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课题组的实验室进行,邀请了实验室的所有成员一起用餐,每人面前都加了一道菜,是鲁亢的新创菜品——十八味雷云雀。
辛素回来后师兄师姐们见她红着眼睛,知道不好,就问出了什么事。看她又要哭出来,索菲雅就代为叙述,大家听了都目瞪口呆。辛素终于还是哭了出来,索菲雅和师姐们就都去安慰她。厉雷便对其他人简述了安装任务的完成情况。鲁亢想要镇住场面,举起雷云雀庄严宣告我们也是有战利品的,现在就去把它们炒了炖了蒸了煮了。
辛素擦干眼泪后就跑出去,索菲雅赶紧追上去。辛素说要去报告给袁老,两人就同去市民厅。到达后从工作人员处得知袁老已经和开屏农业研究院的人一起出发去南天高地考察了。
与此同时,鲁亢也跑去学院食堂后厨,要求借用厨房。厉雷跟着去说了不少话,先是介绍雷云雀侵袭田地,万恶不赦。然后保证只借用一小块操作空间,绝不干涉学院晚餐供应,学院需要的话也可以提供一些雷云雀作为食材。食堂最终勉强同意。
辛素和索菲雅回来后,鲁亢和厉雷也将做好的雷云雀端到实验室,顺便为大家打包了食堂的饭菜。之前有师姐要了只雀去解剖,现在也刚好忙完。
鲁亢的作品难得地得到了一致好评,连一直没情绪动筷的辛素都略微尝了尝。鲁亢叫唤厨房限制使用配料,不然能勾勒出更丰富的味觉层次。大家恍然大悟,鲁师傅的黑暗之魂被限制了,才能吃到食材本味。
索菲雅特意要了刀叉,像解剖似的切割着盘里的雷云雀,她挑了盘躯体较为完整的菜。
“发现不了元能的脉络。”她说。
之前解剖雷云雀的师姐也说:“我也没发现特殊的脉络,虽说研究原生物种已经很久了,但都没发现解剖学上有特殊的结构。”
“难不成像东方的经脉学说一样,活有之,死消失?”有位师兄说道。
“那些内容总会弄清楚的吧,眼下,还是得先想办法阻止雷云雀的侵害才行。”厉雷道。
“你在田里已经想到办法了吧,我在路上没问你,想着你一趟告诉所有人。”索菲雅道。
“是的,我当时想能不能利用加压的灌溉系统做点文章。”
众人听到这里都停下了筷子,厉雷留给大家一点思考的时间,然后就有人说:“是水攻吗?”
“就是水攻。”厉雷道。
“那明天一早就去。”辛素像握匕首那样攥着筷子。
“嗯,先吃饭,然后商量作战方案。”索菲雅和师姐们劝着辛素好歹吃了些饭。大家的注意力回到菜品,鲁亢介绍烹饪理念,气氛也活跃一些了。
饭后鲁亢真的去制作稻草人,找师兄们帮忙要材料,一顿忙活。其余人喝着茶讨论方案,有师姐泡了很提神的药草茶。辛素在桌子上摊开大幅光盈地图。
“总之,就是用高压水枪射击它们。”厉雷道,“袁老不在,现在只能靠我们群策群力,守住光盈的劳动成果。我不知道这些物种到底怕不怕水,不断试验的代价太大了。但是必须利用手头的资源做些什么,所以就姑且用水试试吧。明早大家都去,一起手动操作,驱散那些雷云雀。为此,我们要先做些防护,还得判断它们可能出现的位置。”
“防护服学院就有,是用来探索百草丘陵、临海山脉和光盈山的,我去借来就是了。”有师兄道。
“剩下的就是位置了。”索菲雅道,“田地真的很广阔呢,现在只知道那些雷云雀可能栖息在西边的临海山脉。”
“我倒是觉得,它们很有挑衅意味。”厉雷道,“今天它们从西山出发,面对偌大的平原,直冲着我们所在的区域而来,有点像主动找人的样子。再加上侵袭过的田地不会再来第二次,所以明天它们要是还出现,很可能是今天受破坏区域的南侧。”
“它们飞去的方向的确比出现的方向偏南。”索菲雅道,“那还得有个条件,就是我们也要先出现在南侧区域,才能引来它们吧。”
“推理没错的话,就是这样。”
“那就先按这个假设准备吧。”
大家在地图上指来划去,推演探讨。那边鲁亢突然跑过来展示稻草人,众人看了都愣神。那稻草人可谓是扎得极丑,不过或许正因此才有威慑力也说不定。草人头上插了两排羽毛,一排在上一排在下,鲁亢介绍说这是头发和胡子,上边这排叫怒发冲冠,下边这排叫须髯如戟。厉雷苦笑道你什么时候学的成语,怎么突然用得这么好。鲁亢说厉老的闲书里就有,这个稻草人明天就让他打头阵。
年轻人的活力逐渐吹散了农垦都市的愁云。一切准备停当后众人各自安歇,索菲雅特意和辛素睡一间屋,一天下来两人的感情已增进不少,辛素对她已经以姐姐称呼。
次日的车队浩浩荡荡,一共三辆。辛素驾车突前,今天的她好像真的有了点飙车的感觉。车队规模在光盈已经堪称庞大,再加上鲁亢在头车手持稻草人压阵,一路吸睛无数。
途中实验室成员们目睹了田地惨状,都切齿痛恨。到了预定地点后,鲁亢跑去插好稻草人,众人开始调试灌溉龙头,将软管抽出,作为水枪,先行试射。
“索菲雅姐,它们会来吗?”辛素问索菲雅。
“厉雷哥说会来就会来,要不你去问他?”索菲雅笑道。
辛素又红了脸,厉雷不好意思地说要是永远不来更好,来就收拾它们。
“我是不是把稻草人做得太凶了?要是把它们吓跑怎么办?”鲁亢摸着下巴说,“咦,吓跑不是更好吗?做上许多插一圈,把田围起来。不过到那时我可不做,那么多做不过来,我可以指导。嗯——条件是让我下厨,平时做饭,抽空指导。要是一直这样实习那也行啊。”
众人放松心情,做好一切准备,静待雷云雀的出现。
一等就是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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