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待机而动 > 第九十三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街道上,灯光是长夜里的主角,路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为这个繁华的舞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路旁的霓虹灯宛如七色的彩带,给原本已经金灿灿的舞台再缀上风采。

    小铁按照朱厚祺的吩咐,趁着夜色抄近道,沿着小巷子七转八拐的来到了一座豪宅前,他躲在一个弄堂口,静静的窥视着豪宅的大门口,小铁从裤兜里掏出了烟和火柴,他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火柴头在火柴盒上轻轻一擦,发出了‘呲嚓’的响声,火焰亮了起来,在黑夜中,烟头的火星随着小铁的一呼一吸间变得忽明忽暗。

    ‘咚咚’小铁突然听到豪宅那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扔下手中的烟蒂,视线直直的盯着那道人影,他身上的穿戴和朱厚祺所说的竟一丝不差。

    豪宅的门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老头子,他见来的是相熟的人,紧张兮兮的向外面瞅了几眼,拉人影进宅子:“小莫子,九爷在等书房里你!”老头子警惕的探出头向街道两边多望了几眼,见没有尾巴,他才放心的关上门。

    小铁见那人影进了豪宅里后,依照吩咐返回警察局。

    小莫子穿过花园,沿着回廊,进屋后,他快步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的书房里,他叩响木门:“九爷,小的回来了!”

    “进!”书房里边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说话声。

    小莫子扭动着门锁的把手,推门而入,谦恭的叫唤了一声:“九爷。”

    杜九坐在沙发上,双目紧闭,手指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气定神闲,他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小莫子,事情都办妥了吗?”

    小莫子站在沙发边,讨杜九欢心的说:“九爷,您把心放在肚子里,小的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你能确定闫逑已经死了吗?”杜九突然坐起身,瞪着小莫子,厉声的问道。

    “九爷,放心,小的枪法虽有些不济,可刚才小的那几枪都是朝准了闫逑的胸口才打的。九爷,不是小的夸海口,闫逑一定被我打死了。”

    “好,小莫子,这次的事情,你干的不错。”杜九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小莫子的肩膀,俯身从茶几拿起了一根雪茄,递给到了小莫子的手里,淡淡的说:“小莫子,现在闫逑死了,九爷我就把仓库里的那批货托付给你看管了,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如果事情办妥了,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于你;如果事情出了什么纰漏,那么?”杜九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盯着小莫子的身上,冷冷的说:“你就到下边去给闫逑做个伴,免得他孤单。”

    杜九这话吓得小莫子的腿肚子直抽抽,他紧张的吞咽着口中的唾液,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说:“九爷,我一定会把那批货守护的妥妥当当的,绝不会出一星半点的差池!”

    “好,你这话九爷我爱听!”杜九从口袋里拿出了六块银元,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叮叮当’的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书房里,杜九傲慢的说:“那五块银元是爷赏你的,剩下的那一块银元,你回去的时候给守仓库的弟兄们带些吃食,但不许买酒!”

    小莫子满脸笑容的收着茶几上的银元,他趁着杜九不注意的时候,拿起银元放在嘴边吹了,又放在耳边听了听,确定银元是真的以后,对着杜九一通鞠躬,感激的说:“诶,我替弟兄们,谢谢九爷!”

    杜九挥手,冷漠的打发着小莫子。

    “诶,九爷,那小的先走了,您老早点歇息。”小莫子得了赏,心里头自然高兴,他屁颠屁颠的离开了杜公馆。

    原来,小莫子在闫逑离开仓库后,他担心闫逑会惹出什么事,所以,他匆匆赶到了杜公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杜九,杜九毕竟是个老江湖,心思比闫逑缜密些许,他担心这是有人给闫逑设的圈套,情急之下,杜九便让小莫子一同前往国际饭店,命令他如遇不测,闫逑被擒获,可以枪杀之,这才上演了刚刚国际饭店门前,那惊险的一幕……若不是李恪谦机警,闫逑此时已然是命丧黄泉了。

    李恪谦等人乘坐的几辆小汽车,开着车头灯一刷刷的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等车子停稳后,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受伤的闫逑抬下了车子,李恪谦钻出车子就对朱厚祺说:“厚祺,你快去给念轩挂个电话,让他出个急诊。”

    “诶,好嘞,我这就去。”朱厚祺应允着朝着大办公室跑去。

    李恪谦见几个警察抬着闫逑站在门口,不知该往哪儿抬的时候,他大声叫嚷道:“劳烦哥几个把他抬到审讯室里去。”

    众人听了吩咐,一边异口同声的应允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闫逑往审讯室里抬。

    李恪谦摸摸了小金子的脑袋瓜子,柔声的夸赞着:“小金子,今个儿表现真不错。”

    “糖!”小金子听了李恪谦的夸赞,脸上好似乐开的花朵,摊开手,讨要着奶油糖。

    “你个小机灵鬼!”李恪谦捏了捏小金子的鼻子,笑着把自己口袋里剩下的奶油糖都掏了出来,给了他。

    小金子把奶油糖攥在手心里,像得了什么宝贝似得,冲着李恪谦微微一笑:“谢谢!”

    李恪谦摸了摸小金子的小脑袋瓜子,耐心的说:“小金子,谦哥哥待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自己是留在这儿玩,还是我让人你送回家?”

    小金子把奶油糖藏进了口袋里,眨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蹦出了俩字:“回家!”

    “嗯,那好!”李恪谦领着小金子走到了大办公室里,见朱厚祺在那儿打电话,小柳子在一旁整理资料,询问着:“小柳子,你能帮忙把小金子送回家吗?”

    “没问题。”小柳子赶忙放下资料,牵着小金子离开了。

    朱厚祺放下听筒,柔声的说:“恪谦,念轩一会就过来。”

    “嗯,好!”李恪谦坐靠在办公桌上,双手盘插在胸前,松了一口气,看上去有些疲惫。

    小铁快步跑回了警察局里,一走进大办公室里头,他不管不顾拿起杯子‘咕隆隆’一口气把里头的水喝一干二净,他见朱厚祺和李恪谦都在大办公室里头,用衣袖擦拭着嘴巴,喘了一口气对二人说:“祺公子,果然不出你的所料,刚到杜公馆的门口,我就瞧见有个人敲开了杜公馆的门,那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你跟我说一丝不差。”

    朱厚祺用力拍打着桌子,气愤的说:“恪谦,这姓杜的够真心狠手辣的呀,尽然对闫逑下此毒手。”

    李恪谦拍着他的肩膀,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说:“事关生死,杜九这么做也是为了弃车保帅,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我兄弟四人这般重情重义,像杜九这样的老狐狸在利益面前,他心中的那份义也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嘟嘟’正在他们交谈之时,外头突然传了一阵小汽车的喇叭声,李恪谦和朱厚祺一同走出了大办公室,看到周念轩提着药箱子钻出了车子。

    朱厚祺笑的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药箱子,柔声的说着:“念轩,你来的够快的!”

    “你朱大副局长在电话里说的那么急,我能不赶紧麻溜的过来啊,这不踩油门的时候,一用力,我就到了!”周念轩见李恪谦也在,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想起朱厚祺在电话里说的话,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伤者在哪儿,你们先带我过去瞧瞧。”

    “他在审讯室,我带你过去!”

    周念轩解开伤者的衣服,看了下胸前的伤口,周念轩拿出了酒精棉花在伤口上擦拭着,消毒完毕后,又撒了些消炎药,小心翼翼的贴了一块纱布,等弄妥当后,他从药箱子里拿出了听诊器仔细的检查着:“恪谦,厚祺,我可否问一下,他是怎么受的伤吗?”

    “枪伤!”朱厚祺回答着。

    周念轩手中的听诊器放在了闫逑的腹部,抬起头看了眼朱厚祺,疑惑的问:“枪伤,我怎么瞧着不像啊。”

    朱厚祺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被打破了装香烟的铁皮盒子,在周念轩的眼前晃了几下,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说道:“多亏了这个玩意儿救了他一命!”

    “这就难怪了,算他命大,我给他检查过了,没有内伤,胸口上的伤也只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就没事了。”周念轩拿着一小瓶药,站起身,对朱厚祺说道:“这瓶是消炎药,外敷口服都可以,他身上的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切记千万别沾水。”

    “嗯,我记下了!”朱厚祺接过周念轩手中的药品,点了点头。

    周念轩蹲下身,收拾好药箱子里的东西,提起药箱子,看了眼躺在担架上的伤者,又看了看朱厚祺和李恪谦,告辞的说:“恪谦,厚祺,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李恪谦把手搭在周念轩的肩膀上,笑着说道:“念轩,这回多谢你了,下回我跟厚祺请你吃饭。”

    他俩送走周念轩后,直径回到了审讯室里头,此刻闫逑已然清醒,李恪谦和朱厚祺进屋的时候,只见闫逑挣扎的想起身,他见有人来,有气无力的说:“这儿是哪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抓我?”

    朱厚祺走到摆放刑具的地儿,拿起了皮鞭子,冷冷的说:“闫逑,你够猖狂的,到了警察局还敢嗷嗷乱叫。”

    “警察局?”闫逑看上去有些慌神了,嘴硬的说道:“我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李恪谦做靠在桌子上,注视着闫逑,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没有犯法,那你解释解释刚才你为嘛要动手杀一个小乞丐,再解释解释你腿上的伤又是咋回事?”

    “我,这?”闫逑一时间被李恪谦的这两个问题问的额头渗出了几粒细小的汗珠儿,随口扯谎道:“我没有想杀小乞丐,我……我只是路过,至于我腿上的伤,是我不小心弄的。”

    李恪谦走到闫逑跟前,蹲下身,抓着他的衣领,冷笑的问:“路过,哼,那么晚,你拿着匕首想去干嘛啊?你觉得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用这种话来敷衍我们?”

    “我?”闫逑嘴硬的说道:“现在世道乱,我胆小,拿把匕首防身而已。”

    “你胆小?”朱厚祺挥动着手中的鞭子,恶狠狠的说:“闫逑,你以为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会抓你回来吗,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哼,小子,你少吓唬你闫大爷,我不说你这一套!”

    李恪谦见闫逑油盐不进的样子,站起身,整理着桌案上的资料,冷冷的说:“闫逑,你想知道刚刚向你开冷枪的人是谁支使的吗?”

    闫逑捂着胸口的伤口,干咳了一声,急喘着说:“你快告诉我,是那个王八羔子暗害闫爷!”

    李恪谦背对闫逑,冷冷的回答着:“杜九!”

    “你撒谎,九爷怎么会杀我!”

    “弃车保帅,闫逑,你应该懂吧!”李恪谦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闫逑,淡定说:“这些是资料足以证明你是杀害日本商人高野和田余刚二人。你腿上的伤应该是被田余刚手底下的所伤,而在杀高野的时候,因为他的反抗你的手腕应该有淤青。”李恪谦抓过闫逑的双手,撩起了衣袖,果然不出李恪谦的所料,听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淤青伤痕,“对这个,你有何解释啊?”

    “我。这?”

    李恪谦把两个案子重复性的和闫逑说了,他说的和闫逑自己经历过的极为相似,这让闫逑的心里头开始泛起了一丝丝的紧张,他用衣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最终闫逑还是松口了。

    突然,门口转来一阵鼓掌声,李恪谦和朱厚祺朝着门口的方向瞅去,李恪谦对那人说:“呵…你的消息够灵通的,我们这儿刚抓到嫌疑犯,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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