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白袍青年,只有十五六岁,一把银枪在手,长剑挂在腰间。
马匹上有弓箭,他背后背有足足八支短矛,可随时投掷。
身后诸人,也是这一身打扮,都披着铁甲。
“箭!”那青年一声令下,身后纷纷拿出长弓。
“防守!”
邢甲意识到了这些人打算放箭,便急忙应对。
两边距离,足足有一百五十步,一般哪怕是射箭高手,也难以直接命中。
邢甲的盾牌,也多是木盾,很快就被架了起来。
步卒纷纷行动,也呈现了防御的姿态。
“放!”又走了约二十步,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妥当。
一声令下,他们仰着头,将箭支射向倾斜的天空。
整齐划一,形成一道弧线。
“对着空中射箭,这伙……不好”邢甲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是传说中的抛射,正待反应已经是迟了。
“啊!~”
“啊!~”
一阵阵尖叫传来,箭从天落,已经达到了近一百七十多步。
这种距离,哪怕是神箭手,也也是无法达到。
但抛射,这种适应大兵团作战的战术,却完全可以达到。
箭从空中斜射下来,这伙叛军几乎还没有反应,就死伤了数十人。
骑马的那些,首当其冲的掉落了二三十人。
不是很精准,却依旧有人掉落。
那伙白袍军似乎没打算抛射长矛,依然在背上纹丝不动。
“箭!”所有骑士,又拿起弓箭。
“放!”一声令下,又是一轮箭射出。
“快……防御起来”有了第一波的经验,后方的盾牌已经是向天空举着。
一连又是三波弓箭,这些人仿佛不知疲倦,也不知道暂歇。
“风!疾!”
一声令下,长弓收起,前方那小将拔出长枪,直接冲了过去。
一马当先而进,邢甲军也有了反应,稀稀疏疏的箭对着冲来的那些白甲。
却被他们一一躲过,没有一个人受伤。
距离,已经不足五十步。
前方那小将一挥披风,两三个箭支被扫落。
“杀!”
马儿嘶鸣,在他的催动下加快了速度,不管前方那些拦着的人。
‘驾!’马儿顺着盾牌一踏而而上,飞跃数丈,踏碎了一个红巾士卒的胸骨。
连气也没有喘息下,便已经血肉模糊。
那小将拿着长枪一刺,如入无人之境,挑起一个红巾士卒伍长大力的摔下来。
眼神,已经盯着邢甲。
“杀!”大喝一声,后方的骑士紧跟着他,将这两千人生生的冲撞开了一个口子。
他拿起长枪一扫,又有敌军被打落在地,或死或伤。
“这秦贼凶悍至斯?”眼见着临近的白袍小将,邢甲深吸了一口气。
“来人!来人!”
“将军!”一个营佐都尉来到近前。
“结阵!拦住他们,我们人多,莫要落了下风”
“是!”
……
这帮红巾义军虽然恐惧于对方战力,可在军法的约束下,侥幸也稳住了阵角。
只是时间太短,也没形成什么严密的防御,不过是正面拦住了他们而已。
长枪未停,不停的厮杀,步步向前。
一路上已经有两三百人躺下,不知死活,可依旧没能阻挡白袍军的锋芒。
一枪挑开周围数人,斩落一片,取下长弓便对着邢甲发了一箭。
箭离弦,发出阵阵嗡嗡鸣响,直射邢甲。
邢甲一直注视着这小将,自然也看到这一幕,连忙偏开头来。
箭如风,划过他的面颊,留下一条血痕。
那小将没有再射一箭,也没半点沮丧,直接丢了弓又拿起长枪。
“啊!~”
邢甲没料到,这小将的箭竟然会如此的快,连闪躲都来不及。
他疼叫一声,手捂着脸跳下马来,以防再被射中。
由亲卫牵着,试图躲避这小将的锋芒。
亲卫也纷纷下马,掩护着他撤离。
附近红巾军见了,以为邢甲已经被射中,也士气变得低落。
那小将无心其他,拿起长枪便刺,一路杀了过去。
……
“千人之力,比不过百人之威,壮哉!”
“小将军着实令人佩服,本王这里有礼了”
赢无恤看着眼前的小将,其人面如冠玉,生的唇红齿白,英俊不凡。
可遇上他,却是一言不发。
就连他这一辑,这小将也没有看在眼里。
“喂!你这……”谷扬见了便要发怒。
却被赢无恤制止“不知小将军哪里人?属于哪一部,如今来这里又是为何?”
在离石先生的教导下,虽然城府还未练到,做事却足够谨慎。
见那小将不说,他也不便再问。
只得再次开口询问,希望可以得到些讯息。
只见那小将向地上一投掷,一颗人头已经落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赢无恤看的一阵反胃,这种事他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
这头颅,正是邢甲的“多谢小将军相助”
可,换回来的却是一句“你们当中此次的安抚使等人跟我走,其他的,通通都留下”
“凭什么?”刘初九挤出来喊道。
“哼~”那小将长枪一顿,鲜血泯泯留下。
一摆,一道亮光便闪耀着诸人的眼睛。
“小心!”秦军所有人都戒备起来,防止这人爆起。
他的英勇与胆魄,已经被所有人都看到。
他的武艺,更是让所有人都叹服。
“哼~,秦狗若要与我等谈和,如何不跟着我”
那小将又闷哼一声。
“既然向来安抚我等,怎的不愿意拿出诚意?”
“哦?未知这位小将军,你们的诚意又在何方,可能拿出来我们看看,也便于我们,是否该跟你走”苏湛一笑道。
这个小将军,当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依着白袍军统领谢辞的性子,倒是像的很。
“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又该如何来相信你”
“好!”那小将军用长枪挑起亲卫手中的旗子,扔在苏湛面前。
白虎旗被他刺破,也毫不在意,直接被扔在地上。
这是秦国的旗子,也是秦国的象征。
这位小将,很显然代表的是这些关东世家。
这些东西,方才苏湛已经在这小将来的时候,就隐隐有所推测。
“怎么样?”他质问赢无恤。
“就凭一面旗子,又怎么知道……”谷扬发声,却被赢无恤拦下。
“这诚意,倒是不错”
依旧用着秦国的旗子,也就代表着没有反叛,还有商量的余地。
这些,任何人都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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