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叔叔莫急,我和子逸哥都说好了,等这边的事了了,我们也会帮着找找的。”
“哟,那我就带老爷谢过二位公子了。”鲍兆兴拱了拱手,面容微展,目带喜色。
“鲍叔叔客气了。”
“谁在外头,是谁在外头呢?可是进刚、正国回来啦!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杜荣生的声音道里屋传出,急切中略带沙哑,显然是刚刚睡醒。
不多会,杜荣生就从里屋出来了,头发衣裳都还算齐整。
只是前襟和衣摆那有些皱褶,想来是和衣睡得,只是左脸似乎比右脸略肿些。
“杜叔叔,是我们。”
陈子逸,郝邵阳二人上前见礼。
“哦,你们也来啦!”杜荣生嘴角强勾出一丝笑容,又往屋里扫了扫,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略显失落。
而后收了收心绪,对着康寅佯恼道:“你这老东西,子逸和邵阳过来了,也不早些让人过来通报!”
“是,是奴才没思虑周全”康寅躬身作揖。
“杜叔叔,不怪康叔,是我们怕打扰您休息,才没让他们通报的。”郝邵阳忙道。
“是呀杜叔叔,您是长辈,你歇息了,我们做晚辈的等上一等也是应该的。”陈子逸也道。
杜荣生收了怒火:“子逸和邵阳既替你求了请,今儿且先饶了你。”
“老奴谢过二位公子了。”康寅躬身作揖。
“康叔客气了。”
二人将身子偏了偏,只受了半礼,回礼道。
陈子逸此刻方道:“杜叔叔,您的左脸……。”
“这几日睡不好有些上火,不打紧的,吃些药就好,如今也比先前好多了。
你们坐吧,别都站着呀,德安,给两位公子沏茶,就用我从杭州带来的那罐龙井啊!”
杜荣生呵呵笑道。
“是。”德安应声退下,不多会就给二人端上了茶水。
郝邵阳道:“杜叔叔,听康叔说您还没用早饭呢,快吃些吧!”
“你们可都用过了?”
“用过了,我和邵阳吃早饭才出来的。”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老康啊,今儿淘了什么好吃的?”
“鱼片粥,听掌柜的说,那夫妻俩儿就做半日的生意,过午就没了。
现捕的鱼现宰现杀,现熬得粥,鱼片滑嫩爽脆,没一点腥气。
老奴今儿起了个大早,就为等他第一锅粥呢?”
康寅说着话,从食盒里取出一大瓷碗,放在罗汉榻的小案几上。
一掀碗盖,鲜香之气立时飘散开来。
“嗯,不错,给我盛一碗,有葱吗?”杜荣生点了点头,似有了食欲。
“有的。”
康寅从食盒里取出一小碗葱花,一空碗。
先舀了一小勺葱铺在碗底,而后方舀了一大勺粥浇上。
顿时葱香、鱼香、米香交汇融合,生出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
董荣生接过康寅递过的碗,:“这粥不错,你们可要再进些?”
“不了。”陈子逸和郝邵阳都摇了摇头。
“好吧。”杜荣生也不再强求。
康寅把大瓷碗收好,又从另一食盒里端出几碟糕点:
“这是菱角糕,这是藕粉糕,这是山药糕,还有绿豆糕、红豆糕、莲子糕。
还有您最爱吃的白糖崧糕,这光喝粥怕是不管饱,再吃些糕点吧。”
“你有心了。”杜荣生取了块松糕,颇为感怀道。
用过饭,漱了漱口,杜荣生方道:“子逸啊,你们现在住哪那?”
“鹏程客店。”
“哦。玄智道长好像也是住那吧!”
“嗯。”
“对了杜叔叔,说到玄智道长,我还有件事想问您呢?”郝邵阳急哄哄道。
“你是想问,道长是何人请来的吧!”
“嗯。”郝邵阳乖觉的点了点头。
“这事我也不清楚,武当原本是拒了的。
可玄智道长后来为何会同意下山,我也弄不明白。”顿了顿,杜荣生又道:“你们昨天没见到道长。”
“见是见了,只是我们昨日是黄昏时分进得城,晚饭后道长就回房歇息,我们也不好打扰。
今日,又起了个大早,那会子他们应该都还没起身。”郝邵阳答道。
“是这样啊。”杜荣生若有所思办的应了声,随后道:
“子逸,邵阳,你们回去后,可否代叔叔问问道长,他是应何人所请未来的?”
“杜叔叔放心,这事就算您不说,我们也是要问的。”郝邵阳应得极干脆。
陈子逸亦表态:“是啊。”
十多年不曾下山的人,而今却出现在休宁这小地方,为得还是两商户的纷争。
这里头若没什么内情,说出去怕是鬼都不信。
随后二人与杜荣生又聊了些家常,待杜荣生面露倦意,方离去。
出了客栈,郝邵阳就一脸疑惑道:“子逸哥,你说那事(掳护院)谁干的呀?
他们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帮闲月庄?!可我们都查过了,那庄子并没有什么靠山?!”
“不知道,我总觉得闲月庄这事透着股古怪。”陈子逸似有些丧气,又似有些不安。
“子逸哥,我们回客栈吗?”郝邵阳似听出什么,莫名的他不想追问,遂岔开了话。
“回去!回去做什么,是对着墙发呆,还你我对弈?!”陈子逸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呃……。”
一想到自己和表兄对弈的情境,郝邵阳就觉得头皮发麻。
实话实说,他在棋术上实在什么建树,可仍硬着头皮道:
“张大哥他们不是还在客栈吗,我们把这的事跟他们说说,保不齐他们有什么主意呢。”
“你觉得他们现在还在客栈!”陈子逸笑和反问道。
郝邵阳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赶着回客栈,为的是早些向玄智道长询问约请之人。
陈子逸接着道:“我们这一行人中,除了你我,余下众人与杜叔叔都无交情可言。
邱庄主、司马庄主和邢、叶二人,跟杜叔叔连面都没有见过,张旭与杜叔叔也不过几面之缘。
此番,若非看着你我的面子,他们怕是不会过来的。
就算了也不过看个热闹罢了,这事的结果如何,与他们毫无干系。
再说明儿才是正日子,他们怎么可能傻傻的在客栈待一日!
再说玄智道长,他此番是应约而来。
可身边带的,却是三个不曾下过山的师侄。
想来,是要带三人历练一番的意思,即是历练,又怎么会在客栈中闲坐。”
被自家表兄道破了心事,郝邵阳脸上不觉有些讪讪,“子逸哥,那我们去哪呀?”
陈子逸看了眼快要爬上头顶的太阳道:“就先在这城中逛逛吧。
等明日事了,我们在去附近转转。
休宁虽不大,周边到有不少好景致。”
“嗯。”郝邵阳点头应承。
这只是二人怎么也没想到,此间事了,二人却再无心情闲游。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