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钻石人生大传 > 第二十一章 我辈多为过水坵 一
    v第二十一章我辈终为过水坵(一)

    这几天,我终于梳理好了我在六中二十年的教书生涯轨迹表,我从头看到尾,见我在同事和的陪伴下穿过了很多班级,也穿过了很多岁月,这样一看,我好像是一股流水从1998年流入六中,2017年又流出来,六中就成了我的过水坵。

    但换一个角度,从的角度看,她从我这个老师流进又流出,然后流进那一个老师,这样我们又成了她们的过水坵,当我像这样想的时候,我就有些悲哀了。尤其是一些感情问题,在师生相处的时候,关系很好,甚至有时会滋生一些师生外的情愫。可处于各种因素的制约,只好埋在心底,不宣之于口,更不付诸于行动,事过情迁以后,她们有了新的寄托了,我们也就逐渐被代替,被淡忘,所以,我辈终为过水坵!

    这不免有股淡淡的失意感,这就是我在序言里写的诗意人生,有时也是失意人生啊!

    为此,我采用小说家言,写下面的情节罢。

    感情这东西,是最复杂又最不讲理的,至今想来,凡与我有过感情碰撞的,几乎都是相处短暂的。真正教他们三年甚至五六年的(有点从初一教到高三),反而还走入了平淡,也许是审美疲劳罢。

    她叫婷,这里我叫她小婷吧。我仅教她初二一年,可凭我们的交往,说是无话不说的知己也不为过。因为她语文很好,考入初一时是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的,在六中是比较有名的。初二时因为她们的语文老师去进修去了,也因为她的同学有几个都是我校的教师子女或直系亲属的缘故,学校就调整我去接她们的语文。两个爱好语文的人不互相欣赏互相吸引都不行。所以,我对她的欣赏,是全校都出了名的,班上搞民意测验,几乎都说我偏心于她,所以十多年过去了,前些天老张和我一起自驾外出,他都还在钉住问我,和婷是不是有故事。我知道他口里的故事其实已经是一个网络词了,我很认真的梳理了一下,说还真没有。他自然是不信的,这里,我很详尽的追述一下我们的故事,你就信了。

    但我这里的故事,不是网络词那故事,就是往事。

    我初识小婷时,岁月真是美好啊,她正读初二,就十三四岁吧,正宗的豆蔻年华,林黛玉进贾府的年龄。

    她是特标准的鸭蛋脸,下巴特尖的,就像当时正在热播的《小李飞刀》的女主角林诗音那种脸型,因此标准的美人坯子。再加上一流的文采,一流的口才,在语文课上的表现堪称完美。有她领头,语文课的气氛非常好,那时我自创一套“活动教学法”,那个班几乎全是学霸级的人,后来就在那个班里产生了几个考入遵义四中的,最后有考入浙大的,实力可见一斑。我把他们分成势均力敌的几个组,给一篇文言文,分读、背、写、译四个环节,展开比赛,场面火爆得很,效果帅极了。十多年后其中有个大学毕业后在市五中教书的,看到我还提起当年我的教法,他很神往,要我继续推行。但我后来就不怎么推行了,原因是这犹如诸葛亮的空城计,可一而不可再,因为再难碰到像婷们那种气氛的班级了。就这样她为我别开生面的教课法所吸引,乃至产生佩服了,于是就喜欢接触我,我也特宠爱她。

    可惜语文是个情感科目,人文性第一,难免培养起多情种子来。婷更是这样,她感情丰富,懂得爱人也渴望爱。因为她从小缺少爱,特别是父爱,她的父亲原本也是个教师还当过校长呢,就因为偷偷生了个儿子被人检举,那时的计划生育没立法,是国策,残酷无情,喊出的口号是“宁愿家破,不可国亡”,所以一旦触犯,可以抄家,可以株连,抢猪赶牛的,只剩下杀人放火没敢了。所以党员干部超生者,毫无例外“双开”,开除工作籍开除党籍。小婷的父亲就被开除了工作,所以一腔怨气就发在她身上,就觉得是婷占着了他儿子的名额,乃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他极不理性,无视小婷的优秀,小婷当然感到很委屈,对老师的我就如父亲般的信任和依赖。所以我们无话不说,有时我都分不清我的角色了。

    那时周杰伦很火,我也曾教他们班唱《东风破》,特别感伤于“荒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寂寞”。惹得小女生些狂热崇拜,还有不少单念他的呢。小婷也不例外。有一天她突然邂逅了正安白龙会的老大,在他眼里那人酷似周杰伦,缺爱的她,渴望爱的她,一头就扎了进去,当然她的美丽,她的文采,自然也吸引了对方。

    我们发现她恋爱了,先由班主任去做工作,无效。再由女校长做工作,因为校长的女儿也在里面读书呢,怕她把班风影响了波及女儿,所以校长很耐心的做工作,结果无效。班主任就跟我说,她平时最崇拜你了,你出面做做她的工作吧。我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上帝都无法,初中有一篇文章《给女儿的一封信》里就是这个观点,我知道无济于事,但我还是找了她。我还没开口,她就说,老师,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清醒得很。我说好吧,我就不废话了,希望你理智些。

    但她终于选择了爱情,所以,校长们只好在初三重新分班,她就因成绩未上,而被分在了(2)班去了。

    但从此,没有了直接上课的师生关系,朋友关系反而更加浓了。她给我详谈了她的爱情,还把她写的日记式的作品《谁陪我去看海》的文稿,特许我可看。其中写到这样一个情节,我很感动。她说他们去良坎电站玩,那时酷热的夏天,只有那里因瀑布般的堤坝水喷起的水雾,特凉爽,没有蚊子,他们在那里露宿了一个晚上,互相依偎着,幸福着,直到天亮,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在文章里发感叹,他说这年头这样的男孩太难找了,何况他还是白龙会的大哥呢!说来也许没人信,我可不管别人信不信。可是也许是唯一一个读者的我,深信不疑,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也体验过。

    自古红颜多薄命。她毕业了,毫无悬念的,没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就只得去遵义读卫校,经常给我写信寄明信片交流思想,现在也还保存了不少。他们的感情也随着黑社会老大的入狱而破灭。她心灵受伤太甚,就辍学了,还曾到正安楼台山庄上班,特邀我去耍,可我去时,她刚好不在,那时没手机联系,靠书信自然是会阴差阳错的。

    再后来,凭她叔叔的关系,小婷又到贵阳财校读中专。那时网络初起,她曾问我上QQ不,大概是2003年左右吧,我一头雾水,什么QQ哦,没听说过。过了两年,我也玩QQ了,她又常和我联系了,她说她爱上了一个人,有点像韩寒,叫袁飞。爱玩“非主流”,搞什么行为艺术,和贵阳背篼混在一起,在市区跳街舞,她还拍了许多视频给我看,玩得很嗨的,她的心灵得到了一定的修复。其间,她经济拮据时也向我借过钱,记得有两次吧,每次都是300块左右,一次是她妈妈还我的,一次是她亲自还我的,但她不愿来我家里还我,也不愿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还我,畏惧人言,我虽觉得这没什么的。她回来也总会去看我的,或家里,或学校,一个漂亮的少女陪我散步聊天,所以就给人我们关系很特殊的印象,她说他和袁吹了,原因是她妈妈逼他们结婚,可袁不想那么早就结婚,所以吹就吹吧,我体会到她的心境:曾经沧海难为水。对爱不爱的已经无所谓了。

    有次学校开校运会,她特来找我,我正在高高的架子上当裁判记跑道呢,她也不惧高台的摇摇晃晃,也爬上去陪我,她告诉了我一件事,她说她可能要结婚了。我说是谁,他说很不理想,是一个“摸包匠”的儿子,我说你为什么要嫁他呢?他说那人死心眼,一心要娶他,否则就要寻死觅活的,已经为她醉酒、割腕了。最后她含着泪说“老师啊,找不到我爱的人,找个爱我的人嫁了,又凄然一笑,她们都说现在流行这样的婚姻”。我虽然觉得不妥,但也不宜阻拦,默然点了下头。后来她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没做酒吧。

    她已经把婚姻当做任务在完成,我还有什么话可说,我们师生发乎情止乎礼,一直恪守没逾越界限。

    后来联系就少了,听说她终于离婚了。更不可思议的事,她居然和我初中补习班的一个同学同居了,我真是无味杂陈啊。不过后来还是分了,现在好像又嫁了一个包工程的,也许物质上可以满足她罢。

    你看她的人生那张纸真的已经画得五颜六色了,她的内心世界已经光怪陆离了吧!可是她扔有梦想。前两年,她在咨询我有关自修大学的事儿,后来又咨询考教师资格证的事,不过后来都没了下文,也许不尽如人意吧。

    花开堪折直须折,过了时机徒增浩叹,要修成正果何其难矣。

    细细思来,我不是做了一次感情的过水坵吗!教师生涯,这样的故事不少,虽然回忆起来有些淡淡的失意,不也是人生百态之一么?

    敲键自此,夜已深,人声渐寂,其他的留待下次叙吧!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