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祺叹道:“梅傲雪的亲事,是她兄长所订。
众所周知,梅傲雪对梅若寒极为敬重,所以除非韩璟皓退婚,否者这桩亲事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而韩璟皓对梅傲雪之心,不再你在之下。
韩璟皓的父亲,与梅晓峰亦仆亦友,所以韩璟皓并不算是梅府的家仆。
以韩璟皓的身手,他若离开梅庄独闯。
此刻声望,只怕远在他那护卫总管的名头之上
他之所以不愿离去,为的就是梅傲雪,所以他退婚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一个女子,心中深爱着一人,却不得已嫁给另一个人,她心中的痛苦,未见得会比你少。
此刻,你若告诉她,你对她的那份情愫,不管她是否够能够接受。
对她而言,你的那份情,都会搅扰她的心绪,成为她心中一份负累。
既然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又何苦再去搅扰她人生?”
欧阳祺最后那段话,令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三人对她刮目相看。
先前他们所认识的欧阳祺,或玩世不恭,或狡诈油滑,身上多多少都带着几分邪气。
虽然,在那次救治病患中,三人也看到她身上少有那股正气。
可随后了解,却让他们愈发觉着欧阳祺此人,深不可测。
直到此时,三人才发觉,欧阳祺竟还是如此通透练达之人。
司马行空沉吟良久,淡淡一叹,而后道:“丫头,要是邢云也那么问你,你也会这么说吗?”
欧阳祺俏笑道:“如果是他,自然就不同了。”
“为什么?!”司马行空不解亦不甘。
“因为人梅大小姐心那位人邢云啊!”欧阳祺狡黠笑道。
“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与梅姑娘相识在前,凭什么?!凭什么!”司马行空是一肚子怨气。
欧阳祺一叹道:“兄台,从古至今,在男女感情中就没有‘公平’二字。
认识的先后,与最终的结果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
何况这感情也不是买卖,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
否则古人也不会空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顿了顿又道:“再说,这做买卖,还有亏本的时候呢,更何况感情。”
“好啦,好啦。说的一套一套的,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似的。”司马行空还憋着股劲,没好气道。
“那是自然,你也不想想我也保过多少桩媒。
他们现在那一对,不都恩恩爱爱吗!?”欧阳祺颇有些自得道。
“行啦,别显摆了,我还有事问你呢。”司马行空道。
“啊,又有什么事啊!”欧阳祺想是被问怕了,闻言即刻愁上眉头。
“我问你,邢云为什么没有去梅庄?是不是因为,江湖上那些对梅庄不利的传言?”司马行空似乎是在为梅傲雪打抱不平。
“也许,但也不一定。毕竟,他与梅庄素无往来,与梅傲雪也不过一面之缘。
再说他们也没收到请帖,不去也在情理之中啊。”欧阳祺道。
司马行空道:“你上回跟他相遇时,他就没问过你关于梅庄的事?”
闻听此言,张旭与陈子逸,郝邵阳不由一愣、
司马行空为什么会觉得,邢云会向欧阳祺询问梅庄之事,难道欧阳祺知道什么?
欧阳祺一笑道:“司马大侠,您老糊涂啦,这事他能问我!?”
司马行空猛然一惊,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
欧阳祺的回答,和司马司马行空随后那句话,让三人确定,他二人的确知道些什么。
但从二人之间默契的对话来看,那似乎隐藏一个秘密,且不便向言道。
司马行空随后又道:“那,那你就没跟他提过点什么啊!”
欧阳祺一叹,莞尔道:“别说我没机会跟他提,我就算有机会跟他提起。
他会听我说吗?就算我说了,他能信吗?!”
“什么意思?”司马行空不解。
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也有些疑惑。
欧阳祺笑道:“你想啊,几年前,我在敦煌与他相识之时,我是位十三岁的小公子,文质斌斌,手无缚鸡之力。
可几年后,我与他再见之时,公子成了女子,这也就罢了。
最要命的是,原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会用剑了,而且还会杀人了,一杀还杀了俩。
你要是他,你会不起疑?
我估摸着,他现在肯定在怀疑,我当年为什么要接近他。
是有什么阴谋?还是有什么企图?
所以,在他没弄清楚我的身份之前,我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看来你们那次相遇,还真不是时候!”司马行空感叹道。
“谁说不是啊,我压根就没想到,会那么早跟他相见。”欧阳祺亦道。
“这倒是为什么?”司马行空好奇。
“你知道他在敦煌的绰号叫什么吗?”欧阳祺慧黠一笑道。
“我不喜欢猜谜。”司马行空一笑道。
欧阳祺“哼”了声,懒懒道:“他绰号‘桃花公子’。”
“桃花公子!?怎么起这么个绰号啊!?”司马行空笑道。
欧阳祺道:“因为他招蜂引蝶的本事,在敦煌堪称第一。
当年我是公子装扮,跟他就算稍微走近些,也不会引来旁人的误会。
可而今我以换回了女装,若再跟他走的太近,那些藏在暗处妒箭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射出来。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小人家要是被误伤,或者误杀了,岂不是冤死啦!
再说,我可是很惜命的,我可不想那早么跟阎王会面。”
“有那么厉害吗?”司马行空笑道。
欧阳祺道:“你还真别小瞧他那本事,你想他出道才多久了,就招了俩女的,你说厉不厉害。”
“俩女的?除了梅姑娘,还有谁啊!”司马行空疑惑,张旭与陈子逸,郝邵阳亦好奇。
“方敏,方大小姐!”欧阳祺一笑道。
“方姑娘?她也喜欢邢云?!你怎么知道的,不会又是你亲眼看到的吧!”司马行空好奇道。
“这回还真不是,这事是三叔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的。”欧阳祺道。
“他老人家怎么知道的?!”
欧阳祺道:“你忘了,前年蓝若兰在商丘闹出的那大乱子,方敏他们中的毒,不是三叔亲自解的吗。
三叔说送行宴上,方敏目光总不时飘向邢云。
只要不是瞎子,谁能看出来,方敏对邢云生了爱慕之心。”
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三人才知道。
欧阳祺口中的“三叔”,就是玄天四老中的三老玄天青。
单从这称谓,就可看出,欧阳祺与玄天四老的关系不一般。
“那邢云喜欢她吗?”司马行空好奇道。
“应该会喜欢吧。
他跟我说过,他日后要娶的女子,不一定要很漂亮,但一定要温柔,贤惠,而且还有善解人意。
你算算,这几样方敏有那样没占的。
所以他们俩在一起的可能性是极大的!”顿了顿欧阳祺又道:“只是,如真是如此,他二人只怕还得面对一些小麻烦。”
“小麻烦,什么麻烦啊!?”司马行空好奇。
欧阳祺叹道:“喜欢的方敏方大小姐的,可不老少呢。
漕帮里头有个鲁绍文,峨眉门里有个楚心志,加上徐家庄的徐玉庭,在凑上他邢云。
哎呦喂,四男争一女,这戏码。热闹了!”不觉间欧阳祺嘴角浮出一抹诡秘的浅笑。
“哎哎哎,我说你笑那么阴险干吗!?”司马行空诧异。
“有吗,哪有啊!”欧阳祺反问,而后笑道:“所以说啊,你比邢云幸运多了。”
“你别岔开话啊!”司马行还是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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