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篝火的光亮，我看见有赵兵出来打扫战场了。几百具尸首摆在那影响我看篝火的心情，收了就赶紧收了。
省的明天耽误地方。
第二天赵军也尝试了一下用厚布沾水捂住口鼻的方法。
也仅仅是尝试了一下而已，十几个毒烟弹一抛，一会儿的时间就受不了了。而且今天的天气还特别帮忙，小北风不大就那么慢慢地吹着，烟也不散，就那么氤着。
孙二虎很兴奋：“再扔几个吧。”
孙诩先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石头啊。”
我知道孙先生心疼了，其实我也心疼。
这种毒烟的计策，我不是凭空想出来的。家里一本杂记里有段不知真假的记载，说山区里有些时候猎人捕杀野猪一类的体型庞大又极凶残的兽类的时候，会把他们驱赶到一个狭小的区域里，然后点上毒烟熏倒再进行捕捉。在父帅和江佐先生的眼里看来这些东西都是些旁门左道，而且这种闲书他们根本没多少机会接触。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我想试试用猎人对付野猪的方法对付一下赵长歌。
这些想法在我敲诈叶雄飞的时候根本就没出现过，我只是觉得那个投石车确实是性能优良，确实是想学习学习。可没想到，毒烟和投石车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当然，赵长歌和叶雄飞当然也没想到，如果想到了，即便盐业贸易不做了，他们也不会把图纸交给我。
公理公道的讲，毒气弹最终能够取得这么丰厚的战果，崔五更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小时候那本杂记看的时间离现在太久了，所用药物之类的除了一个砒霜，其他的什么都记不住了。好在崔五更这样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如同幽灵一般，想找几乎立刻就能出现在你面前，他听完我的要求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
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崔五更，我跟你说清楚了，你笑归笑。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不但是雁翎关的事，大梁的江山都有危险，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陶四休灭了你全家。”
崔五更连忙正色道：“少帅莫要担心了，崔五更懂得分寸，崔家是大梁家的崔家，您万万莫要再提此话了。”
看他说的郑重，心想也确实如此，便放手让他去做。后来他真给了我个方子，里面什么砒霜、乌草、狼毒、巴豆的我也懒得记。
我说：“你快些采购，费用自然好说，我写个条子你去枢密院去提款子，或者你先垫着，过后我付你利息。”
崔五更无意间又接了笔生意，当然高兴，口不应心地摆手：“用不着，用不着。”
打发他走之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说：“你那方子还有吗？”
崔五更楞了一下：“有啊。”
“那你抄一份，送给陶府江佐先生。”
崔五更也没多问，急匆匆地就去办理相关事宜了，从这个角度上看，崔家的人对于轻重缓急还是相当有谱的。
至于为什么要抄江佐先生一份，那是我自己的小秘密：等我回府之后，我再怎么忙也得倒出时间来问问江佐先生，那些杂记小说的难道真的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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