,却怎么都不对味。
“你跟着我干吗呀!”司马行空好奇。
就见得那欧阳祺脸色倏变,俏笑道:“小女子流落他乡异地,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忽见得公子气宇轩昂,不由心生钦慕,望公子垂怜。”
这样一番表白,令五人都不觉脸上一讪,只道:这欧阳祺怎如此胆大。
可看着欧阳祺那副含羞带娇,巧笑倩兮的样子,陈子逸却不由得心中怦怦直跳。
张旭心中也似有异样。
鲁绍凤却是满心的失落。
司马行空却是一副酸倒牙的模样:“嘶,说人话!说人话,赶紧的!!”
“哟,您还会兽语,啥时是学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欧阳祺一脸诧异。
“说正经,你到底干吗跟着我吗!”司马行空无心跟她扯又道。
欧阳祺叹道:“莫钱了,跟您这蹭顿饭吃,您不介意吧!”
“我要说介意,你会走吗!”司马行空笑道。
“我有那么好说话吗?”欧阳祺狡黠一笑。
“什么时候,欧阳祺大小姐也落到这般落魄的境地了?”司马行空好奇。
“送你一句话!”欧阳祺倒卖起关子。
“什么!”
“秦琼秦二爷人当年还买过马呢,何况我乎。”欧阳祺满含沧桑道。
“得性,你不想说,我还懒得听呢。”司马行空佯做不感兴趣。
“那正好!”欧阳祺粲笑道。
司马行空原想激激她,不想那欧阳祺竟不接话茬,人就坡下就下。
司马行空没法子暗下思量一二,便又道:“正格的,按你在这四九城的人脉,不至于怎么惨吧!”
“啥意思?”
“以你的身份,在这城内钱庄借银,应该是借得来的吧”
这话让五人起疑,她什么身份?
郝邵阳却想起了先前见到的那一幕,以秦安对她的那态度。
她在忠信门那应该是有些先地位的,难道她是忠信门的人?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