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穿成纨绔娶妻难 > 第41章 第 45 章
    阮家三郎注定是个奇人,因他今夜即将成为大夜朝有史以来,第一个带着自己媳妇逛花街的人。

    五昭翻出自己的一套衣服,递给阮堂演时,又问了一句,“公子,你真的要带少夫人去暗暗街吗?被老爷和大公子知道了,你又得挨打了。”

    阮堂演使劲将衣服夺了过来,拍了他脑门一下,“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然后砰地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五昭委屈巴巴的站在门口,嘟囔道:“那你好歹带着我呀。”一想起就心酸到不行,他觉得他家公子有了少夫人,就不需要他了。

    房里的宋聊聊已经将头发束成了男子样式,看见阮堂演回来,问道:“你又欺负五昭了?”

    “没有,他今日格外话多。”将衣服递过去,想乘机占点便宜,问道,“五昭这衣服有点难穿,要不要我帮你。”

    不出意外的又被那姑娘毫不留情的赶出去了。

    跟门口的五昭面对面对视了一会儿,五昭幸灾乐祸的哼了一声,开心的去找同样被抛弃在家的三白玩了。

    阮家三郎好歹还是记着,自己新婚不久,堂而皇之的出入暗暗街,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好在这样的烟花之地,都有为那些好面子的客人们准备的暗门,他与宋聊聊就是从暗门进的飘飘楼。

    从暗门进来的人都会被专门的小厮引到单独的厢房里,老板娘听说是阮三公子来了,亲自去厢房里见人,“三公子好久没来了。”又瞥见今天跟着不是陶家公子,而是个陌生人,遂问道,“这位是?”因宋聊聊垂着头,她一时没看出是个姑娘。

    阮堂演淡淡道:“老板娘,小玉儿今夜有客人了吗?”

    “没有倒是没有。”老板娘显得有些为难,“可是三公子,小玉儿前两次惹得你有些不快,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阮堂演掏出银票来,道,“你只管叫她来就是。”

    既如此,老板娘自然也不再多说,反正只要你给银子就行。

    宋聊聊在旁,疑惑道:“为什么我当时来问时,他们告诉我没有小玉儿这个人?今日你来问就有了?”

    阮堂演笑道:“就说她们是人精了,你刚刚若是不低着头,那老板娘一眼就能瞧出你是个姑娘,你信是不信?”

    “信,如何不信?”宋聊聊仰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语气中却带了几分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毕竟三郎是这是的常客,懂得自然比我多。”

    不管脾性是如何的姑娘,总能够从再寻常不过的语句中,转到自己想要说的话题上,这是女子的天性。

    三郎摸摸鼻子,决定今晚除了正事以外,还是少说话为妙。

    小玉儿在外面敲了门,等到里面的人喊了进来,她方才推门进去,笑道:“阮郎,姐妹们都想你呢,还打赌你新婚几天后才会再回暗暗街?”

    阮堂演看着她进来,尚心有余悸,因这温温柔柔的笑容之下,藏着一颗冰冷无情的心,可以将匕首毫不留情的插入他的身体。身边的宋聊聊脸色也不好看,因现在进来的这个人不管有没有经人授意,她都是杀害许燕山的凶手。

    小玉儿见他脸色不快,站在门口也不敢走过去,忐忑道:“阮郎,你怎么了?”

    阮堂演盯着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他道:“你从门口重新走一遍,就正常走,不要笑,也不用摆腰扭臀。”

    “啊?”这阮三郎换口味了?

    阮堂演冷声道:“让你做什么就做!”

    宋聊聊甚少见他如此冷言厉色,知道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小玉儿待在暗暗街好几年了,如今要她像个良家女子那样走路,她还不大习惯,走起路来就跟不是自己腿似的,她知道大抵自己这样走起路是十分不入眼的,因阮家三郎脸色明显越发不好看了。

    宋聊聊有些担心,问:“阿演,怎么了?”

    “不对。”阮堂演皱眉道,“那天在船上的小玉儿不是这个人。”

    “那是我们找错了?”

    “不,这张脸我认识,可感觉不一样。”

    世间绝对不可能有两个人拥有一模一样的一张脸,除非是易容,否则绝不可能。

    小玉儿不太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正思虑着这什么情况呢,就听阮堂演问道:“四月前大雨鄞波江游船那日,你有没有上过我们的船?”

    “哎呦,阮三公子,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啦。”

    阮堂演面无表情的又掏出一张银票来,用手指推到离小玉儿近的那一边,小玉儿笑着拿过银票,也看出今晚阮堂演来找她是有事要问,便放松的坐了下来,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宋聊聊,方才道:“那日我是上过船,但我遇见了一件怪事,这几个月闷在心里,着实把我憋坏了。”

    “什么怪事?”阮堂演夫妻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

    小玉儿道:“那日我上船之后,正在后舱补妆,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闯进来一个人,穿着黑衣,凶巴巴的握着匕首抵着我的脖子,不准我说话,然后她上上下下端详了下我的脸,要不是她是个女子,我差点都以为她看上我了,可看了一会儿,她就将我打晕了。”

    “之后呢?”

    “之后,之后不是阮郎你发火,提前上岸了吗?”小玉儿奇怪的看他,“我同行的姐妹们进了后舱才发现我被打晕了,将我带了回来,还说是你发火将我打晕的呢,哎哎哎,你别生气,我知道不是你打的。”

    如此说来,那么这就是场早有预谋的刺杀?那个陌生女子一定是看见他上了船,方才跟着上去的,懂易容,身手好,且处心积虑要他命的人到底是谁?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寻常的寻仇,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阮堂演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声问道:“你仔细想想,打晕你的姑娘有没有什么特征?”

    “哦,那我得好好想想。”小玉儿喝着茶,努力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突然眼睛一亮,“那天她虽然蒙着黑纱,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阮郎你也知道,我们烟花女子对这些香气是十分敏感的,那香味很独特,不似是寻常的脂粉香味,倒像是从衣服上散发出来的,很像,很像百濯香,又很像月麟香,但又似乎都不是。”

    阮堂演想起来了,难怪那天那姑娘身上的脂粉香那么浓烈,想来是为了掩盖自己原本身上的香气。而他是个大夫,本来也应该对气味很敏感的,但是那天他急着回去见宋聊聊,又实在不习惯其它女子的靠近,就没怎么注意。

    可此时回忆,那些香气之下,的确还有另一种很泠然的香气。

    “对了。”小玉儿一惊一乍道,“她的眉头还有一颗小痣。”

    她琢磨着这好歹算是个线索,却见阮堂演并未半分舒心,反而面色沉重,遂小心询问:“怎么了吗?阮郎,你是丢什么贵重东西了?”

    可不是嘛,命都给丢了。

    “你先出去吧。”阮堂演此时脑子里面乱得很,手指揉着太阳穴,“今夜之事不要再对外人提及。”

    小玉儿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问,揣着银票走到门口,笑问:“阮郎,旁边这位莫不就是新夫人?”对上宋聊聊清冷的目光,扭腰走了。

    宋聊聊看着阮堂演,见他眉目紧蹙,想了想伸手替他揉着太阳穴,温声道:“你还好吗?阿演,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阮堂演闭着眼睛,许久道:“那姑娘不似一般人,我记得当时她掩盖了自己身上的气味,由此可见,她心思缜密,又黑纱覆面,易容,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真实相貌,做事滴水不漏。”他思岑了会儿,拉过那姑娘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这种手法很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可是他在江湖上遇到的那些仇人,还远没有到达要专门请一个杀手千里迢迢追踪而来,就为了取他性命的地步,即便有,以江湖人的性格,对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若真是恨到要他死的地步,岂不是自己亲手杀了更为痛快?

    闻言,宋聊聊面上忧色更重,垂眸低声问道:“我之前还猜想会不会是临时起了杀意,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那么究竟是什么人要杀阿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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