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州拍案大笑,“你这孩子还害羞了,哈哈。”
柳儿手里紧紧握着玉佩,双腮鼓鼓,宛如憋气的小金鱼,说不出的可爱,她实在没想到英明神武的小公爷,竟然也有如此窘迫的童年往事,真是令人惊喜啊。
“柳儿,别光顾着笑了,还不赶紧谢过伯父,要知道某可是羡慕的很啊。”陈勋业气鼓鼓地说道。
柳儿慌乱地将玉佩收到自己的怀里,贴着心尖,仿佛与小公爷之间的距离都瞬间拉近了许多,笑容更加甜蜜,莞尔道,“多谢义父,柳儿一定会多来杨府陪伴您哒。”
杨晋州摸着下巴上的美髯,开怀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陈勋业微微摇头,转移话题道,“伯父,某刚才听说表妹随着李公子出游了,不知是何日的事啊,难道不操办婚礼了吗?某可是还为表妹准备了一份大礼。”
杨晋州见陈勋业明知故问,便将计就计道,“是啊,他们昨日便已经离开了。李入戕那臭小子天天没个正形,就向往着戏耍一次江湖,而悦新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天然便站在李入戕那一头,可是怕本将军气了好久,待他们回来,本将军定会好好收拾一下那臭小子。”
陈勋业见杨晋州说话密不透风,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便有些可惜了,某还想亲眼见证了表妹的婚礼,顺便在为那日之事,给李兄道个歉,实是小侄蒙受奸人欺骗,误会了李兄,侄儿希望他别放在心上。”
杨晋州打着哈哈,说到此事,他便有些生气,自己的恩师竟然给国公卖命了数十年,自己竟然毫无察觉,真是耻辱,但更多的是心痛,当日那位教诲自己正行慎言、持方有道的有识之士,今日怎么变成了如此荒唐的模样,实是难以理解,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就变了,可能再过十年,他也会完全看不懂这个世界,真是可悲可叹。
“伯父,伯父,你有在听侄儿说话嘛。”陈勋业见杨晋州微微失神,便轻声呼唤道。
杨晋州楞了一下,牵强道,“哦,本将军在听,李入戕那臭小子性格虽说跳脱了一些,但也是个不记仇的人,勋业你便放宽心吧,若是他仍了记恨于你,那也不配做本将军的女婿。”
听着杨晋州豪迈之言,陈勋业眼色中微微阴翳,自己怎么就不配记恨了,难道自己在杨晋州眼里就是如此微不足道,容易忽视嘛,但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仍是谦逊有礼,似乎有点认同杨晋州的话语,点头道,,“那边好,那便好。”
杨晋州捕捉到陈勋业眼中的不善,藏匿于心,这臭小子还跟本将军装起来了,也对,皇家之人大多都是一脉相传,都是如此虚伪,杨晋州也早已习惯。
“对了,侄儿你帖上所言,是否为真。”杨晋州突然想到一事,开口问道。
陈勋业微微一愣,他倒没想到这样杨晋州竟然自动提出来了,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陈勋业面色微苦,对着柳儿说道,“柳儿,你先出去一下,熟悉一下杨府,某跟伯父商量些事,待结束了,某便去找你。”
柳儿点了点头,丝毫不犹豫地对着杨晋州说道,“那义父,柳儿便自己去逛一下杨府喽。”
杨晋州点了点头,“是得早些熟悉一下杨府,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便去找站在书房外的那个兵士,料想他应该不会再冒犯柳儿你了。”
柳儿微吐香舌,怯怯地说道,“那个兵士因为伤的太重,所以小公爷便让他去医治了。”
“这小子倒算他好运,幸亏勋业宅心仁厚,若是本将军遇到这种刁难之事,打断他两条腿都不为过。”杨晋州愤愤地说道。
“伯父还是莫要生气,对身体不好。”陈勋业劝慰道。
杨晋州这才罢休,开口道,“柳儿,要不义父给你安排个下人,也好带着你逛逛杨府如何。”
柳儿摇了摇头,撒娇道,“柳儿,又不是小孩了,还是能识得路。”
杨晋州见此小女儿的姿态,越发神似自己女儿悦新,开怀道,“那义父也不迂腐了,便随你吧。”
柳儿朝着陈勋业望了一眼,陈勋业点了点头,便松开了握紧的手,柳儿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杨晋州见柳儿已经离开,对着陈勋业长叹一口气,开口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瞬间消失了,况且本将军还见过小五,也算是个中高手。”
陈勋业略显苦涩,痛恨道,“都怪小子贪酒误事,一时不省……哎。”
杨晋州听完,面色惊异,出声问道,“竟然有如此奇怪之事,那小五到底找到了没有。”
陈勋业,眼睛通红而又憔悴,双手微微颤抖,点了点头,“昨日,某手下几个兄弟在江边发现了小五的尸体,如今他还躺在某的住处,此仇未报,小五必定死不瞑目。”
杨晋州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埋尸江边,这也不是什么样的蠢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要知道江边一涨潮,管你埋的有多深,通通都能给你冲刷起来,这样一分析,看来杀人者,必定是个不懂生活的人。
“那伤势如何?”杨晋州闪过一丝亮光,这倒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身上无明显外伤。”陈勋业每说一句话,心上便似插了数十根针,痛彻心扉,无法自拔。
杨晋州便觉有些奇怪了,身无外伤,却能致死,难道是暗器,可是数十年来,江湖之上暗器名家早已没落,如今还存留在世的,老的老残的残,如何能打得过一个生龙活虎的大内高手,更别说是碾压似的打死了,杨晋州脑海中闪过几种情形,但都被他一一排除了,毕竟习武者又不是弑杀之徒,无冤无仇,不至于下次狠手。
而又见陈勋业面有异色,便知其必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便出声宽慰道,“勋业,节哀顺变啊,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出杀害小五的凶手,好替他报仇啊。”
陈勋业失色道,“伯父,您说的对,小五五脏六腑皆已被搅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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