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镖局,始建于唐永泰年间,起初只是间小门脸儿,走的也是沧州一带的镖货。
在那段战乱频发的时代,不知多少门派、武馆镖局在那动荡的岁月里消逝。
四海镖局却在那乱世中站稳了脚跟,到北宋初年已颇具规模。
今日之前,他只知叶老爷子的祖父,先后娶过两房妻子,原配杜氏无出身故。
老爷子的父亲叶乔杉,为继室所出。
至于正和镖局,在密档里不过几句话。
只记录其建馆时间,建馆人,及其长子名姓,闭馆原因和时间。
对其继出子女只一笔带过,及未提及名姓,亦无婚配,加起来百字不到。
谁能想到,叶杜两家还有这般渊源。
莫言心下感慨,不由得走了神。
“莫总管,莫大总管!”欧阳琪见他看完了信却半晌不言语,便唤了两声。
“小姐!”莫言回过神,暗自舒了口气。
“想什么哪?”欧阳琪有些个好奇。
莫言浅浅一笑:“叶家和杜家。”
“那两家有什么好想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欧阳祺不解。
“一时感触吧。”
“行了,你也先别感触了,咱还是先说说,那虎头鹰翼的事儿吧。”
莫言正了正身子:“这虎头鹰翼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杜承安后人所建,二吗或许只是巧合。”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欧阳祺白了他一眼,煞是不满。
莫言无奈笑了笑:“小姐,这虎头鹰翼的事,一时片刻是解不开的。
左右他老巢我们都端了,想来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倒不如说说眼前吧!”
“眼前?!”欧阳祺愣了愣:“眼前,什么事啊?!”
“邱公子和司马庄主今儿可都到啦!”
欧阳祺毫不在意:“嗨,到就到吧。”能怎么着啊。
“你不打算跟他们见见?”
“又不是千八百年才见一回,不急。”
莫言汗啊,“千八百年见一回”您老还真敢想,您属王八还属龟哪,能有那么大寿数?!
可做主子不管,他却不能不管啊:“这的事儿,你就不跟他们说说!”
“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我跟他们说设么呀?还不如后天一并看戏呢!”顿了顿,挑了挑眉,探过头,压着声道:“看那边那情形,后儿怕是出大戏呢!”
莫言一笑:“可是小姐,我们把杜家人扣了这许久,他们怕是已经察觉了,你就不怕杜荣生半道反悔?!”
“且!”欧阳祺一脸不屑,又自信满满道:“帖是他发的,话是他放的。
我台子搭好了,‘锣鼓班子’也请好了,他说‘不唱’就‘不唱’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言罢,欧阳祺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几更了?”
莫言:“没注意。”说话看了看我外的月色,随后道:“应该二更天左右。”
“那我回了。”欧阳祺说着就下了榻往外走,莫言站起欲躬身相送。
“你忙你的。”欧阳祺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待其身形渐远,莫言这才落座,重新打开账册。
近三更时分,正算账的莫言,听得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循声望去,见得来人,赶忙起身:“三少爷。”
南宫俊迈步进屋:“行啦你坐吧,咱两儿自小一处长的,不必这般。”
说话往屋里略略扫了眼:“那丫头回去了。”
莫言点头:“嗯,这几日,她半宿半宿盯着那头(闲月庄),想是累了。”顿了顿道:“三少爷,你还不歇下啊?”
南宫俊兀自倒了碗茶,饮了口:“老爷子和二哥在屋里正杀的起劲呢,我看了半宿出来醒醒神儿。
对了,那信丫头看了什么反应?!”
“挺失望的。”
“我估摸着也是。也不知大哥是怎么想的,又没个结果还要写信过来。”南宫俊端着茶碗,便饮便道。
“想来是怕小姐等急了吧,毕竟查了这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线头。
虽说没有结果,但总算是寻到个出处。”
南宫俊放下茶碗,想了想,而后点头道:“也是!”
三更更鼓响,南宫俊起身:“不早了,你也歇了吧.
我这又不急着要,迟上三四日也是不打紧的。”说罢转身而去。
目送南宫俊离开,莫言也渐生困意,将案上分类收拾妥当,便熄了烛火离屋回房。
……
翌日,郝邵阳与陈子逸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便离开了客栈。
看着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刚落座的叶少华好奇道:“他们这是去哪呀?”
“应是去找杜庄主了。”邢云说着话,接过小二递过来的笼屉。
邱弘宇几人,也是拿碗的拿碗,取筷子的取筷子
“哦。”叶少华看了眼坐在邱弘宇身旁的张旭:“张大哥,你不跟他们一块去吗?”
张旭淡淡一笑:“我与杜庄主本不是熟识,这般情形下,他们叔侄见面,定是有些体己要说的,我在场反倒不方便。”
“也是啊。”叶少华点了点头。
饭后,邢云道:“弘宇哥,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邱弘宇笑道:“正打算跟你们说呢,我和行空想去齐云山看石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好啊,我正愁今儿怎么打发时间呢。”张旭第一个应承下来。
叶少华也笑道:“弘宇哥,你跟邢云想到一块去了。”
“既如此,还说这许多作甚,走吧。”司马行空干脆道。
“好啊!”
几人当即起身到后院牵上自家的马匹,到的城外方翻身上马,扬鞭疾行。
这厢,邱弘宇等人,在齐云山玩得如何,且先不表。
那边陈子逸、郝邵阳二人出门不久,就遇上康寅
“康叔。”
远远地,陈子逸和郝邵阳就看见,红情绿意山庄总管康寅,带着两小斯正匆匆不知赶往何处。
郝邵阳忙唤了声。
“陈少爷,郝少爷,你们到啦。”
康寅转身看到二人,就带着小斯迎来了过来。
“呃,我们昨儿旁晚到的。”郝邵阳有些赧赧,接着又道:“康叔,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上哪去呀?!”
康寅皱着眉,叹声道:“老爷这几日胃口好,客栈的饭食又不够精细。
所以老奴这几日,常出来给老爷找些可口的吃食。”
二人这才注意小斯们手上都拎着食盒。
“杜叔叔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陈子逸关心道。
“嗨!”康寅重重一叹:“身子倒还好,就是……嗨!一言难尽啊!”
“康叔,杜叔叔到底怎么啦?”看着康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郝邵阳不由得起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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