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霞突然间一跃而起,跳出窗子,扭头道:你想知道她在哪里,除非你能追上我。
说罢,她腰肢一扭,人已闪入月光下的阴影中。齐天君飞身跃起,冲出窗外。
听到叶子这两个字,他只怕就要疯了,他别无选择。
他由长街奔入胡同,由月光下奔入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月亮刚入云层,星光依旧灿烂。
这时的他宁愿天上永远都没有星,没有月,他宁愿每天都这样过。
因为他最近的心情就仿佛这乌云下的黑夜,迷茫无助。
一阵阵风刮过,刮在脸上,路上一粒粒沙子打在他的脸上,他没有回避,反而迎了上去。
叶子的离去使他内心充满了痛苦,不是一般的痛苦,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
这些天来这痛彻心扉的苦让他难以启齿,但他还是默默承受。
就连这种痛苦他都能忍受,天下还有什么能让他痛苦的?
他咬紧牙关,牙龈已出血,血是苦的,又苦又咸,他默默地咽了下去。
前面黑暗中有四颗明星升起,他仔细一看,不是星,是明门客栈的灯笼。
那不是星,但在黑夜里却比星星还明亮。
星星会在天快亮时会沉落,而这四个大灯笼不到太阳出来是不会灭的。
人影闪动,江紫霞回眸一笑道:你跟上来了?看来你还是放心不下我啊!
齐天君没有吭声。
忍,忍,忍,忍耐,没有见到叶子之前一定要忍耐。
看到齐天君绷着的脸,江紫霞又道:叶子那个小贱人魅力还是不小的啊看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进来吧。
齐天君还是没有说话,他一定要忍,有时候忍也是一种痛苦,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叶子,叶子!
此时,他的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股热泪夺框而出,那是带着血的泪,带着泪的血。
月已升高,
圆月,
明月。
齐天君也跟着进入明门客栈。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窗外寒风凛冽,屋里温暖如春,从两盏粉红纱灯里照出来的灯光优美而柔和。
温柔的灯光,温柔的美人。
一张仿佛是来自波斯宫廷的小桌子上,还摆着四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
杯筷都有两副,人却只有她一个。
江紫霞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她的眸子里充满了温柔的笑意。
这并不是灯光妩媚,也不是夜色凄迷,这都是源自她内心的一团火。
这团火能使平凡的女人变得妩媚动人,能使丑陋的女人变得如花似玉。
窗外,风是冷的,冷的像刀。
但在她的感觉中,这冷风是温柔的。
她慢慢的走过来,又转了个身,灯光下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多情妩媚动人。
她轻启罗衫,顺手戴上了一个精巧的面具她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叶子。
齐天君的脸在灯光下苍白如纸,他没有一点表情。
他看着这张脸,目光迷茫而散乱,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时的他就像是一匹将要疯狂的野马。
他想冲上去,可他的四肢却又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束缚着。
江紫霞温柔道:齐哥,我是叶子,你还好吗?
叶子,他魂牵梦萦的女人,经过多少聚散离合,此时能够相见,难道是老天故意安排的?
听到这一声,齐天君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他憋足了全身的力气,准备冲上去,抱住他深深思念的那个人。
是你,……真的是你!齐天君激动的满脸泪花。
叶子的眼波流动,道:是我,我经常到这里来的。
她忽然笑了笑,眼笑容中带着种说不出的寂寞。
她幽幽道: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到这里来。
齐天君一直紧紧的抱着她,没有说话。
可就在此时,面具撤下,又露出江紫霞那张扰人心醉的笑脸。
人们经常会说,有的时候失望是大于希望的。
齐天君愤怒的拔出了‘绝情剑’,他怒吼道:你滚,快滚!否则我就杀了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拔剑。
好锋利的剑。
青青的剑光映着他的脸,带着血泪的脸。
这使得他的脸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江紫霞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可转眼之间,她又戴上了那个面具,看到这张脸,齐天君彻彻底底崩溃了。
他无力的坐到了床头,他就像一匹奔驰在旷野的马突然间掉入了陷井,孤独、失望、无助和绝望。
剑还在他手里,出了鞘的剑。
他突然反手一剑,刺在他的腿上,刺的好深,鲜血顺着剑锋涌出。
他的身子伴随着疼痛而抽动和痉挛,他的人开始发抖。
而且抖的越来越厉害,慢慢的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江紫霞看着他,她目光中的恐惧慢慢的变为了同情和怜悯。
以前纵横江湖风流倜傥的‘多情公子’,现在变得是如此落漠,像一个孤独而被遗弃的孩子。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过去,用手轻抚着他的头,柔声道:情已逝,爱已远,你又何必这样子折磨自己呢?
此时此刻她的声音温柔的像一个慈祥和善的母亲。
现在面前的‘多情公子’已激发出她作为女人而与生俱来的母性。
齐天君已泪流满面,无论他以前是多么的多情,多么的痴情,还有他是多么的坚强,而在此时,他脆弱的心灵彻彻底底的击碎。
看到他,江紫霞的心也是一阵阵刺痛,同情和怜悯有时也会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人的心。
她笑了笑道:车子的轮轴常常都需要加一点油,人也一样。往往需要静下来想一想,享受该过的生活。
她接着道:有时候消除寂寞就像是加在车轴上的那种油,可以让人心转动起来更轻松的。
她忍不住抱住了他,把他抱在怀中,柔声道:你用不着太难过,很快就会好的……
外面的风在呼啸,风不停地吹打着窗户,撕扯着窗纸。
人类的情感有的时候也像这风一样,不停的胡乱冲击,仿佛有点飘摇不定。
慢慢的,齐天君的颤抖已经停止,但他的喘息却更急更重。
江紫霞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已透过她薄如蝉翼的纱衣。
她的胸膛似已渐渐发热,一种毫无目地,全无保留的同情和怜悯本已使她忘记了自己抱着的是个男人。
那本来是人类最崇高伟大的情操,是母爱。
但现在她心里却孕遇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而且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很强烈。
她几乎想立刻推开他,却又十分不忍心,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那种感觉?
这时她又想到了也是这样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重河马场,碧绿的草原,但人呢?
想到此时,她的心就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恨意。有时候恨比爱的感觉更强烈。
因为爱是柔和的、温暖的,就像是和煦的春风。仇恨却尖锐的像一把刀,一下子就可以刺入你的心脏。
就在此时,齐天君突然抱住了她,嘴唇吻上了她的嘴巴。
这变化来得太快,太可怕了。
江紫霞已完全被震惊了,但她却没有抵抗,因为她突然间不想抵抗了。
可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把刀猛然间刺入了她的胸膛,这完全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感觉。
惊慌、恐惧、羞辱、愤怒!
这些感觉一下子就全部涌了出来。
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突然挣扎着站起来,用力猛掴齐天君的脸。
她只有紧握双拳,猛烈的痛击他的面门。
雨点般的拳头击在齐天君的脸上、眼睛和鼻子上。
齐天君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又扑了上去。
他已被她激起了人类最原始的兽性。
她弯起膝盖,用力顶他的肚子。
他没有躲避,但他的手却不停的在撕扯着她的衣裳。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呼喊,难道呼喊在这个时候已没有什么用了。
两个人就像是野兽般在地上翻滚、挣扎、撕咬。
看到这样,他更加的疯狂。
她已渐渐无力,慢慢的她已放弃了抵抗。
许久,许久。
她突然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齐天君喘息着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你引我到‘明门客栈’不是为了这些?
听到这些话,江紫霞没有回答,她已不需要回答。
她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齐天君疼的全身一震,他突然间翻身把她重重的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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