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个贼偷个东西为什么非要偷同一个东西两次?那为什么他偷两次都没偷成功?这个贼当的怎么跟业余选手一样?关键是他为什么偷完东西非要往自己这边儿跑?为什么自己在同一天能被同一个人嫁祸两次?为什么自己被人家妹子捆住两次都没看到裙……最后这个不重要。”再一次挣脱木板之后烛风郁闷的想,虽然他不至于心胸狭窄到连这点都容忍不了,但因此破坏了可以领略自然的意境倒是挺可惜的。
要是他再敢嫁祸自己第三次烛风绝对用格斗流栽倒对方。
前方,蔡晓茜和蔡晓婻已经上了山,淡青色和深紫色的身影相继消失在了一片柔和的白色当中。
而在山顶某处隐蔽的石洞里,一群歪七八扭的山贼们像乱撒的垃圾一样靠在石壁上,大刀和狼牙棒这种标志性的武器坦白着他们的立场,倒也给这群二流山贼添了一份凶神恶煞。不过这群坐着动不动抓耳挠腮的山贼实在没什么强悍的威慑力。
领袖模样的黑衣家伙站在洞外,随手揉掉刚刚他从报信乌鸦脚踝上拆下的书信,带着几分残忍的说到:“早就知道那种三流货色办不成什么有实际价值的事情,把其他人叫过来,我们去山顶埋伏,告诉他们,先别急着抢东西,先把人给我制服住。”黑衣头目在嘴角划出那种贪婪的弧线。
“是。”山贼跟班儿遵命而去,然后招呼起一帮贼众前去埋伏。
双胞胎还在上山的途中,很快她们就会与几十号山贼遭遇。
烛风也来到了山脚下,一身在珊果村换的便衣倒像个大闲人一样逛游,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如婚纱般披在整个山体上的居然不是雪,而是一种植物。
这是种苔藓植物,通体白色,像胶带一样紧紧黏附住地表,他们的叶片上长满了一粒一粒的白色小球,所以看起来像雪。
烛风继续的捏这些小球玩。
五分钟以后,蔡晓婻她们已经来到了山顶,山顶从走势上来讲还是比较平坦的,但山体却不满意这种平坦,非要在某些地方加一份丰满。于是山顶上便多了一些隆起的岩体,岩体同时也是掩体,也给了人们藏身之地,不管是坏人还是好人。
大约走到山顶的中间部分,因为蔡晓婻走的比较快,二人之间稍稍拉大了一份距离,一道火幕突然在两人之间燃烧了起来。
“杀!”
“抓住她们!”
敌人从四个方向涌来,跑的最快的人迅速来到中间,同时能远距离攻击的人飞快的在两人之间发射弓箭或魔法,看来他们也不算太不入流的山贼,还是有明确的行动目的的,那就是先通过猛攻中间地段迫使两人分开,四方编队每两方去堵截一个人,一个逼向山南,一个逼入山北,分开处理。
“小茜!”她已经知道了对方想要包夹的意图,但此时敌人已经堵住了中间路,首先是无法向前,对方的横刀已经过来,再者无法从边路突破,对方的兵线正在那里,而且,如果不后退的话,两方人马齐上会更快的被围成死局。不甘的叫了妹妹一声,蔡晓婻甩出银色的长鞭向山后退去,而蔡晓茜则被逼着原路返回。
“哈哈,小妹妹,现在投降的话可能受到的折磨还会少一点哟。”山贼带着那副无耻的面孔挥舞着手里的斧头,用那贪婪的目光上下游离。
银样的节鞭在空中甩出如鱼跃般的圆滑弧线,反光处又如同精致的水蛭环节,在击打到对方的斧头上时却也力量十足。
说实话对方单体的战斗力菜的很,完全是在无脑的乱挥,但是她不得不击打到对方后迅速收回银鞭,主守而不是主攻。因为她所面对的可不是一柄斧头,而是一堆斧头大刀狼牙棒跟一些远程魔法,因此她无法自由的施展攻势,以防给对方留太大的破绽被瞬间击垮。
“白龙须–云鬓击水!”银鞭绽出刺目的银光如游龙般狠狠一抽,白光如涌,反向刺出,地面突然穿刺出一片冰凌。
她成功击退一个方位上的敌人,但周围来的敌人会迅速填住这个缺口导致她无法突破,蔡晓婻只能继续后退,但这只会中敌人的下怀,与妹妹的距离越拉越大。
越是担心,就越容易分心。一个不慎被对方的魔法击中了腿部,吃痛时的一个难过表情更是激起了敌人的兴奋,蔡晓婻进一步后退拉大距离防守。
“都说了放轻松嘛,反抗什么的,只会加剧人们的欲望对吧。”刚刚击中蔡晓婻的魔法师狡黠的笑着,手里的光球再次凝结,他注视着身材比妹妹丰满不少的姐姐蔡晓婻,而对方这种完全保守的衣着更是令他产生了一丝不快,手里的光球便加大了几分。
“木板夹子!”蔡晓茜这里频频释放木头机关来扰乱对方,虽然在攻击爆发力上她不如姐姐,但在防守上她却能频频释放这些道具来扰乱对方的编队,当然,本来对付这群二流山贼是游刃有余的,但对方的黑衣头目却来到了这边,这些把戏对付他却是不够的。蔡晓茜也只能拉大距离。
这时候,烛风已经听到了山顶的异常并来到了山顶。没错,由于他中途自己捏白球玩没跟她们走同样的路线,反而误打误撞的从别道儿走上了山顶,远远的他已经看到了分别被逼下山去的两姐妹,但是他只能顾及一边。
“该死的选择题。”烛风愤恨一声,这时候就体现出单独行动的坏处来了。
就在烛风苦恼于支援何处时,山后突然一声雄浑的兽吼震山而来,烛风突然想起了妖猿。但不是的,只见山后不知从何时赶来了一头两米半高的长角野兽扑入了山贼群,粗暴的巨手瞬间给敌人编队的防线撕开一个大口子。
好支援!烛风扭头向蔡晓茜方向跑去,蔡晓婻那边肯定会趁乱逃走,因为野兽是正面杀进了贼群,有一群杂兵们为她争取时间,用来逃跑也足够了。或者,即使她没逃开,等野兽撕碎了贼人的防御,在单体作战上姐姐也能招呼上那么几回合,那么烛风就必须再这之前救出妹妹赶过去。
青色旋风疾驰下山。
手中的木偶频频放出白光,到了后来白光底边儿上又多了一份红光,这是粒子凝合不稳定的前兆,蔡晓茜这边也挺吃力。
“真的要选择这么过激的反抗吗?”黑衣头目掐碎从地下咬合而来的木板,游刃有余的明明是他,而他本身也不仅仅是为了赢得胜利而战斗,他是为了愉悦而战斗。
人总会御使着那种生而为人的享受欲去行动,即便他们明白这样做会把自己推向自我毁灭,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人生来就是为了被毁灭的啊。
“知道吗小妹妹。”黑衣头目如幽灵般在木板夹子构成的陷阱里自在穿梭,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看向对方,“假如人注定要拼着一条该死的性命去过活,那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去让自己活的快活。”
黑衣头目一个闪身打掉了蔡晓茜手里的木偶,右手抓住了对方的脖子,用那种仇恨似的眼光看着她。
然后黑衣头目慢慢的,悄悄的,像是慈爱似的把头探到蔡晓茜耳边,如同讲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低声道:“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些曾经坚持过善良的人啊,他们都死掉了呢。”
“噬杀星!”烛风疾驰过来,手中的魔法阵凝合出一个猩红色的能量压缩体,由于没有狂躁者那样的弹道规划,烛风直接把能量扔了出去,虽然差点儿准头但还是揍到了对方。
对方还没给自己营造出一个反派足够的神秘感和尊严就被打了个懵,浑身被炸的狼狈不堪,而在能量体炸开之前烛风就拉开了蔡晓茜,右手用手背轻轻顶住对方有着惊人触感的腰身帮其稳住身形,烛风转身又往贼群里扔了一颗噬杀星,接着冲向黑衣头目。
“很抱歉,小偷先生或许也会做一些改过自新的事情呢。”烛风格斗流模式开启,然后对着黑衣大佬疯狂补刀,也许是因为刚刚被打了一次没回过神来,又或许间接学习了白一那样的速战速决,烛风直接不给他还手的机会就先把对方打趴下。
“撤退!撤退!”
这又是一句身为杂兵标志性的台词。
打之前嚣张的要上天,打完了就怂的要命。
不过烛风也没时间跟他们继续纠缠,毕竟蔡晓婻那边儿恐怕还需要支援。
捡起掉在地上的木偶递给对方,看着对方的眼睛,同时用余光进行一个大体的把握,烛风说到:“先别管这边儿了,你姐姐那边儿恐怕有个麻烦需要解决,那么先走一步。”
习惯性的伸出手去,因为她明显跟不上对方的速度,烛风在起步时的一个提速飞快上山,蔡晓茜恐怕还没明白为什么之前偷东西的那个家伙会来帮自己,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风向后被撕裂,烛风迅速跑跳到山顶,然后他停住了。
只见凶猛的野兽紧紧的把少女护在身后,迎着在自己身上炸的皮开肉绽的魔法,无畏的举起那染血的右臂,一块黑亮如手铐一般的脉冲环凝聚在粗壮的手腕上,带着狂暴的吼声狠狠的砸进了贼群。
【情节补充】——“烛风的噬杀星”
前面讲过镶刻式魔法阵具有很强的附着性,所以,这里烛风使用了噬杀星并不是因为他学会了噬杀星的构成法,而是在上一次烛风一个蟹钳砸碎了冬直的狂躁者之后把魔法阵镶在了手里。
就好比一团墨水,你用力一按墨水也肯定会沾到你的手指头上,镶刻式魔法阵的附着性就是这么一回事。
当然,靠这种二次附着上的魔法阵寿命很短,顶多用个一两次就褪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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