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也不多要,两间就好。”杜荣生倒也不客气。
“好嘞,顺喜,来喜,把杜老爷他们的马牵到后院厩里,好草好料喂着。
再去厨房,吩咐他们做几个苏杭的好菜,待会上送上楼来。
杜老爷,康总走楼上请。”
“有劳了。”
……
“那俩儿人谁啊?那么大面儿?!”一新进店不久的小二,好奇的嘀咕了两句。
“杭州,红情绿意的杜庄主杜老爷。没听掌柜唤他们‘杜老爷’、‘康总管’吗。”他近旁一人提点道。
“啊!”那小二瞪大双目,满脸的诧异。
这大老爷不都是乘车坐轿吗?这位怎么怎么骑着马来的。
近旁那人似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那杜老爷与仁德山庄的陈庄主,是八拜之交。
有些江湖习性也是正常。”
随即拍了拍他肩膀到:“好啦,别楞着啦,赶紧干活吧。
你来店里还不满三月,若不用心,仔细被掌柜开了。”
“哦。”闻言小二忙收了心神招呼客人去。
谁都没有注意,大门外,两个拎着食盒的婢女一晃而过。
……
二楼上,万安给杜荣生等人安排好住所,小二也送上了饭菜,摆好桌,万安方带着小二离去。
屋内三人都是杜荣生的心腹,出门在外倒也不用讲那些个规矩,四人一桌而坐。
桌上菜品鲜香诱人,桌上气氛却有些沉郁。
未到休宁,他们便已收到消息,那些人的确走了。
是分批暗中离去的,显然他们清楚,休宁城内有另一股势力,并不想声张。
可他们来休宁的目的,他们不清楚,离去的原因也未弄明白。
至于其背后的江湖势力,更是毫无头绪,所以他们纵然离开了,可依旧令人难以安心。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离去后,大大方便了他们对于闲月庄的调查。
只是结果,与先前所查相差无几,闲月庄的确只是一处不足百人的庄子。
可这样的结果,让杜荣生等人失望之余,更多的是诧异。
两次暗访明察的结果无太大出入,只可能是两种情况。
一,那庄子的真实情况就是如此。
二,二是庄子背后藏着另一股势力,他们查到的,都是那些人想让他们看到的。
只是慧夫人等人,近十年的行踪表明,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
除非那幕后之人,十多年前就为他们做好了谋划,而慧夫人等人,这些年皆是依计而行。
可若真是谋划了十多年,断不会在此刻对自己(自家老爷)出手。
毕竟这些年,他(自家老爷)修路建桥,赠衣施粥积攒了不少善名。
前些日子,生意上虽出了些问题,但家中根基未动。
此时动手,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则不仅会留下把柄,还有可能让人追查踪迹。
对他们而言弊大于利,十年谋划不该如此,所以第一种的可能性到更大些。
只是小小的闲月庄,无论财力人力,都远不及自家。
既无背景亦无靠山,何以敢对自己(老爷)出手?又因何出手?
事发后,杜荣生就着人查过当年那些对头。
由此也确定了,那位慧夫人并非那些人的家眷后嗣。
只是这样一来,慧夫人等人出手的原因,就值得深究了。
此事中,令杜荣生顾忌的,却并非慧夫人等人,而是那两股陌生的势力。
一是那夜半道杀出的“程咬金”。
再则便是不久前,同他们一样监视闲月庄的黑衣人,就是不知,这两方人马是否有关系。
若有,那么他们与闲月庄有何关系?
若没有,他们又分属那两方势力?
弄不清这几方的关联,闲月庄那便不好动手,毕竟他只想除掉麻烦,并不想再添仇家。
杜荣生这厢犹疑不决,客栈另一处的客房里,却是一派喜乐的气氛。
那正是先杜荣生等人三日,入店的欧阳祺主仆。
只是欧阳祺退去那副“酒色掏空”身子,换了张俊雅的皮子。
两“通房”换下绫罗,摘掉珠钗,洗净粉黛由娇俏可人的通房,变成了温婉乖巧的丫鬟月秀、月宁。
下山当日,欧阳祺就先遣了俩小斯墨池、墨砚和方华、方贵俩护卫来休宁。
留下的莫管事换脸成了莫护卫,与另一护卫方荣护送“齐大公子”随后而至。
一副世家子弟外出游学的派头。
既是“世家子弟”,吃穿住行,自然要比常人来的精细些。
所以一进店,欧阳祺就要了间大客房,内外两间,主仆五人一屋而住。
……
“捡到金子啦!”
在外屋打坐的莫言,听得有人进屋便抬了抬眼。
见提着食盒进门两丫鬟,眉角眼梢都是喜色,便打趣道。
“莫总管,他们到了!”月宁压下声笑道。
“哦,来了几个?”莫言倒不意外。
这些年,小姐谋算的事,鲜有不成的,他只好奇杜荣生带了谁来。
“除了康寅还有两小斯,岁数不大,二十出头的岁数。
只是二人步子轻快,身手怕是不差。”月秀边想边道。
“莫总管,才来了这么几个,那‘戏’还唱的起来吗?”月宁担忧道。
闻言,月秀与一旁坐着的方荣,不觉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朝莫言看去。
“戏唱不唱的起来,那都是旁人的事,你们操哪门子闲心。”
欧阳祺推门而出,一人送了一记白眼,一屁股坐在绣墩上,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腰身,方道:
“麻溜的,摆桌子啊,没瞅见你们家爷我饿得前心贴后背啊!”
四人心中齐齐翻了翻白眼,真心看不出来呀,您这摸样不像是饿的,更像是刚睡醒的。
当然这些话,四人也就心里嘀咕嘀咕,嘴里是连连应声,手上更是不含糊。
摆碗筷的摆碗筷,端菜的端菜,四人谁也没闲着。
饭菜摆好,四人在欧阳祺的示意下,齐落座。
只是端起碗没扒拉几口,饭月宁便道:“少爷,您真不打算管啊?!”
月秀与方荣立时支起了耳朵。
“不然呢?!”欧阳祺淡淡道,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三人被这一问一下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月宁、月秀二人,原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这会子儿也只张了张嘴,道不出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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