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听到楼梯声响,两边同时上来一队人,一边有七八个,另一边却有十几个。为首二人见了面相互拱手:“陈兄一向可好?”“唐兄越发清健了!”这姓陈的叫陈一飞,是鸡公山上的盗首。姓唐的名唐鲲鹏,是淮河上的河盗首领。
二人打量了一下对方人数,又见黄不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吃了一惊,他们素知这黄不周剑法不错,难道竟被这年轻人打倒了吗?又见那年轻人一手抱着一名女子,一把拿着一棵珠子,那珠子上似乎还有光华闪烁,必是大珠了。
陈一飞问道:“小兄弟,这黄不周是你打倒的吗?这人欺男霸女,你可真是少年英雄!小兄弟高姓大名啊?”
张季笑道:“陈兄过奖了,小弟张三。这黄不周不小心喝多了酒,所以醉倒了,我可没打他!”
陈一飞一使眼色,一名属下走上前去探了探黄不周气息,对他点点头。
唐鲲鹏是个粗鲁汉,吼道:“听说今天有两个年轻人冒充桃花仙子和她的什么护卫,就是你们两个吗?”
张季笑道:“是啊。我本来以为这计策高明的很呢,没想到唐兄一眼看破了。”
唐鲲鹏道:“那你手中拿的可是大珠?”
张季笑道:“唐兄眼光不错,这东西就是大珠,俗称夜明珠。黄不周跟我比酒量,结果他输了,所以把大珠送给我了。”
唐鲲鹏道:“大珠给我!我饶你不死!”
陈一飞道:“小兄弟,还是给我,我给你银子!好多银子!”
唐鲲鹏道:“陈兄,这水上一向是兄弟我的地盘儿,你这样可不讲规矩啊!”
陈一飞道:“唐兄,小弟我一直在申城,足不出城。你跑到我城边来做事,还说我不讲规矩,这规矩是你定的吗?”
二人手下也各出兵器,准备火拼。
陈一飞人数较少,不想硬拼,又说道:“陈兄,小弟有个主意,这死猪黄不周家中十分有钱,我把他送给你,你让他老子给你送一大注钱,大珠归我,哥俩不伤和气,你看如何?”
唐鲲鹏虽然粗鲁,倒也不傻:“你的山寨离城近,还是把这肥猪给你,大珠给我!”
张季笑道:“二位老兄,这大珠明明是我的,你们怎么不跟我商量呢?”
众盗齐声大笑,唐鲲鹏道:“年轻人,你不过是一个江湖上的小骗子,听我的话,快些把大珠给我,带着你的小媳妇滚吧!免得小命不保!”
张季道:“原来你们都是强盗!不过你能看出她是我媳妇儿,眼光很是不错!”
众盗笑的更响,一人说道:“此刻才知道我们是强盗,这小子莫不是傻的憨的?”
张季道:“好吧,还是小命要紧。你们谁能把我送到我的船上,我就把大珠给谁。”
唐鲲鹏道:“还敢跟我讲条件?你还有资格吗?”
张季道:“为何没有?若是不听我话,我就将这大珠扔到湖里,看你们能不能捞上来!”说着作势要扔。
陈一飞忙道:“且慢!小兄弟,就依你所说,我们送你上船,你把大珠给我们。唐兄,这大珠归谁,一会我们可以五阵定输赢,赢了三阵的,就拿大珠!输了的,拿肥猪。你看如何?”陈一飞人数较少,若上前火拼怕要吃亏,所以提出这主意。
唐鲲鹏头脑简单,说道:“好!我还怕你不成?”
二人各派一人,跟着张季慢慢下船。张季走到船头,喊道:“船来!”苏玉和老船夫将船划了过来。张季回头对二人道:“陈兄,唐兄,小弟告辞!”把手中大珠子高高抛向船的二层,随即抱着仙儿一跃,跃上小船。只听后面大船上乒乒乓乓动起手来,想是二人争抢大珠大打出手。
张季上了小船,三人加速划船,一会功夫驶出南湾湖,进了浉河。张季没想到盗珠如此顺利,十分高兴,见仙儿仍在酣睡,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下:“看,我亲到了吧,大珠归我了!”苏玉道:“这个不算,她睡着了,我也能亲到。”张季道:“我亲过她了,她就是我的人了,是你三嫂了,你不能亲。”
二人正在斗口,张季忽然发现小船上多了一人,问道:“你是何人?”苏玉回头一看,见船头立着一名大汉,身材高大,腰挎长剑,那人道:“美人归你,大珠给我。”
张季道:“大珠我送给陈唐二位山大王了,你找他们要去。”
那人道:“你骗的了他们,却骗不了我。你给他们的是个假的,真的还在你身上。”
张季笑道:“美人归我,大珠归美人儿。”
大汉也笑道:“那你归我。”
张季道:“你我都是男的,你要我又有何用?”
大汉道:“这黄不周也算是一方枭雄,却被你戏弄如此,他那迷药十分霸道,你却全给他喂下,只怕不死也成了傻子。”其实黄不周也并非笨角色,只是他先认定张季是个纨绔子弟,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又一见仙儿,早已神魂颠倒,这才着了道。
张季道:“原来你全看到了,看来你也在他船上。不过这盗宝是我等三人所为,你并未帮忙,凭什么要分宝物?”
大汉道:“这大珠是人间至宝,来盗此宝的各路侠盗着实不少,除了这鲲鹏帮和鸡公群匪,其他的你可曾遇到?”
张季道:“这话倒也不假,我先前见过几波,今天却没见他们露面,莫非都被你料理了?”
大汉道:“聪明,我倒越发看重你了。可能报个名号?”
张季道:“我叫张季,老兄贵姓?”
大汉道:“既是同道中人,我也无须瞒你,我叫彭越。大珠给我,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张季道:“大珠是美人的,给不给你须先问她。”摇了仙儿几下,仍然不醒,便喝了口水喷到她脸上,仙儿果然醒来,见他正抱着自己,抬手便是一记耳光,十分响亮,彭越哈哈大笑。
仙儿道:“这是哪里?你这坏蛋为何抱我?”
张季道:“这是在船上,你被迷倒了,我怕你冷才抱你的。”
仙儿仍有点迷糊:“那个方脑袋的坏蛋呢?”
张季道:“方脑袋坏蛋把你迷倒了,我又把他迷倒了。”
仙儿道:“我要回去找他。”
张季道:“你找他做什么?莫非是想找这个?”说着从怀中拿出大珠。
仙儿道:“咦!怎么在你这里?原来你得手了,我可是糊涂了。”
张季洋洋得意:“送给你作聘礼了。”
仙儿道:“什么聘礼?”
张季道:“你的聘礼啊。不瞒你说,其实盗王就是我师傅。我师傅算定你会来此,因此派我过来盗取大珠,然后送给你当聘礼。我师傅说,你爹爹已将你许配给我了,只是你生来任性,怕你不同意,因此派我来先跟你认识一下。”
仙儿道:“胡说八道!我爹爹才不会把我许配给一个小贼儿的弟子呢!”
张季道:“不是小贼儿,是大盗,盗中首领盗王。”
彭越见他越扯越远,喝道:“张季小贼!老爷初时见你有些本事,这才对你客气,你却在这里胡吹大气,欺骗无知少女,老爷才懒得听你胡说,快把大珠拿来,否则老爷就不客气了!”
张季道:“刚才还兄弟相称,一会又自称老爷,彭兄,你这脑子可糊涂得紧。”
彭越拨出剑来,便欲动手。张季见船上地方小,怕伤到仙儿,对她说道:“好夫人,你把这聘礼先收好,等我打发了这糊涂小子再议咱俩的终身大事。”
仙儿见他厚颜无耻,连夫人都叫了出来,气得朝他腿上踢了两脚,顺手接过大珠,又在他手上掐了一下。张季笑道:“舒坦!”仙儿见他如此惫赖,一时倒也无法。
张季站起身来,对彭越说道:“彭兄,咱们都是盗,我是盗家正宗传人盗王弟子,你也是名声显赫的独行大盗。咱们就按盗的规矩办,手底下见真章。你若胜了我,这大珠就归你。你若胜不了我,大珠就归我。”
彭越道:“好!拨你的剑!”
张季又回到仙儿面前:“仙儿,刚才我糊涂了,这大珠本来就是你家的,怎么能当我送的聘礼呢?我这把剑也是件宝物,这个送给你当聘礼才合适。”说着解下佩剑递给仙儿。
仙儿道:“你这糊涂坏蛋,跟人比武难道不用剑吗?”
张季赞道:“好仙儿,还没过门就知道体贴夫君。不过对付彭越这种糊涂毛贼,用不着这宝剑。这剑你先收好,这是我师傅送我的宝物,被他偷去就不好了。”
仙儿被他搞的莫名奇妙,又见这剑鞘破破烂烂,不知有多少年了,全不像什么宝物。彭越早气的大跳:“好小子!老爷要是十招收拾不下你,大珠就归你!”
张季道:“好!十招就十招!第一招!”
跳过去就动手,彭越抬手一剑,已将张季全身罩住。
仙儿叫道:“小心!”电光火石间,张季却已躲过了这一剑。彭越叫道:“邪门!”又是一剑劈来,眼见就要砍中,又被张季闪过。彭越道:“你这是鬼步吧?”
张季笑道:“彭兄眼光厉害!”
彭越道:“看来你真是盗王弟子,盗王鬼步,名不虚传!”
彭越独自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富,知道鬼步快捷无伦,若跟他比快难以取胜。见船上地方狭小,便换了打法,剑法放慢,舞得密不透风,步步为营,将张季慢慢逼到船头。
只听仙儿数到“第九招!”彭越见张季无路可退,忽然发力,陡然间万道剑光,将张季团团罩住。彭越此招若是只攻张季要害,以他鬼步之快,自然能闪开。只是彭越只求胜得一招半式,所攻未必是要害,只要伤他一点便算取胜,因此全身都是他所攻之处,此招大违剑理,是彭越临时想出的胜他之法,近乎无赖。张季眼见要输,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剑,二剑相交,彭越手中长剑断为两截。
仙儿拍手道:“你输了!我们胜了!”
彭越道:“我这是断玉名剑,你的什么剑,竟然能削断它?”
张季这才想起,这把短剑是从黄不周身上偷的,笑道:“剑不在好坏,关键看使剑之人。我剑法远高于你,所以再好的剑,使在你手中,我也能削断。”
彭越为盗多年,借着月光看一眼,惊道:“莫非是孟牢剑?”
张季笑道:“算你识货!”原来孟牢剑是战国是鲁国公子季友的防身宝剑,彭越是公子季友后人,因此识得。
彭越与他对阵十招,已知他剑法一般,但步法巧妙,若想伤他实在不易。何况自己长剑已断,他又有孟牢宝剑在手,还有两个帮手,自己已处劣势,拱手道:“这剑是我家先人的,我自然识得。你胜了,大珠是你的了,再会!”
张季道:“且慢!”
彭越道:“张兄还有何事?”
张季道:“这孟牢剑既是你家先辈的,就送给你吧!”
彭越却是个硬汉,听他说要赠剑,却道:“这是上古名剑,名贵无比,我们萍水相逢,怎可收你如此大礼?”
张季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况你我同道,我盗取大珠时你也曾出手相助,这剑就当是谢你了!”说着将孟牢剑连鞘轻轻一抛。
彭越伸手接住,心道:这小子装疯卖傻,倒是不易对付,今日老彭走了眼了,盗王弟子果然有些门道。他此时赠我宝剑是何用意?我此时宝剑在手,若再跟他翻脸,却显得有些小气了。何况他送给那姑娘的那把剑大有古意,只怕是把上古名剑,我即使跟他翻脸,也并无必胜把握。拱手道:“张兄果然是人中龙凤,老彭交了你这个朋友了,以后但有何事,只须到巨野一带找俺,俺老彭决不含糊!”说完一拱手,向岸上轻轻一跃,就此消失不见。
仙儿见他胜了,道:“原来你武艺不错,上次却装得笨猪一般,上船都上不好。却又不叫驴儿。”
张季道:“我最讨厌以武力欺人,因此平时都是以理服人,只用嘴就够了。”
仙儿道:“又吹牛!”
张季道:“我姓张名季,仍是张仪的后人,口才十分了得。在花船上,那个方脑袋的坏蛋用迷药把你迷倒,想要轻薄于你。我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绳之以三纲五常,最后他惭愧的无地自容,自己喝完了剩余的药酒,把自己迷倒了。”
仙儿道:“就会胡说八道,不过你好象救了我,又送给我大珠,我这把昆吾剑也是件宝物,就送给你吧。”解下自己佩剑,送给张季,张季见这剑装饰的珠光宝气,显是她心爱之物,心中窍喜,挂在身上,笑道:“我的剑已送过给你了,我们这就算换过表记了!”古时男女两情相悦,便互赠信物定情,称为换表记。仙儿知他爱占嘴上便宜,不再理他,说道:“折腾了半夜,有点累了,我要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仙儿走出船舱,见张季正在招呼船夫靠岸:“咦,你嘴上是什么?”
张季一片茫然:“嘴上没什么啊?”
仙儿忽然“啊”了一声,又是一耳光。
张季晕头转向:“怎么又打我?”
仙儿道:“你这坏蛋,敢亲我!”
张季道:“你怎么知道?”
仙儿道:“你嘴上还有我的胭脂!”举拳就打,张季连忙跳上岸逃跑。苏玉在旁笑而不言。
张季一边跑,一边说道:“实在是仙儿太美了,我忍不住就亲了一下,只有一下,你要是觉得吃亏,我再让你亲回来就是,我决不打你。”仙儿本来止步不追了,听了些话举拳又追。
三人一路嬉笑打闹,送仙儿回象郡。仙儿家在应山之上,平日在家之时,山上之人都把她当神仙看待,不敢有半分不敬。像张季这般时时气她又时时逗她的玩伴儿倒从不曾有,到了分别之时,倒有些依依不舍。张季道:“明年的三月初三,韩城有溱洧芍药大会,你若无事,我可带你一起游玩,比南湾湖的花灯会热闹多了。”其实韩国灭亡之后,芍药大会也就没有了,张季多年未回韩城,却不是有意骗仙儿。
仙儿道:“好啊,可是我不认得路。”
张季道:“这好办,过了年我派人来应山下接你。你先给我一件信物,若接你的人持有信物,就是我派的。若是没有,就是假的。”仙儿见张季如此心细,倒也有些感动。
两人絮絮叨叨又说了半天,这才分别。
回中牟之后,得知始皇东巡,张季便和张良筹备刺杀之事。仙儿把大珠送到滇南家中后,见了父亲,才知张季那把破剑原来是价值连城的纯钧宝剑,对张季更是好奇不已。刚过了年,张季派去接她的人便到了。仙儿在家闲着无事,便随来人动身来到中牟,正遇到全国大搜张良,陈平献计让仙儿假扮新娘,再与张季拜堂,搅乱卫无病布局。张季求之不得,仙儿觉得好玩,又是为救刺秦的英雄,就答应了。只是拜过堂后入了洞房,却死活不让张季碰她。说道:“拜堂只是为了救张良公子哥哥,骗人的,不算数的。何况你还没有到我家提亲,就这么糊里糊涂嫁给你,太便宜你了!”任张季软磨硬泡只是不允。张季半夜趁她睡熟悄悄爬上床去,却被她一脚蹬下床来。守着如花美人,名义上又是自己夫人,却偏不能碰,张季急的抓耳挠腮,虚火上升。想到绮红楼私会皎月,却又不敢,这几日已有些憔悴。还被三虎取笑,说什么娶了美人儿,没了精神儿云云。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不能说。
苏玉讲完这些往事,二爷吴中秀笑道:“贤侄平时盗宝虽多,都比不得一次,这一次盗回来一个活宝!”
苏玉也道:“我帮他做成了大媒,他却连四叔都不叫我一声,真是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众人打趣张季一番,张季苦着脸应对。
郭槐笑道:“不要取笑我女婿了,咱们说点正事,张良公子此次刺秦失败,他也没能抓到公子,算是个平手。下一步有何打算?”
张良拱手道:“感谢诸位舍命相助,眼下张良暂时无忧,不知各位兄弟有没有什么烦心事,能让张良效力的?”
季达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无非喝酒打架而已。”其他人也纷纷摇头。
张良道:“诸位都是此地望族,自然无事。陈平兄弟初来此地,此次出谋划策,出力不小,可有何事需要帮忙?”
陈平道:“不怕公子笑话,我看中了一位女子,张兄能帮忙吗?”
张季道:“小事一件。我这就教你如何逾墙,保准不让人发现。”众人都笑。
仙儿道:“仲子快说看中了谁,我们一起帮你。”
陈平道:“就是我乡里三老张公望家的孙女张嫣,上次卫无病派人去请我乡长里长,来的就有他。张嫣已许人五次,都是望门而寡。”
张季道:“望门五寡,不简单,仲子看中的姑娘果然与众不同。她家既然如此,陈兄一表人才,上门提亲,定无不允的。”
陈平笑道:“小弟家贫,又不愿事农,乡中人都说我游手好闲,加之出了逾墙之事,整县人都笑话我,连普通农人家的女儿也不愿嫁我,何况与她家门户不齐,定难答应。”
张季道:“这个容易,我这就派人去给你家起一座大宅子,自然就门当户对了。”
张良道:“不妥。县中人都知陈家贫穷,若忽起大宅,官府必诬陈兄为盗,定找麻烦。不若给陈兄找一体面差事,再烦郭公出面作媒,必无不成。”
郭槐道:“苏老弟刚做过大媒,这个大媒你们可不许抢,老郭一定出面,阳武县尉和我交情不错,我拉他一起去为陈平兄弟提亲。至于差事,我去县令那里走动一下,在县中谋个闲职,应当不难。”
陈平大喜:“公子料事如神,若能跟随公子,陈平三生有幸!”
张良道:“陈兄厚意,张良先行谢过,将来必有此日。只是眼下张良行踪无定,不敢让陈兄受累。”
郭槐诧异道:“外面大搜已停,公子必要住在我家,怎么说行踪无定?”
张良道:“多谢郭兄美意,大搜虽停,王安却知我还安在,必派心腹暗中查访。我一日不去,他一日未能心安。前日之事,不得已让郭兄冒险,岂能再有连累?”
郭槐道:“兄弟不要如此,可是嫌老郭失了礼数,哪里不对,老哥哥给你赔礼,务要在此住下。”
张良道:“非也,老兄待我天高地厚,一来张良大罪之人,不能再连累各位亲友。二来赢政老儿尚在,暴秦尚在,我大事未竞,还须谋划奔走。待百姓安居乐业之时,我等兄弟再相伴游走江湖,岂不快哉?”
郭槐大手一拍桌子,震的酒杯跳起老高:“痛快!佩服!老弟壮志凌云,胸怀天下,正是大英雄,真好汉!我是老了,若年轻十年,定要跟着兄弟去做些大事。以后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老哥哥敬你三杯!”
张良道:“老兄过谦了!若无您坐镇中原,此番张良性命不保,还空谈什么大事?老兄尚须在此继续坐镇,若有日起事,还须老兄相助!”
郭槐道:“定当倾力!”是晚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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