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祺这一席话令张旭,陈子逸等人唏嘘不已,既感叹梅傲雪之可怜,又暗叹茹夫人太过狠心了。
可一想,若换做自己是茹夫人,却又无语。
只是几人此刻甚是疑惑,想那欧阳祺今年不过才十九,她如何知道那些内情的?
总不会是她自己的臆断吧!?
就这时,司马行空暗叹后好奇道:“丫头,你什么时候对梅庄感兴趣起来了?!”
“别误会,我对梅庄真没半点兴趣。
是那事以后,我大哥对梅庄不放心,找人查了查,这事也是他们意外得知的。”
这话让张旭等人更疑惑了,“那事”到底是什么事?
为什么欧阳祺的兄长,为因那件事对梅庄不放心?
她兄长又是何人?
“丫头,你到底知道江湖多少事啊!”司马行空甚是疑惑。
欧阳祺狡黠一笑:“这个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你问这干吗呀,是想从我这打听什么消息?!看在咱两这么熟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怎么样?过时不候哦!”
司马行空一笑:“我可没那兴趣,我只是好奇你既这本事,为何不查查你自己的身世?”
“欧阳祺的身世!?”这一下就引起了张旭等人的兴趣。
“你忘啦,我说过啊,我是从天上掉下来,而且那几天都在下雨。
也就是说,老天爷把所有关于我的痕迹都摸掉了。
我就是想查,也没出着手啊!”欧阳祺倒是很淡然。
张旭几人这下算是明白,欧阳祺是个弃婴。
“老爷子他们那也没信?”
“那些早已失传了的,却都藏在我襁褓里,所以连鬼都不知道,我从哪冒出来,更别说人了。”
“怎么会是这样!”司马行空叹道。
“其实你也暗中帮我查过,对吧?”欧阳祺莞尔道。
司马行空点点头,赧赧笑道:“我的确暗中查过,可你提供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我一丁点线索都没找着,所以我就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
欧阳祺粲然一笑:“现在的问题是,线索其实就这么多。
那晚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老天和把我抛下悬崖的那位,没人知道。
我是谁?
从哪来?
为什么会被遗弃?
没有答案。
我身上藏那些东西,可以确定,我应该出生在武林世家。
可武林中没有我的一丝痕迹,我出生那年,江湖太平得很。
黑白两道都没有关于我的消息,我就像个凭空出现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没有了牵挂,也就少了份负累,我也能更自在些。”
欧阳祺此时神情淡然,眼角眉梢无一丝伤感的痕迹,嘴角还挂着抹浅笑,恍若她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而这样身世,让张旭等人感喟至极。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像欧阳祺这样一个放浪不羁之人,竟还会有这样一段伤心往事。
司马行空暗自一叹,满含歉意道:“丫头,又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欧阳祺一笑:“没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说那会子我也还不记事呢?
更何况,若非当日被抛下悬崖。
我又如何习得这一身的武艺,要知道,当初多少少年俊杰想拜我两位爷爷为师呢?”
“那倒是,你这番机缘,倒还真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司马行空感慨道。
“所以呀,古人才说祸兮福所倚吗。”
“那福兮祸所伏又怎么说?”看欧阳祺脸上愁容渐淡,司马行空打趣道。
“我若没这一身的武艺,又怎会搅这许多的纷争中。
若非卷入那些纷争,我又怎会两次差点被阎王请去喝茶啊!”
欧阳祺自嘲着笑了笑,而后又道:“好啦,不跟你聊了,我走了。”
“两次差点被阎王请去喝茶”,这话让张旭几人心头一怔。
几人实在是疑惑:欧阳祺倒地牵扯进了什么?怎么会这般凶险?
“这么急干吗呀,你还跟我没喝几杯呢?”司马行空道。
“兄台,快三更了,我得趁周公找到我之前,去财神那转转。
要不,明儿我可真就惨啦!”欧阳祺苦着张脸道。
“行,走吧走吧,我就不耽误您老发财了!”司马行空笑道。
欧阳祺一笑:“那您老慢用,小的就告退了。”说话转身离去,只是快到门边,却有折了回来。
司马行空打趣:“怎么,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这壶酒啊!”
欧阳祺已笑道:“我本钱还在这呐。”
说着话便拾起桌上那枚铜钱,往上一抛,一把接住后道了句:“走了!"
看着欧阳祺渐渐远去的身影,司马行空嘴角露出一抹宠溺的浅笑,口中道:“这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定下心性啊!”
司马行空随后饮几杯酒,便也结账离去了。
司马行空与欧阳祺这一夜的长谈,让张旭等人收获颇多,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问。
其中令他们困惑的,便是欧阳祺口中那个“案子”。
虽然近年来江湖出了不少命案,她查的是那一桩?
以她说言,那案子她已查了几年。
那么她查的,很有可能就是四年前那三桩案子。
可那三府并非武林门派,是什么让她此如此感兴趣?!
再有就是,欧阳祺谈及自己身世时,说的那几句话。
欧阳祺的身手几人都见过,单以此论,她在江湖上绝对算得,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但那诡异奇绝的剑术,和欧阳祺放浪不羁,又略带几分狡诈的性情。
让几人对她的来历,始终有所怀疑。
可今日听欧阳祺说言,她的一身武艺,皆源于她口中那两位“爷爷”。
而照司马行空随后道出,那句“你这番机缘倒还真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来看,那两位前辈绝非寻常之人。
可为何自己却从未听过,江湖有这么两位高人。
甚至连无道子与孟真卿,这样的武林前辈,都识不得她的武学路数?
此刻,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三人,是愈发疑惑。
而方敏与鲁绍凤满心纠结,一路而去郁郁少语。
翌日,因张旭等人要启程上路,便都起两个大早。
早饭后,几人便与掌柜结了几日的房钱,就各自回屋收拾行囊。
丰海随即吩咐小二,将几人的马匹牵到门外拴马石上。
张旭等人下了楼,正要往外走。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和车轴声,似正朝这小店而来。
几人不觉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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