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祺亦感意外,似讥非讽的笑道:“云依若,照你这般那说,这天仗义行侠的,身后岂不是跟一堆的仇家!”
“旁人的事我管不着,我只管自己的事,欧阳祺你拿命来吧!”
云依若恼斥,随即纵身跃上,持剑刺去。
这令张旭,陈子逸,郝邵阳三人,惊怔至于愈发迷惑。
在酒肆,看云依若那般大的火气,还以她与欧阳祺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可二人那番对话下来,三人才知她二人间并无过节。
只是张旭等三人怎么也想不到,云依若对欧阳祺的怨愤,竟是因少长玉之死而起。
虽早有听闻,云依若脾性孤僻,却从不知她如此偏激。
此刻看着云依若怒气冲冲,一副“不杀你我誓不罢休”的样子。
三人也不禁替欧阳祺喊声:冤!
只是三人此刻担心的,倒不是欧阳祺,而是云依若。
特别是陈子逸,当日欧阳祺手刃刀如兰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她剑法之奇,出招之快,平生所未见。
虽然他并不喜欢云依若,但面对一个心仪自己的女子,有可能会面对的危险,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而就在三人沉吟这片刻,云依若与欧阳祺已打了二十多个回合。
凌家的凌云剑,虽不敢说是独步武林,但凌霄仙子当年在江湖也鲜有对手。
可同为使剑的三人,却觉得云依若的剑法,少了点什么。
凌厉却不够灵动,霸气有余,却后劲不足。
欧阳祺却是空手对阵,可饶是这般,云依若也为战的半点便宜,反倒处处落于下风。
只是奇怪的是,欧阳祺似乎并不急于取云依若的性命。
但若说她手下留情,却也有些牵强。
毕竟她每次出手,打的都是云依若的要害,可偏偏她腰间软剑,却始终没有出鞘。
这也令张旭,陈子逸,郝邵阳三人颇为疑惑。
云依若一招“云出半月”,迎着欧阳祺面门而去,挑喉点睛,势如惊雷破天。
欧阳祺旋身闪到其侧,还没等云依若回过神来,一掌已正中其左肩。
想是那掌力道十足,云依若疼得都咧了嘴,却未出一声,回身就又给欧阳祺一剑。
“玉凤穿梭”,直冲欧阳祺神阙穴而去。
欧阳祺“旱地拔葱”腾空跃起,落到云依若身后。
吃了几次亏得云依若,这次也学乖来了,一见欧阳祺跃身,即刻收式回身。
不想云依若刚起身,欧阳祺飞起一脚,就将她踢出两丈开外,紧接着垫步上身,一掌击在云依若后心处。
云依若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半晌没有爬起来。
此刻,郝邵阳实在也看不下去了,虽然此事错在云依若。
可看欧阳祺仗着自己身手好,欺负云依若。
郝邵阳心中的无名火,就噌噌的往外冒,随即从石后站出腾闪而下:“住手!”
郝邵阳冒了头,张旭与陈子逸自然也就藏不住。
三人来到山脚下,张旭与陈子逸上前将云依若扶起;“云姑娘,你还好吧!”
云依若抬眼看到陈子逸一刻,竟如同看到亲人般,委屈和伤感一股脑涌上来,化成晶莹的泪水。
梨花带雨的美人,看着实在令人心生怜惜。
只是三人头回遇上这样的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各自有愣住了。
对于三人的出现,欧阳祺倒没有一丝意外,只淡淡道了句:“三位,戏看够了,出来主持公道来了?”
这不咸不淡,满是讥讽的一句,却让张旭,陈子逸,郝邵阳猛然惊醒。
“原来她早就察觉到了!”
到此三人似乎才想明白了,欧阳祺为何没有下手杀云依若。
想来,是弄不清自己的来历,怕腹背受敌,才一直拖着没有动手。
只是这话让,三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正在火头的郝邵阳脱口道:“欧阳祺,话也别说的那么难听。
您让人将云姑娘诓道此处,也不见得就光明正大吧。”
郝邵阳原以为自己这话,能压住欧阳祺的气焰。
不想,欧阳祺却粲然笑道:“云姑娘千方百计要找到我,我若不成全她,岂不是辜负她一番美意。”
这夹枪带棒的话,虽不中听却是合情合理。
郝邵阳顿时语塞。
倒是云依若,似乎明白一切,止了泪,怒道:“欧阳祺,你竟敢戏耍于我!”
“那又如何?”欧阳祺嫣然一笑。
“卑鄙!”云依若愤恨道、
欧阳祺朗声大笑,斥道:“卑鄙!?我到不知谁比谁更卑鄙。
云依若,我与你无冤无仇,可你却两次下毒害我。
头一次,我当你我间有什么么误会,所以并未深究。
可第二次,你却变本加厉,我不过在关庙镇的破庙中歇了一宿,你便在镇中九口井里投毒。
可你忘了,我出身红叶山庄,别说你那点破玩意,就是砒霜鹤顶红,都要不了我的命。
若非那日我一时兴,起想喝口白粥,那日死的怕就不知那一户了。
搞不好就连你现在身旁这三位,都上奈何桥了!”
这话,让张旭三等人心头一怔。
回想其当日,欧阳祺行囊里确实还有干粮。
一想到,若非欧阳祺发现得早,自己只怕真就在黄泉道上了。
心念至此,三人也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自知理亏的云依若低下了头,羞愧至于更多的却是悔恨。
只是她悔的是自己太过轻敌,恨的是自己学艺不精,非但没能杀了仇人,反倒让自己受辱人前。
所以她更恨的欧阳祺。
想自己闭关苦修一年,为何到头来,杀了少长玉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云依若是越想越气,那怒火如同疯长的藤蔓般,很快就填满了她的心。
见云依若低头不语,张旭,陈子逸与郝邵阳只当她知道错,正想上前宽慰两句。
不想,云依若猛地抬头,怒目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欧阳祺!”
见状,张旭,陈子逸,郝邵阳都愣住了,心道:“她不会疯了吧!”
诧异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一来,欧阳祺的性情实在难以捉摸;
再则,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云依若一人挑起,她要把欧阳祺惹火了。
欧阳祺起了杀心,按江湖规矩,他们是不好插手的。
想到这,三人下意识地朝欧阳祺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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