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这便扯着闲篇,闲月庄众人也在消化着最新得到的消息。
一时间庄中一片寂静。
这时,一个有些认命,语气却平缓坚定的声音响起。
“那孩子在哪?”
这一声,将众人从各自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孩子在哪?!”陈子逸再次出声,声音比先前那个高了几分。
“是啊,我姑父姑母的孩子在哪那?”郝邵阳这才想起,自己那有位尚未蒙面的表兄。
玄智等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心下意识地提了提。
闲月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大多人也只听说过有这么个孩子,但具体送与何人他们并不清楚。
慧夫人和陆嬷嬷对视了一眼:“那孩子很好。”
也就说人还活着,众人的心算是放下了。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可曾娶妻,膝下可有子嗣?”郝邵阳连声追问。
慧夫人:“听说是成过亲的,只是膝下并无子嗣。”
陈子逸紧追不舍:“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这……。”慧夫人迟疑了。
“可是有什么不便言道的?”玄智瞧出慧夫人似有难言。
慧夫人点点头:“自送出后就不曾有过往来,只零星听过些他的消息。
他养父母俱已不在,就不知他父母是否告知过他的身世,所以不好外道。”
慧夫人的顾虑,众人多少也了解。
郝邵阳却不认同:“这有什么呀,夫人只管说,我们不再往外道就是了。
不管他知道与否,能让我姑父姑母远远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不错,不错。”
郝邵阳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毕竟在场的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那些个搅事长舌之人。
当然,某人除外。
此刻,某人正拿脚尖轻轻踢了司马行空一脚。
“干嘛哪!”司马行空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欧阳祺挑挑眉:“去把话头挑开啊。”
“你自己怎么不说!”司马行空横了她一眼。
“你是一庄之主,你说自然要比我说有用。”
面对睁眼说瞎话的某人,司马行空不屑的“嗤”便不再理她。
可惜某人丝毫“不解风情”地又踹了他一脚:“赶紧的。”
司马行空是又气又恼,偏又无可奈何,真不知是上辈子欠她的,还是这辈子该她的。
想想自己当年真是手欠,怎么就把这货捡回家了,生生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心里嘀咕着,脸上却挂着笑:“慧夫人,郝少侠的话都说都这份上了,你还这般支支吾吾的,莫不是那人就在我们当间。”
这看似戏谑的话,令庄内不知内情的众人心头一震。
杜荣生却似有所悟,心中暗道不妙。
玄智等人也不由得愣住了神,会是如此吗?
陈子逸却发现了,慧夫人几人脸上的异样,心头略惊:“慧夫人,司马庄主说的是真的吗?”
“是。”
这一声令陈子逸、郝邵阳和玄智一行都怔住了。
几人迅速的把同来的男子想了一遍,无一适合的。
张旭此刻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骤然平静了。
“他是谁?”郝邵阳单刀直入。
慧夫人深吸口气,缓缓道:“张庄主,精严寺的事,令尊可曾告知过你。”
张旭点点头:“我就是那个孩子!”
平静如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不是询问亦不是质问,只是陈述。
传到陈子逸等人耳中却若惊雷,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旭竟是张家养子。
“是。”
慧夫人的再次确定,让场内鸦雀无声。
半晌,陈子逸方起身拱手道:“张旭,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偷走”你的身份,平白受得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宠爱。
张旭“噗嗤”一笑:“子逸,你这是做什么。
如论事情的原委如何,你当时也不过是襁褓中的孩子,何错之有。
再说,陈庄主夫妇待你之心,亦如我父母一般,你不必介怀。”
说白了你有父母疼惜,我也并非孤苦无依。
“是我着相了。”陈子逸赧赧笑道。
“就是就是,子逸哥是我哥,张大哥也是我哥,我多了位兄长。
姑父姑母多了个儿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对了,张大哥,等这里的事了解了,你随我和子逸哥去见姑父姑母吧。”
为了让陈子逸尽快摆脱自责的情绪,郝邵阳说时眉飞色舞好不欢喜。
“应当的。”
“张旭,你可曾考虑搬回仁德山庄。”
陈子逸心下哑然,总归还是看不开。
倒是说罢,心头略一松快了几分,当即一鼓作气:“你若能回山庄,爹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杜荣生的心立时一下提了起来。
张旭笑着摇了摇头:“爹爹过世前,我就立了誓,此生我都只会是张家儿郎,以守护兴义庄为己任。”
杜荣生这才松了口气。
陈子逸有些迟疑:“可是……”你才是爹娘的亲子。
“子逸,爹爹养育了我二十多年,为防我身世爆出后无立足之地。
母亲过世后,他就再未娶纳,所以我不可能舍下兴义庄。”
陈子逸阖了阖唇,还想再劝说些什么,张旭却先道:“倒是你身上的毒得尽快解了。”
“听天由命吧。”想到自己身上绝子散,陈子逸不由得又有了几分沉郁。
“邱大哥,真的没别的办法吗?”郝邵阳忧心道。
“没有配方的确很难,就算爷爷亲自出马,也未必有十足把握。”
“卫总管,您能把你家三少爷的像画出来吗?”
张旭思虑许久,想来只有找到制药之人,陈子逸身上的毒或许才能解。
“自然可以,只是……,算了,诸位若真能找到我家三少爷,那也是我顾家的幸事。”卫忠言罢就仍人取来的笔墨纸砚。
而他未说透的话众人心知肚明,不觉都有了几分低落。
欧阳祺与司马行空二人却发现,卫忠提到“三少爷”时。
杜荣生神色一滞,眸底闪过一丝懊恼。
司马行空密语欧阳祺:“瞧见没。”
“我又不瞎。”
“我怎么觉得,邢顾两家的案子,与姓杜脱不了干系啊!那位嬷嬷怕是真没瞧错。”
“那又怎样,没无证,没旁证,人咬死不认啊。”
“搁你你能认。”司马行空白了她一眼。
“我又不傻。”
“你说顾家三少还活着吗?”
“看杜荣生那样,估摸着早就死了。”
“这般淡定,那保不齐可是你亲爹呢!”
“我坟也修了,祠堂也弄好了,怎么着都算是尽孝了,还能怎样。”
“不应该还有手刃仇人这一项吗?”
“且。”欧阳祺不屑的横一眼:“打小我们家那两位就告诫我,手刃仇人是最笨的报仇方式。”
“这话怎么讲?”司马行空煞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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