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道:“再怎么说,当年我跟她也处了几个月,她的脾气秉性,我多少也知道些。”
“诸位吃啊,这益脾粥得趁热吃,凉了功效可就差多了。”
邱弘宇这时发现,众人光顾听他说话都停下手中的碗筷。
早饭过半,坐在另一桌的梅傲雪放下手的碗筷道:“邱庄主,那欧阳姑娘何时能够回来?”
邱弘宇道:“她走时没留话,可就说不好了。
或午时,或今夜,也许三两日才返回的,也常有。”顿了顿又道:“梅姑娘,你找她有事啊?”
梅傲雪淡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们出来已久。
家兄大病初愈,家嫂身子又不好,有些担心,所以想早些回去。
可欧阳姑娘不在庄中,我二人若此刻就走,怕失了礼数,但若在留贵庄又难安心,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邱弘宇笑道:“既是如此,二位也不必等她了,她这一出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二位若急着走,在下便送二位出庄,待她回来我与她说一声就是了。”
“多谢!”
“梅姑娘客气了。”
梅傲雪道:“只是家嫂的药不知……”
“孟夫人的药在下早已调配好了,稍后就令人取来交给姑娘,”
“多谢邱庄主!”
“不必客气。”
邱弘宇随即让邱石到自己房,中取来配好丹药交给梅傲雪,并告知服药的方法与计量。
饭后,邱弘宇便与众人送梅傲雪,韩璟皓送出红叶山庄,目送二人远去,方返回庄中。
众人在大厅中用了些茶水,稍作休息。
思量再三的郝邵阳道:“邱大哥,听邢少侠说,他与欧阳姑娘初遇时,她着得的是男装,那欧阳姑娘她是常穿男装吗?”
郝邵阳这一问,令邢云与叶少华破感意外,心道:“好端端的,怎想起问这来啦?”
只有张旭,陈子逸与方敏,鲁家兄妹心中清楚,郝邵阳的用意。
邱弘宇虽也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道:“不是常穿,而是十八岁以前,她一直是以男装示人的。”
“为什么呀?”鲁绍凤不明白,众人也有些好奇。
“因为丫头出道时才十二岁,两位爷爷怕她以女装出现,在江湖中太过招眼,所以爷爷才让她十八岁之前以男装示人。”
“十二岁,是小了点。”鲁绍文想到自己妹妹十二时,还在爹爹怀里撒娇,不由的感叹道。
“只是这么小,两位前辈就不担心?”陈子逸好奇。
邱弘宇道:“担心是肯定的,但两位爷爷能让她出来,也是经过一番考量。
毕竟她自小随在两位爷爷身旁,她的脾气秉性,两位爷爷最清楚。
她有多少本事,两位爷爷也是心知肚明,断不会冒然让她出来涉险。”
“可让个小姑娘家成日里穿着个男装,她乐意吗?”
方敏有些好奇,自己虽自幼长在尼庵,在庵中也是素衣荆钗。
但因未落发,但凡出门,也会换上罗裙,挽个云髻细细装扮一番。
邱弘宇粲笑道:“有什么不乐意的,那丫头自幼长在山谷中。
谷中山高林密,满布荆棘,为求方便,丫头在谷里就从不穿罗裙,只着粗布衣裤。
再说了,只要能让她出来玩,被说穿男装了,你就让她穿乞丐服她都干。”
这话让众人忍俊不禁。
邢云笑道:“弘宇哥,你这话我信,她在敦煌那几月除了吃就是玩。
成日里东游西荡的,还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样。
可那回子,她身上一分银子都没有,我有时还真挺佩服她的。”
顿了顿又道:“对了弘宇哥,扬州雨花巷那院子怎么回事,好好的怎就卖了?”
邱弘宇一叹笑道:“说起那院子,话可就长了
买那院子前,丫头去过两次扬州。
可不巧的是,她去那两次,都是扬州城中最热闹的时候。
她又没在客栈预定好房间,所以只得借住在寺院中。
那丫头对穿没什么讲究,但凡有件合体的衣裳就行。
可她对吃住却极为讲究,所以一气之下,就买下了那院子。
可她那人脾性你也知道。
素来喜欢东游西荡,正经的庄园,一年也难得住上几日,更别说别院了。
可那么大院子买下来了,就算不住,也总得有人看着。
看院子虽不是苦差,只是丫头又不常去,他们经年累月回不了家,日子久了也都烦了,就都相继辞工。
丫头又不愿打理,便把院子卖了。”
“院子卖了,她再去扬州没住哪?客栈?要客栈也没地方了呢?”叶少华道。
邱弘宇道:“这倒不愁,她有位好友,在扬州城西郊外有处院落。
听她说,那院落是她好友为老母所建,可院子还没建好,老太太就走了。
她那好友原想把院子买了,可出价太高,一时出不了手,只得留住作别院。
我虽未去过,但听那丫头说那院子极好。
只是可惜那院子去年新春被烧毁了,所幸当时没人,不然可就惨了。”
邱弘宇这话,倒是越加证明了郝邵阳,鲁绍文等人心中猜测。
郝邵阳道:“邱大哥,你府上可有一位叫莫言的总管。”
邱弘宇一愣,而后莞尔道:“哦,莫言不是我们府上的,是她三哥府上的。”
“他三哥?!”众人闻言不禁一愣,叶少华脱口道:“她三哥是谁啊?”
“丫头的三哥就是灵素夫婿,我那妹夫。”
“她跟南宫家也相熟?”邢云既惊又疑。
邱弘宇笑道:“是啊,她跟南宫家的三位公子,是结义的兄妹,灵素的婚事,就是那丫头保的媒。”
闻此,邢云,叶少华与张旭都稍显错愕,心道:“原来如此,只是丫头如此通透之人,怎就会看不出……”
就这时方敏心急道:“邱庄主,那欧阳姑娘着男装的时候也叫什么呀?是叫她本名吗?!”
“不是,她说她这公子是假的,所以她就管自己叫‘贾公子’。
还给自己另取了个名,叫‘贾铭’。
她要明明白白告诉别人,她就是个假公子,那名就是个假名。”
郝邵阳等人对自己心中所想,此刻更确定无误。
邢云与叶少华却大笑不已。
叶少华道:“那丫头还真有意思,那有这般诓人的。”
邱弘宇道:“是啊,所以邢云你该知足了,起码她告诉你她的真名,在这事上没诓你。”
“那还真是。”邢云淡笑道。
邱弘宇此刻似察觉到了什么,道:“邵阳兄弟,你们今日怎么对那丫头那般上心,是有什么事吗?”
郝邵阳赧赧一笑:“其实,我是有件事想向邱大哥你打听。”
“哦,什么事?跟丫头有关?!”邱弘宇猜测。
“嗯!”郝邵阳点了点头。
“那你们问吧!”
“大小姐回庄啦!”这时从大门外传来了欧阳祺回庄的消息。
弘宇笑:“这丫头还真不经念叨,才说她,她就回来了。”顿了顿又道:
“这样吧,阳兄弟,丫头既然回来了,有什么事你们当面问她如何?”
“这样也好。”郝邵阳与众人相视一眼,而后点头道。
“那好,邱石,你去把大小姐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是!”邱石随即退身出厅。
“郝少侠,方姑娘,们找那丫头有什么事啊?”叶少华有些好奇。
“其实这事说来,二位少侠还有些关系。”方敏淡笑道。
“我们!?”邢云与叶少华一愣,邢云茫然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二位可还记得,两年前扬州之事?”鲁绍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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