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钻石人生大传 > 第二节 忧虑重重
    原来,孙明性何,是栗子台的人,曾是我教过的,那时书名叫何德荣,现在改名何小超。矮矮的个子,一副猥猥琐琐的样子,本不是小五的对手,只是被他采用“有心安到无心人”,才吃了大亏。我也替小五不值。同时也痛恨孙明太不近人情,本地本方的人,却下次毒手!

    由于我最但心的还是牟飞的生命安全问题,于是德奇决定与我一道上街去打长途电话问一下。我说,既然来了,我不妨去孙明家把这个情况向他的妈妈讲一下(因他爸已经去世了)。便约好,十点钟时,在上台完小陈洪老师那里一道上街。

    孙明家一贫如洗,四兄弟已各自成家。其时,只有他弟弟和在家。当我讲了此事,他们除了吃惊和咒骂孙明以外,别无他法。我于是说,如果孙明回来的话,叫他千万不要东躲西藏的,赶快找钱救人要紧,即便不回来,也要写信与他联系,要他赶快去救人。他们除了唯唯诺诺以外,再无别的法子,我愤愤地走了。

    在陈洪老师家胡乱的吃了一些饭,便与德奇一道上街,在陈家打通了电话,是王顺接的电话,说伤势危险,至今未交一分钱给院方,医院不肯下药,怕发炎咯,好在略略能动了。心为之一宽,还有命在就好(当时在邮局杨光进处借了50元钱付了27元的电话费)。

    在街上碰上老唐站长,我向他说了请假下广州,他以为我开玩笑,我讲了详情,他表示同情和支持,。随后和德奇一道去唐家详谈了一会,他强调只能把钱送到就回来,不能在那里护理。

    我和德奇约定后天即古历七月二十九日南下广州。

    广州,我既想去,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畏惧。因为广州在我想象中,她如梦似幻,只在电视里看过,在照片中见过,在小说中接触过,它浑身珠光宝气,各种彩灯爬满城墙,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满城装点,那是光的城市,那是人间天堂。但也充满着各种危险,什么赌啊,毒啊,黄啊,骗啊……它又是世俗的人间烟火,令陌生人无所适从。

    眼下就有机会把我这在农村泡大的粗鄙朴实的身躯递进那繁华中去。

    怎么会不令我心旌摇荡呢?所以,如果岳父要我去,我是义不容辞的。想到改革开放,使各色人等汇聚广州,三教九流黑白两道无所不有、无处不在。因此,安全便成了一个大问题,总之欺骗抢劫威胁着初到广州的外地人。我虽看过不少书,但毕竟参与社会实践太少了,最远仅到过省城贵阳,并且至今也“不识庐山真面目”啊!所以一想到要去一个几千里之遥的异地他乡,就难免有几分激动和惶恐。但我横心一想,就算有个三长两短,这世界也没什么可留恋和遗憾的,于是我便跃跃欲试,决定出去闯闯!

    回到家里已经是五点过,还不见妻回来,直到吃了饭,擦黑了。才在大桥头接到她和岳父一道忧心忡忡的回来了。岳父在半路就和妻商量,不知我请得到假不,言下之意很想我能去。

    回到家里,我问二哥怎么没来,他们说他去野茶坝收烟去了,那时由于大力发展烤烟,各处因人脉关系不同,在核定等次上不同,所以小商贩到处流窜收烟牟利。二哥也是个比较精明的人,他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我问他们收到电报没有,他们说今天才收到,随即把电报给我看:“因牟飞被杀,现生命危险,需钱捌佰元,请家人急速想法,越快越好,现住人民医院”。怎么才是800元钱就够?但我们反复辨认,断定是写的捌佰元,于是决定只带三千五百元。我说叫德奇带路,给他包路费和伙食费的事,岳父亦同意了。其次是派谁去的问题,只有派人去了。因邮寄亦太慢,并且对伤者很牵挂,不亲眼看着,不丢心。我说最好是爸爸或者二哥去,或者我也去一趟。爸说你能去是最好的。我就把向教辅站请假的事说了,现在只需要去学校说一声就行了。爸说只是身边只有一千元钱,家中还可以挤出500,还差2000元。小柳决定去找传芬借。于是,我就和妻一道连夜去华尔山村,传芬是华尔山村财经员,平时和妻很要好,听说后二话不说,打开文柜,就数给我们20张百元大钞,借条也没要我们打,我们就急匆匆赶回龙塘区了。

    接着就考虑几个人去的问题。岳父对此事也疑虑重重:明明电文只要求800块,而带信人却说要柒仟块,担心这是一个骗局。我又说已经电话联系了,他说因为不是小五亲自接的电话啊,仍有顾虑。因此,我们认为去两个人最好,途中有个照应,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年轻,又比他们有知识。大哥不能去,一则他身体不行,受不了旅途的劳累,再则胆小怕事,反应迟钝。二哥可以去,因为他身强力壮胆子大,又曾经到过浙江,不过缺点是没文化,也有些土气。三弟不能去,因其身材瘦小且不听号令,神癫鬼冲的。爸爸可以去,因其专业军人,又工作几十年,一副干部派头,气度不凡,不怒自威,使鸡鸣狗盗者自然就惧他三分,然而毕竟年老力衰,且五十年代的老干部,难免有固执刻板之嫌,更有甚者,七月三十是他的生日,若不在家迎接亲朋,难免招来非议,带来不利的影响。

    这里,我得补充一个关于老婆家几兄弟的一件往事:还是在我们没有认识之前不久发生的。因为有个计生对象,是个跑江湖的,脾气不好,在龙塘区就和小柳爸爸起了口角纷争,这消息被小五知道了,就跑回来告诉了几兄弟,于是几个毛赳赳的年轻人就跑去龙塘区找那个人的麻烦,那个人很蛮横,于是就打起架来了。当时被小柳的二哥用菜拨刀一阵猛砍,浑身是血晕倒了,于是几个人就往回走,这时那人又突然醒了,从后面赶来用匕首把小柳大哥的腰部杀了一刀,把二哥屁股捅了一刀。俩兄弟事后还落下了“打报复”的罪名,大哥伤及肋骨和肺部,在县医院抢救脱险,自此身体就很差了。

    那个匪徒似的人,后来因为贩卖妇女和儿童,被判处枪决。枪毙时还能雄赳赳的走路,开枪前还能回头怒视持枪的刑警,也还真够胆的。两兄弟被这种亡命徒打败,也不足为奇!

    岳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要同我一同去上台学校见德奇一面,察言观色再辨真假。如果觉得可靠,干脆就我一人去算了。

    去上台的途中,我们仍就此事展开分析,德奇毕竟年轻,在外多年,难免受社会影响了,当今社会“信义”二字价值几何?但我又想到我毕竟曾是上台的老师,又和他大叔是好朋友,再则我很自信的是自己有知识,又不愚笨,他纵有歪心眼能耐我何?聊以之,并开导我岳父使其放心,不必牵挂我。又怕小五确有生命危险甚至不能活着回来的话,怎么办?于是,我试探着说,哎呀,这年头,既然同意亲人出外打工,就好比去参军,就应该考虑到有可能回不来的情况发生,爸略一沉思,努了好大的力,才横下心来,说:“万一小五死了,就带个骨灰盒回来算了”。声音很轻,也很冷静,但我能听出分量,听出沉痛。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思及此,我说要是二哥回来,立马赶过来的话,我们俩兄弟一道,多一份力量,就最好了。爸说他在家出发时是那样留的话。

    走到德奇家,天已黑尽了,先到他大叔世平家,栋才(世平的儿子)去把德奇叫了过来。我们又围绕牟飞被杀一事谈了一阵,深夜了便睡觉,我与世平也谈了我的疑虑。世平以一贯豁达的口气说:“你放心,德奇这个娃儿还是可靠的,绝对没问题”。第二天凌晨,他又对德奇说:“甄老师跟你一路去,就当我跟你一路去一样嘛,路途上多加照顾!”德奇唯唯诺诺,连说没问题。

    我与爸私下交谈,仍未完全排除疑虑,故决定所带的钱的数目不与德奇交底,路途多加防范。只管他的吃住路费就行了。

    我与岳父分手时,心中充满果决的豪气,大有荆轲易水别燕太子丹时吟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态!

    走到梯岩对门的朝天嘴,遇上了二哥和三弟,原来他们昨晚就赶到上台了,只是无法找到我们就在学校门口的凉桥上坐了一夜,天亮先走到了林溪河大桥,未见着我们,又倒回来,才看到我们了。他们真好辛苦啊,为了自己的同胞兄弟!露宿桥头,古历八月初了,要是像现在有手机,哪会吃那苦!不过这是20年前,也只能那样了。

    二哥与我一样的心态,毅然决定南下广州,义不容辞。他衣袋里还揣了一把匕首,多了几分味!

    于是,德奇,二哥和我,三人于林溪河桥头匆匆拦车上路,直奔遵义,南下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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