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遇到什么难事?若是,不如说出来。
我和邵阳虽无什么大本事,可多少还是能出些主意的。”陈子逸也道。
见康寅仍有犹疑,郝邵阳接着道:“这俗话说得好,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康叔,你这般藏着掖着,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说出来。
保不齐,我和子逸哥还能想到些法子呢。”
“嗨!”康寅崔头叹了声,似下定了决心撰了撰拳头,“还不是那闲月庄的事。”
陈子逸与郝邵阳相视一眼:闲月庄?
这闲月庄还能有什么事,帖子都发下去了,明日就是约战之期,还有什么好烦的?
康寅看出二人心中所想,强笑道:“二位公子许是觉得,这事已有定论,明日就能知分晓,还有什么可烦的。
可二位哪里知道,我家老爷来此原就想弄清楚个缘由。”
“哦!”闻言,二人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兴趣。
康寅接着道:“当初得知,那夜刺杀的人是由休宁闲月庄派出的,老爷是既惊又疑。
一来我们与休宁这边,并无什么生意往来,闲月是何处,也是头回听说。
无端端的,他们为何要刺杀老爷?
我们实在是想不明白,所以老爷就带着老奴和两小斯亲自过查探。
这一番查探下来,我们发现,那闲月庄不过是个小商户。
一家子的妇孺,连个立门立户的都没有。
见状,老爷就不打算跟他们计较,只要他们出面道个歉,把话说清了,这事也就算是了了。
所以到休宁的第三日,老爷就让我们往外放消息。
本是想给他们个台阶,让他们收到消息出面道个歉。
可那边却是没事人似的,老爷在客栈等了三两日,都没等到人,火头一下就被挑起来了。
这才发了英雄帖。
帖子发是发了,可也没想真的办什么事,就想吓吓他们,让他们赶紧出来把事说清楚。
可他门却是要跟我们杠上似的,铺子也关了,庄门也闭了,听说一庄子无论老少都在操练呢。
老爷那会子是真正火了,当即写信会庄里要了些护院。
一则,这休宁毕竟不是我们地盘,真出了事,那些护院多少也能抵挡一二。
二来也算是壮壮声势。
可等了七八日,除了熊家三兄弟,我们是再见过一个人。
老爷写信回庄询问,回信却说人早就出来了。
按着他们出门的时间,这爬也该爬到了。
可到今日,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爷急得都上火了。”
听到这二人有些诧异了。
陈子逸:“庄里派出多少人?”
“十来二十个吧。”
陈子逸与郝邵阳对视一眼。
十来二十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杭州距休宁,也就五六日的脚程,快马三两日就该到了,慢的最多也就四日。
杭州到休宁,无论路路还是水路都还算通畅,近年来并无什么匪患。
这么多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他们竟然也收不到一点风声,说来还真是稀奇。
“会不会,是闲月庄那边做的?”郝邵阳猜测到。
“不会。”康寅倒是十分肯定:“那边加足了四十人都不到。
庄里派出来的,那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要想在短时间,将他们全都没灭了。
少说,也要多出一倍或一倍以上的人,要不,就得是顶级高手才能做到。
闲月庄既无那实力,也没有那么多人手。
何况他们自闭庄后,就没人出来过,一应吃食都是庄外人送去的。
三四日送一回,都是些生米面,蔬果鱼虾禽蛋之类的。
送吃食的,也都是庄子周边的农户。”
“那这事会是谁做的呀?!”二人不解。
要说,杜荣生生意做得再大,说白也就是一商贾。
照道理,跟武林各派应该没什么恩怨,可这事手笔,怎么看都不像一般宵小所为。
“若知道,老爷就不用这般发愁了。
熊爷几个也找了道上的朋友帮忙,可至今也没任何消息。”康寅皱着眉道。
“既如此,那待此间事了,我们也帮着找找看。”陈子逸想了想道。
“嗯。”郝邵阳也点了点头。
“唷,那老奴就待我家老爷,先谢过二位了。”康寅舒眉展目,似乎是满是欣喜。
心下却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没有辜负老爷的嘱托。
今日他与陈子怡、郝邵阳相遇,既非偶然也非巧合。
自昨夜得知二人已到休宁,杜荣上便做了这番安排,为的就是让二人自己开口,应下寻人之事。
虽说自己开口,二人也不会推脱。
只是近这一年,他与仁德山庄的关系有些疏冷。
听说红叶山庄的邱鸿宇去过一次,想来他们是对当年的事起疑了,心中有了芥蒂。
若然他们知晓,寻人之事,保不齐会有什么变故。
倒不如换个人将此事说出,二人心甘情愿将是事应下。
自己还能摘干净,那边(仁德)纵然起疑,也不好让自家晚辈失言。
其实护院失踪之初,杜荣生自己也是找过的,可惜没有半点线索。
今时不同往昔,此刻他手中的势力,所余不足当初的十分之一。
一干心腹干将尽诸被灭,他却毫无头绪。
而今他手中,可以说是无人可用,偏此时仁德山庄待他已不似当初,诸多种种令他头痛不已。
闲月庄一事,让他隐隐感到,一张巨网似乎正在他头顶慢慢结成。
而他却不知,该如何挣脱,是否能够挣脱,一时心生疲累。
连闲月庄之事,也不似先前那般上心了。
“康叔客气了,杜叔叔待我们一向不错,这点小事不足挂齿。”郝邵阳笑道。
“要谢的,要谢的。”了了桩心事,康寅的语气轻快了不少。
郝邵阳道“康叔,那食盒里是早点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呦!”康寅两拍了几下脑门,“瞧老奴这记性,光顾着跟你二位说话,差点把正事就耽搁了。
老爷怕事等急了,奴才得赶紧回去了,二位公子可要一起?”
“自然。”
二人点头应道。
转过两条街巷,康寅带着二人来到了万家客栈门前。
这是间老店,从店门前的匾额就能看出来。
因远离主街,环境比他们住的鹏程客店幽静了许多。
上得二楼,敲开房门,开门的是鲍兆兴。
“鲍叔叔。”
陈子逸,郝邵阳忙见礼。
“哟,二位公子也来啦!快请进。”鲍兆兴回礼,脸上略带惊喜。
随着康寅几人进了屋,却发现屋内再无他人,倒是通往里屋的那道门是关着的。
二人了猜想,杜荣生应该在里屋歇息。
郝邵阳压低了声道:“杜叔叔还没起吗?”
鲍兆兴:“没那,一大早就起了,就是昨儿没睡好,吃了药觉得有些困倦了,进去眯眯眼。”
“熊叔叔和虎叔叔呢,怎么也没见人啊?”陈子逸好奇道。
“这不是出去了吗,这几日用过早饭,我们哥仨儿就轮着出去寻人。
怎么着,也得日落时分才能回来,今儿也不知他们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呢!”
鲍兆兴面带愁容,语露优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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