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弘宇打开锦盒取出砚台看看,笑道:“伯父伯母真是有心了,公子回去后,还烦请代我向二老到声谢。”
“邱庄主,客气了。”
“邱大哥,我也给带了份礼物,一块小玉佩,你可别嫌弃啊!”郝邵阳随即也从身上取出一锦盒。
邱石上接过锦盒,邱弘宇笑道:“邵阳兄弟送的,我做兄长的哪有嫌弃的道理。”
说话邱弘宇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喜道:“哟,黄玉麒麟坠子!邵阳兄弟,不好眼力呀!”
“邱大哥喜欢就好。”
“弘宇,这是我送你的。”张旭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盒让邱石交给邱弘宇。
邱弘宇打开盒盖,一股淡雅清新的墨香,随即飘散开来,不一会就沁满整间屋子。
“这什么香啊!”鲁绍凤惊奇道。
“墨香,极品徽墨,才会有这般沁人心脾的香气。”陈子逸颇有几分感叹道。
张旭笑道:“子逸,你什么时候也对这徽墨也有研究起来了?!”
陈子逸道:“那是我有研究啊,是我爹爹。
娘亲病了那么些年,我爹爹是看在眼里愁在心,近几年便靠练字宣泄一二。
可练着练着就练上瘾,这字倒真是越写越好,只是这墨也是越用越讲究,我这才有幸闻了几年墨香。”
“我说呢,怎么这几年,子逸哥身上透着些文人之气,原来是姑父拿墨熏出来呀!”
郝邵阳这话,惹得厅中众人哈哈大笑,陈子逸亦是无奈一笑。
郝邵阳而后又道:“邱大哥,明日就是你生日了,邢少侠和叶少侠他们不过来吗?”
听到郝邵阳提起邢云,方敏与梅傲雪的不觉眼中便是一亮。
只是梅傲雪惊喜之余,却是一脸的伤感没落。
邱弘宇道:“这个,我不清楚,我跟他们俩多年没有联系了。”
“怎么,他们没来过庄里呀!”郝邵阳诧异。
“去年他们倒是来了一趟,只是当时我不在庄内,所以他们就走了,我们没碰上面。”邱弘宇笑道,而后又言:
“再说他们而今住的离这也远,就算有心想来,只怕也赶不及。”
“赶不及!?”几人闻言不由一愣,陈子逸道:“邱庄主,你知道他家在何处!?”
邱弘宇莞尔道:“大概方位知道一些,但确切的住址我也不是很清楚。”
“邱大哥,他们住的很近吗?”郝邵阳疑惑道。
一直以来,他都没搞清楚邢云与叶少华的关系。
说他们是朋友吧,可总感觉他们关系似乎比这更近些。
说他们是结义兄弟吧,可相互间的称谓有无长幼之别,实在让人看不透。
而这,也正是是陈子逸心头的疑问。
邱弘宇一笑道:“他们原就是一家的,自然住得近。”
“一家的!”厅中几人都有些诧异。
一个姓“邢”一个姓“叶”怎么就成一家的啦?那是姑表啊?还是姨表?
邱弘宇察觉到了众人心中的疑惑,道:“哦,其实少华是个孤儿。
刘爷爷把他救下后,就把他送到了我邢叔叔那。
邢叔叔和婶娘一向喜欢孩子,就把他认下了。
因为他跟邢云年岁差不多,邢爷爷和邢叔叔也不是拘泥之人,所以他二人就没分长幼。”
陈子逸,郝邵阳与鲁家兄妹,方敏等几人这才明白,邢云与叶少华二人为何感情如此之好。
邱弘宇而后道:“天色已不早了,张旭,陈公子,邵阳兄弟,你们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的想来也累了。
不如先回房洗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乏力,稍后我在花厅为你们接风洗尘。”
“也好!”张旭点头道。
邱弘宇:“邱石,那你就先送张公子他们过去吧!”
“是!张公子,陈公子,郝公子,这边请!”
“有劳邱总管了!”
……
当夜的接风宴上,众人相谈甚欢,玩射覆,行酒令,吟诗连词玩得不亦乐乎。
张旭却也由此发现了,邱弘宇身上的变化。
他先前所认识的邱弘宇,为人谦厚,待人和善,重情义,不张扬,身上文气较重,颇有儒侠之风。
只是邱弘宇素不喜热闹,亦不擅嬉乐,虽满腹才学却非健谈之人。
因此身上少了些侠士的洒脱之气,多几分文人的迂拘。
而那多多少少,也是自己身上所有的,所以他与邱弘宇当年才会有一见如故,成了莫逆之交。
可分别数年,二人再次相见时,张旭却发现邱弘宇变了。
邱弘宇的变化,既让他感到惊喜,却有了几分陌生感。
其实去年,他与陈子逸送方千运,鲁元吉送来时,就察觉到了。
二人相聚虽短,张旭却已感觉到,邱弘宇对于曾经感情已不在执着,豁达了许多。
此次再见,张旭更深彻的感受到邱弘宇的改变。
此刻的邱弘宇豁达开朗,言谈中透着机敏,少了迂讷多了风趣。
这既是他乐见的,也他自己最想改变自己的。
只是张旭不知道,在这几年里,邱弘宇身上到底发生了,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上众人都已微醉。
散宴之时已近四更,已有七八分醉意的几人回房酣然入梦。
……
众人昨晚虽睡得迟,可翌日,几人却无一列外都起了个大早。
走出房门,就见得红日初升,云霞满天。
庄中上下虽无张灯结彩,但漫天的红霞,与耳畔脆鸣清啼,让几人心中倍感敞亮,欣悦之情油然而生。
几人一同前往花厅用早饭时,鲁绍凤忽想起一事,转头向张旭,陈子逸询问:
“张大哥,陈大哥,听我哥哥说,你们去年九月到扬州去了?”
陈子逸笑道:“是啊。走前我们还去趟漕帮,拜访了方帮主。”
“张大哥,你们是去查欧阳姑娘的事?”鲁绍凤接着道。
“嗯!”张旭应声点头。
“欧阳姑娘的事?!”
只是梅傲雪与韩璟皓都不明白:查欧阳祺为何要去扬州?
鲁绍文却紧接着道:“是那欧阳祺吗?”
“嗯。”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张庄主,陈少侠,你们那次去扬州是为查她?!”鲁绍文不解,而后道:“她与扬州有何关系啊?!
鲁绍凤道:“因为她很有可能,就是救治过敏儿姐姐,郝大哥他们的那位,贾铭贾公子。”
“贾公子,她不是女的吗?怎么又成贾公子了?她懂岐黄之术?”
鲁绍凤的话,非但没有让鲁绍文弄明白,反倒令他更糊涂了。
方敏道:“鲁大哥,是这样的。去年我和凤儿不是去了趟衡水吗,可路上凤儿就病了。
所以我们就打算在京城寻个客栈,小住几日,待凤儿身子好些了再上路。
可恰逢中秋,城中好几家客栈都没有房间。
所幸碰上了张庄主,陈少侠,郝邵阳他们,我们才有了落脚之处。”
鲁绍文一愣。
梅傲雪与韩璟皓亦有些疑惑,心道:“这欧阳姑娘是谁啊?”
猛然二人想起去年在兴义庄发生的事,“难道是她?!”不觉也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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