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智捋须含笑点头刘:“此女不是不热心,而是对江湖诸事皆不上心。
她此番作为,为师与你两位师叔也觉蹊跷。
信你们都看过了,那明里暗里的都偏向闲月庄。
信中,虽明着是让为师出面做个公正,可又何尝不是防着,与武林各门都有些交情的杜家。
真不知她是与那边有旧,还是与杜家有怨,偏冲着帖子,为师是不得不去。
好在,听闻红叶庄庄主和隐逸庄庄主,还有邢、叶二位少侠都已赶了过去,想来应无大碍。”
静真:“师傅打算何时起程?”
“午后。”
静真:“师傅要带何人通往。”
闻言,几名弟子都目露期待,神色炯炯。
玄智想了想:“此番,为师打算带你们静虚、静林、静义三位师弟过去见见世面。”
顿了顿,接着道:“教中诸事就拜托二位师弟了。”
“师兄放心。”
“静虚、静林、静义,外出要听你们师伯的,切不可擅自做主,诸事小心,勿要大意。”玄清嘱咐道。
“是,师傅(师伯)。”
“你们三人,就随在你们师叔师傅身旁听用吧。”
“是。”静真、静缘、静安同时道。
诸事安排妥当,静虚、静林、静义三人兴冲冲回房收拾行囊。
……
此刻的休宁也渐渐热闹起来。
闭门“苦读”多日的“齐大公子”,挑了个不阴不晴的黄道吉日出房离店。
在休宁城中闲逛,两护卫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近午时分,主仆三人拐进了城中最大的茶肆茗香阁。
“三位客官里面请。”小二迎上前来,欲将三人引到一桌前。
欧阳祺摆了摆手:“我等与人有约。”
小二笑道:“哦,不知与公子有约之人订了何处?”
“额……”欧阳祺想了想:“好像,好像叫兰,兰香园??好像就是这个。”
“公子可是姓‘齐’?”小二眉梢见喜。
“正是。”
“哦,宫老爷已久候多时,三位这边请。”
“有劳。”
出角门,穿过一片不大的花园子,小二将三人引到了曲水廊桥。
出廊桥不久,一座雅致的小院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还未等几人近前,园门口的家丁就迎上前来。
家丁乙道:“表少爷,您可算来!!”
家丁甲接茬道:“是啊,您要再不来,老爷就得拿小的们屁股出气了。”
“知道啦,知道啦。”欧阳大小姐端着一副公子态煞是不耐烦。
莫大护卫随即从袖中掏出些铜钱,往小二手里一塞:“勤苦小二哥了。”
“您客气,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小二一脸谄笑,随后转身离去。
小二身形渐远,两家丁才将躬起的身子稍稍立了立。
这二人不旁人,正是南天啸养伤时收的两名长随。
二十四岁的长安和二十三岁的长宁。
欧阳祺不解:“怎么是你俩儿看门啊?没人了吗?!”
说话间,五人抬腿万往园里去,长安道:“老爷就带了二少爷、三少爷和我俩儿,还真就没别人了。”
“我不是去信,让你们把架子摆起来吗,怎么就来这么些人啊?”
欧阳大小姐明显不高兴了,只是她话音刚落。
打屋里传出一声:“在外头嘀咕啥那,还不快进来。”
欧阳祺撇撇嘴,心道:“老狐狸耳朵还真灵。”随即迈大步往园里去。
推开屋门,南天啸端坐在罗汉榻上正饮茶。
一身石青色的暗纹缎面滚边斜领长衫,万字纹的要带上缀着三颗珠子,一派富家老爷的装扮。
两位兄长则在另一旁下棋。
二哥南宫晋身着水色回字暗纹长衫。
三哥南宫俊,则是一身银白色团花纹的长衫。
进到屋中,欧阳祺相继与三人见了礼,便兀自寻了一处坐下。
打屋里扫了一眼,没一丁吃食,道:“老爷子,你们吃过午饭啦?”
南宫晋笑了笑道:“我们昨儿才到,今儿起晚了,早饭还在肚子里呢。”
言下之意他们不饿,不打算吃午饭。
欧阳祺皱了皱眉:“可我今儿一大早就起来,就吃了两素包子逛了大半日。”早饿了!
“合着,你是蹭饭来啦。”南宫俊巧笑道。
“你们约这时辰,不正是饭点吗?”饭点约我,不给饭,你们什么意思?欧阳祺挑了挑。
南宫俊悠悠的回了句:“这事茶肆。”不是饭馆,不管饭。
欧阳祺正欲开口,却被南宫晋打算了。
“行啦,你们俩儿就别磕牙啦。”南宫晋扶额,他原想戏戏那丫头,偏临时起意,没跟老三通气,这老三肠子直,还真杠上了。
“丫头,饭的确没备,不过锅贴、烧麦、生煎倒是给你带了不少,可要?”南宫晋无奈笑道,说罢便起身去取东西。
“二哥啊,你不厚道啊!”欧阳祺目露狡黠。
南宫俊“噗嗤”笑道:“难得,你还知道‘厚道’俩儿字!”
欧阳祺皱了皱眉鼻子,有些不悦道:“三哥,咱俩儿现在可是一伙的。”你怎么好拆台呢?
“别,你变阵变得太快,我和脑子可跟不上。”南宫俊摆了摆手,佯做闪躲。
欧阳祺撇撇嘴,见南宫晋从罗汉榻旁拎出了个食盒,遂起身迎上前去。
“你吃什么?”
“锅贴。”
说话间欧阳祺从食盒里去了一盘锅贴和双筷子,道了句“那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南宫晋无语,最后还是好心提醒了句:“一盘二十八个,你一人吃的完吗。”
欧阳祺头也不回,煞有气势道:“不就二十八个嘛,有什么呀,你瞧好吧。”
顿了顿回身道:“哦对了,莫言和方荣他俩儿也没吃呢。”
“这许多呢,当我们只买给你一人啊!”南宫晋又好气又笑,将食盒递给了迎上前的莫言二人。
二人拱手致谢,接过食盒。
欧阳祺转头道:“你们也一并坐下吃吧,这又没外人。”
南天啸笑道:“小丫头说的是,都坐吧。”
“是。”
见二人坐下,欧阳祺就不管旁的,拿起筷子两口一个吃了起来。
半盏茶不到一盘锅贴就空了,连打了两个饱嗝,“有水吗?”
“噎着了!”南宫晋一脸关切,说话就要起身。
“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作甚,噎着了吧。”
这边南宫俊嘴上数落着,人却已起身到一旁桌上,倒了碗水递了过去。
“没噎着,就是馅料咸了点。”欧阳祺接过碗道,端到眼前,眸子乍亮,双眉一挑:“哟,山楂玫瑰饮,三哥越发会养生了!”
南宫俊感叹道:“一个神医妹子,一个郎中大舅子。
我要连这都不知道,你们兄妹岂不是很没面子。”语气中透着几许得意。
欧阳祺饮了口,一盆冷水泼下:“就是火候还差了点。”
南宫俊瞪了她一眼,死丫头,好心给你倒水,你倒还挑上刺来了,没良心的。
欧阳祺笑着一吐舌头,把头一撇,又饮了好几口。
南天啸莞尔道:“好啦丫头,赶紧跟我们说说那两家的事吧。”
欧阳祺放下碗,整了整思绪,就将自己查到事情一一道出。
一旁的莫言和方荣,不时添补些欧阳祺遗漏的细节。
很快,南天啸父子三人,就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弄明白了。
只是其中的关节,却如欧阳祺般摸不着头脑,但同样也激起了他们的兴趣。
如果说先前只是应约而来,此刻倒是真上心了。
随后,父子、兄妹几人悠闲聊了大半日。
申酉时分命人从酒楼要了桌饭菜,近戌时方才散去。
此后几日,几人都未在见过面。
而这期间,邱弘宇等人也随陈子逸,郝邵阳兄弟二人赶到了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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