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相比于夏季的闷热潮湿,反而冷的让人惬意舒爽。
这不,小区楼下的人工湖边,一对有情人此时正不畏严寒地借着灯火明月,清悠舒适地散步闲荡。
刚从宋清晚家里回来的白美珠看着成双俪影,不知何时起心里竟有了向往的羡慕嫉妒情绪,她这是恨嫁了吗?
脑海突然被那张“木头脸”占领,没有表情,也不爱说话,一点情趣都没有。白美珠随意地踢着路旁的小石子,反绒的羊皮靴鞋头已有些磨白。
可是,他却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给了她安全,勇气,和力量。
自己喜欢他吗?是喜欢的。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
小石子骨碌碌地滚到路灯下,滚到了一双运动鞋旁,白美珠边走着边抬头向鞋子主人看去,简单的运动装扮愣是穿出了一股子贵气来,还有旁边白色羊毛呢大衣,高跟短靴,一头披肩长发的淑女。月白的光影洒落在两人身侧,应该是湖边那对有情人。
“肖大经理,好巧啊!”白美珠微笑着先打招呼。
肖客脸上依旧是平常的清淡无波,但是脚步停了下来,“你晚上在家里待着比较好,不要出来乱走。”语气责怪中还显露出那么一丝警告。
本想擦身而过的靴面停在了运动鞋旁,白美珠仰目看他,什么人啊!就行你们有情眷侣出来瞎溜达,我个单身汪连路过都不行啦!“肖经理。”她微笑,看看站在一旁的淑女,淑女也礼貌地与她温柔相视点头。
她转首看回头顶上方的冷毅眉眼,朱唇在眉眼间放大,落在寒冷的下颌线条,“晚上等你。”
温热的气息在肖客耳边扑落,不大不小的魅惑音色,正巧让身侧的淑女也能听到。红色貂绒大衣从他手背轻轻擦过留下柔软绵滑触感,也染红了他的耳根。
一旁的淑女见远处已经进入楼内的红色俏丽背影,“看来你已经有约了。下次,如果肖先生很忙的话,大可不必答应家里的这种饭局。”音如其貌,温柔婉约的斥责,让人听着一点也不难受。
肖客双手插在运动上衣口袋,看端庄淑女已渐走渐远,应该是他曾经和父母亲友描述的理想型女友。一大帮人费心劳力地帮他找来了,他却发觉所谓的理想型,不过是理想中的而已,但人是活在现实里的,理想和现实总有差距。而且差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嘀铃~
美珠姐:“我到家了。”
回复:“收到,安。”
宋清晚把手机放回床头,按住头顶的毛巾走到梳妆台坐下,将微湿的长发披散到肩膀,发梢还有细小的水珠滴落,绸缎睡裙被殷染,颜色慢慢变深。
她拿起一旁的吹风机吹到半干,拔掉插头。脑袋里的俊颜竟然还说话,“和你说多少次了,不吹干不能上床睡觉。”紧皱着英眉训斥人。
宋清晚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我就不听你的,也不知在和谁较劲。
她翻过身看着床头柜的茶褐色花纹,神情有些落寞。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她要怎么过呢?对于在法国时的她来说,这应该是个热闹非凡的节日,即使她通常没什么可庆祝的,但所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就不得不被身边的节日气氛所感染。
如今在国内,貌似并不会那么孤单。
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起身去接,“喂!”
“把摄像头打开。”低沉磁性男声从彼端传来,强硬命令的语气令人不悦。
“我现在不方便。”宋清晚毫不犹豫拒绝。
年子风坐在哥本哈根的古堡住宅里,看着电脑屏幕上靠在床头一脸不情愿的女人,轻笑着说:“好,那你现在去把手上的冻伤药膏擦好。”
宋清晚抬起手,看已经有些蜕皮的手指,“我擦过了。”轻软的口吻,面不改色,她最擅长的就是撒谎了。
“宋清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严厉的语调让宋清晚有些心虚。“已经好了,不用再涂。”她嘟囔着。
“噔~”电话被挂断。
宋清晚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有些莫名其妙,他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的。
离开的这半年,年子风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她当然也不会和他联系。期间和女模特,名媛,影视当红小花绯闻不断,她以为就这样算了挺好。
突然间肖客到村子接她,回丹麦?幸好她从来都已经习惯随时的变动和漂泊,并不在意什么事先告知打好招呼再行事。
她在他面前总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他却说除了离开都随你,反倒像她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有人按门铃,宋清晚吓了一跳,现在已经是夜里10点多钟。
她在床头犹豫许久,鼓起勇气下床去开,但还是掩藏不住地手脚发颤。宋清晚有些气愤,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解不了这么多个噩梦!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这就是她。当你无力改变现状的时候,相比于苦苦挣扎,不如选择坦然接受。
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将卧室门锁打开,走到房门口,按开门旁的显示器,屏幕上的女人,是佟姐。
伸手开门,“佟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总裁让我过来给您手上涂药。”佟姐笑着说。英气的脸上多了一抹柔软。
宋清晚有些无奈又无语,她的心思总是能让他轻易猜到。但他大多数都按他的想法来,她还挣脱不开。本来的爱,在这样的密闭空间下,慢慢开始变质,变得机械麻木。
佟姐把接到的命令执行好便离开了。宋清晚关上房门,有些怅然。人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胡思乱想,这句话果然说的没有错。她需要忙碌,需要劳累,需要没空余的时间和精力来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再次拿起床头的手机拨号码,立刻有人接听,但那头没有说话。
宋清晚先开口:“你给我安排些工作吧,我想上班赚钱了。”
年子风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转瞬即逝,“如果你是为了赚钱,完全没有必要,我养的起你。”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语气,说着扰人心智的承诺情话。
心波微荡的宋清晚已经能对此泰然处之,“不只是赚钱,我总归要有工作,有我自己的社会价值。”
“我觉得专心做年夫人也算是个不错的工作。”年子风看着电脑屏幕上站在床边,低头不语的女人。不自觉轻叹了口气,“好,我让肖客给你安排。”清冷的嗓音里透着无奈。
“好,谢谢!”宋清晚放下电话。
重新躺回床上,抱着手机安静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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