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们所料”看着送来的诏书,羌槐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诏书不仅要调他向东去,还要抽取十万精兵,去往平叛。
西陲一共也便只有十五万人马,如果抽走十万,则面临着巨大的防御危机。
秦皇却令槐里君调左冯栩的军队,前来西陲防御,以弥补这个缺陷。
“华仲,你且看看……”递给成夏这个参军之后,便安坐下来沉思起来。
手指不住地捻着胡须,眼神忽明忽暗的在思度。
成夏看完,又递了回来。
羌槐叫了声来人,道:“击鼓聚将!”
便有士卒一个个通传下去,一阵阵鼓声也是此起彼伏。
已经傍晚了,如今这里是临山关更西的金城,安西郡的首府。
这里是大河口的一处地方,却是一大片绿洲,方圆近七八十里,都有大河的灌溉。
再往西,便是玉门,那里将是真正的绿洲小而少不适宜居住。
西域诸国,小而分散的原因,也在于此。
不过,这些小国实在不适宜居住,且条件对于中原的秦人来说极差。
因此,秦人也从未看在眼里,或者想着去占领。
在金城想起的聚将鼓声,震动了附近不管是民,也或者是军队。
他们都在深深地震撼着,大事也许将要来临。
……
“于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就连这个也算的准准的,老夫之前犹豫……”羌槐对着一个儒袍士子道。
这人长相文雅,生的也白净,是一个传统士人的打扮。
一身黑衣儒冠,更显得文雅有气质。
“这事没得犹豫,羌将军也该知道这件事拖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愿意等下去”
“不仅是世家大族,还关系着整个大秦的命运”
“哼~,你这儒生……”羌槐却是不屑。
他佩服这种算计,却对于眼前之人嗤之以鼻“谁人不知道当年的卫公勉变法,对大秦有多大的帮助,令大秦强盛到了何种地步”
“世家的存在,一直都是卫公勉变法的阻碍,孝帝垂拱而治也不免妥协不过是暂时的妥协……”
“羌将军想后悔?”那于先生冷笑。
也未将羌槐放在眼里,语气也有些阴阳怪气。
“可别忘了……”
“老夫知道,正听着呢!”
没有人愿意鱼死网破,尤其是被要挟着的时候。
羌槐内心无比挣扎,他多么渴望,自己是自由的。
作为本土新兴的家族,从他为大秦立功到现在,羌家也不过风光了十几年。
这些,都是他以自由为代价换来的。
而这些,就连闻风司也没有听说过,更遑论秦皇。
他紧闭着眼睛,在思考着这一切。
“总要有人牺牲才行,无论是谁,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羌将军还是想开点的好”
羌槐不说话,静静的听着。
“十万大军东调,陛下可能也意识到了白袍军的棘手,希冀在骑兵上有所突破”
“骑兵无法围城,更做不了攻城的事情”
“此次,最佳的事情在于将目标引诱出城……”
明亮的眼睛,透过一丝杀机,忽明忽暗。
他丝毫不在意羌槐怎么想,甚至“只要你能做成此事,哪怕是想杀了我,也或可轻而易举的达到”
“不世之功,可成”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朵中。
似乎,真的可以建立不世功勋。
火烛闪烁,忽明忽暗,映照着斑驳的影。
这一刻,羌槐的野心在引诱和逼迫下,快速滋长。
……
同样在火烛下,苏湛也分别收到了两人的来信。
一封,是赢无烨的,说的是朝堂中之中,太子与虢王的争夺,以及他被行刺这件很是诡异的事情。
他觉得,这背后隐隐有一股力量,似乎在推动着这一切。
“没想到赢氏八家的力量,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
红袖添香,霍涟漪一旁为伴。
“公子的意思是,这背后是大家族的推动”
留下霍涟漪,便让他毫不忌讳的参谋。
“除了他们,没有人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
世家不傻,怎么会配合赢无泽这般演戏。
而且,表达的毫不忌讳,什么都这般明目张胆。
说白了,他们是在警告秦皇,希望秦皇可以让步。
不用明说,秦皇也知道他们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太子与虢王闹翻,也没什么大事情啊?”
“呵……”苏湛一笑,没有回答。
却提起笔来,几下便书写了一封信,只待墨迹晾干。
“看看?”
“公子,我……”
“无妨!若是实在觉得苏某策算如神的话,留下来来为我暖床也是可以的”苏湛笑到。
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夜的尴尬。
苏湛意识到了不对,便闭口收敛了笑容。
却没想霍涟漪一边看那所写内容,一边道:“自然是可以的,只要公子才华……咦?”
“世家有这么大的胆子?”
苏湛分明提醒,注意经过长安的调军,很可能这里边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虽然没有明证,但可以从太子等的表现可以看出,世家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也说不定。
大秦朝堂,最大的赢氏八家,依旧是最大的世家。
以前将他归结在宗室,所以才不显得秦国有太大的变法残余。
可如今看来,却处处是漏洞,
“不知道”苏湛也不肯定,但他却又道:“但如果是我,我必定不会放过这个长安最空虚的时刻”
左冯栩大营被调走一大批,主将也将镇守西陲。
蓝田大营大部还滞留在北地的城阳一代,与赵军对峙,防着赵军反复。
返回的大军,也随着这次关东世家叛乱而大批的被调动往东方。
整个秦国,都陷入了戒备。
唯独长安,却只有卫尉与京营军守卫,总数不过六万人而已。
偌大的长安,如果有大量军队经过,可谓浩浩荡荡。
一旦有变,长安处于完全没有戒备的状态下,那么将会是很危险的。
“这么算下来的话,确实是一个机遇……”
霍涟漪也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少爷,奴家确实又被你的才华和策算征服了。不知道……你今夜打算怎么样来……”
“下作!”瑾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男女之情,何来下作,莫非你父母生你也……”
“哼~你这女人……”
“忘了我说什么了?”苏湛却是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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