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超神元草根逆天记 > 第六十九章 大钱,叮当作响,在老女人手里
    “为了我的儿子们,我会帮你的。只要你再跟我到村东的刘家走一趟,他家的儿媳妇难产,我已经没辙了。”老女人没等年轻女人说什么,一把抓住年轻女人的手,向村东头走去。

    趁年轻女人解手的空隙,老女人把西村秃三爷塞给的一包散金碎银从裤腰带上取下来,大钱在老女人手里叮当作响。她用手拍了拍,还响,再拍几下,还响,再轻轻地紧紧包裹,响声终于被弹压住了,笑容便在心里、脸上荡漾。听到年轻女人的脚步声,老女人便顾不得享受这大钱给她带来的快乐,一把塞进了地上的烂坛子里,上面盖了些破布。年轻女人进来,老女人便故作从容地拉了年轻女人来到东村刘家的大门前。漆黑的大门紧闭着,只有角门开着,老女人轻轻一推,小门便开了,二人钻了进去。

    “哎呀——哎呀——哎呀——”还没走到院中心,一阵阵杀猪般的女人嚎叫声震聋欲耳。

    “看看,听听,这村子里没个赤脚医生还真不行。”老女人掀帘进去,一股一股的燥热、血腥味扑面而来。

    “哎,观音姑姑,你可来了。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媳妇的婆婆已经束手无策了。

    “这是我的远房侄女儿,她是懂接生的,让她瞅瞅。让她瞅瞅。”老女人把年轻女人轻轻地推到炕边,等于把她推到了前沿阵地上。

    年轻女人从容地在丫头们置办的热水盆里洗了手,然后,脱鞋上炕,跪在产妇的两腿间。

    “瞅瞅,瞅瞅,一看就是办行家里手,是不是?”老女人一指年轻女人,不无炫耀地对产妇的婆婆说。

    “她大姑,好说,好说,只要俺家大人小孩都平安无事,几包散金碎银算得了什么。好说,好说,来,先奉上一包。”产妇的婆婆向里一叫,一个小丫头已经捧着一个包裹出来,恭敬地呈在老女人面前。产妇的婆婆一努嘴,用眼神示意老女人:拿去吧。老女人看也不看,抓起来掂掂,解开衣扣,夹在衣服里,左腋下立马起了个包。

    “不行,这是莲花胎,得下切。”年轻女人抠着哇哇大叫的产妇的下面,浑身像淋了个热水澡,气腾腾的,汗咻咻的。

    “想切哪儿,你就切吧,俺快不行了。”产妇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直着嗓子哀求年轻女人。

    “你就施展你高超的医术吧!该切哪儿就切吧。救人两命,胜造十四级浮屠哩。”老女人鼓励着年轻女人,年轻女人极力沉稳地点了点头。

    “拿剪刀,开水煮过的。”年轻女人右手一挥,像个冲锋陷阵的总指挥。

    剪刀递过来了。

    “吱棱棱——”产妇的下面被剪开有五村多长的口子,鲜血汹涌而出,几乎能把年轻女人漂起来。年轻女人不理会这些,她把双手伸到产妇的肚子里,把婴儿拽了出来,是个肥壮的男婴,哭声石破天惊。

    “怪不得,怪不得难产哩,俺的小孙儿大着哩。”产妇的婆婆喜极而泣。既激动又兴奋,在地上打转转。她踮着小脚,朝里喊,“来,再来一包现大洋。”

    “慢着——”老女人止住了她,她看着年轻女人紧皱的眉头。

    “这血口太大了,身上又不带针。”年轻女人看着轻轻呻吟的产妇,脸色一点点失去血色,显然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

    “我来——”老女人来不及脱鞋,利索地爬上了炕,抓起炕角箱子里早准备好的柴灰,一捧一捧地往产妇的下边撒。撒一把,血盖住了,可没过几秒钟,鲜血又浸洇出来,像决堤的洪水。看看产妇,已经脸如白纸,气息奄奄,身上冷得直打颤。年轻女人急中生智,她脱下自己的花布汗衫,撕成几条块,紧紧地按在产妇的两腿间……

    一大一小两个生命终于得救了。

    看着母子平安,产妇婆婆递过来几个包裹。

    “老嫂子,还客气个甚!”

    “他大姑,接着吧,我活了六七十年了,何朝何代,这铜子儿是最要紧的。它都能保来命。不瞒你说,我们的命,我们的这个宅子,都是靠它通融过来的。有的人天天都叫嚷着革命,谁革命?革谁的命?都不行,都不如这个见效!拿着吧,我也是买后路哩。”

    “也是,也是。”老女人接了,拉了年轻女人,走出了屋门。两人从刘家出来的时候,鸡都叫了,天亮了。

    回到老女人的住处,年轻女人倒头便睡。她再也支撑不住了。老女人轻轻为她盖上一条破被子,说:“睡吧,睡吧。太累了,什么也不要想了……”年轻女人根本没有听清老女人的最后一句话,已坠入一片黑暗。

    老女人看看已经昏然入睡的女人,她急惶惶地把一包一包的现大洋放到地上一个破烂的瓦盔里,上面盖了秕谷子,压一压,再盖些秕谷子,看看,再压压,然后,把一大堆破破烂烂的杂物遮了个严严实实。老女人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放心了,拍拍手上的秕谷粉末子,饿极了的她,顺手抓起一个供品,就往嘴里塞。干硬的窝头噎住了她的喉咙,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老女人看了一眼佛像,佛依然一脸慈祥。她想探及佛像身边的一瓶水,平时被她称作圣水的。不想,她一下子碰倒了佛像,砸倒了圣水,老女人脚下一崴,坐在了佛像上,揉揉发疼的喉咙。

    “观音大姑姑在家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水桶样的身子,已经移到了墙根下。

    “在,在,在。”老女人赶忙扶起佛像,揩了袖口,擦拭佛像身上的灰尘。

    “观音大姑姑这样虔诚,怪不得你的话可灵验哩。”胖婶把自己塞进了屋。

    “是啊,不虔诚不行。”老女人的脸似沉水般拉下来,恭恭敬敬把佛像供了上去。佛像脸上依然一派慈祥。

    “俺想让你给看看,俺的肚子不舒服哩。”胖婶把手按在松软下垂的肚皮上。

    “哼哼哼……”老女人的鼻子里接连呼出了一连串哼字。

    “这是孝敬你老人家的。”胖婶把几个铜子儿塞到老女人手里。

    “咱们邻里邻居的,还用得着这个——”老女人说着,把铜子儿放在佛像脚下。

    “好吧,”老女人的脸上有了些活气,“你坐下吧。把眼睛闭上。”老女人站在胖婶背后,调息运气,在她头上乱舞乱打,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怪词,自己在一旁乱跳乱窜。

    胖婶吓得浑身的肉在颤抖,灵魂在壁板上撞击得梆梆作响。

    “听到了吗?你听到什么了吗?”老女人唬着声音对胖婶说,“把这些水喝了,好好地睡两天两夜,你的病就好了。”

    “她说是不让我多喝水的。”胖婶指指炕上熟睡的年轻女人,浑身几乎是在筛糠,豆大的汗珠啪啪掉在地上,一脸的莫名其妙和委屈,老女人的哼哼哼声又起,胖婶也就不敢多问,接过摔烂的水瓶子涌着一身的肉出了门。

    老女人送走胖婶的背影,狞笑着。

    铜钱,叮当作响,在老女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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