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穿成纨绔娶妻难 > 第46章 第 50 章
    这几日,天又冷了几分,还有不到一月,年节便要来了。

    天气越冷,早上宋聊聊便越不想起床,每天早上阮堂演得跟她磨许久,她才肯起来,不然她连早饭都懒得用,反正近日天冷,家里人都在自家院子用饭,也没人管她。

    平日里,阮堂演给她喝了粥,就由着她睡,可今日他们是要去查那个假的小玉儿的,这事已拖得太久,再拖下去就得拖到年后了。前一天晚上,他们就已经问阮堂风借来了鄞波江沿江的地图,根据人水性的极限程度,划分了那姑娘可能上岸的地方。

    宋聊聊早前就念着去查那姑娘的踪迹,但后来又伤了脚,养了些日子,今日倒没有磨很久,五昭将早饭端来时,她就起了。但她昨日晚上似是受了些凉,用早饭时,脸色不大好,三白担忧道:“小姐若是不舒服,今日就不要出门了吧。”

    宋聊聊小声道:“我没事,不要让阿演知道。”他若是知道,今天是出不了门了。

    走时,三白给她准备了手炉,道:“小姐冬日畏冷,又身子不适,路上抱着暖暖手。”又将狐裘拿来给她披上,问,“小姐真的不需要奴婢跟着去吗?”

    宋聊聊笑道:“你昨日不是还咳嗽来着,好生在家歇着吧。”临上马车前,还嘱咐道,“若是症状不见好,就出府去看看大夫,抓些药回来。”

    三白道:“昨日姑爷给开了药方,我已经喝过药了。”

    宋聊聊愣了愣,“他开的药方,你也敢喝?”他又不是大夫,怎么能随便给病人开药方?这两人胆子颇大,一个是真敢开,一个也是真敢喝。

    “店里的大夫看了,是治风寒的方子,还说有几味药材用的十分妙呢。”

    那姑娘脚步顿了顿,还来不及细想,上了马车的阮堂演已经拉着她的手,将她拉了上去,问道:“外面那么冷,站着发什么愣?”

    “阿演。”宋聊聊坐在阮堂演身边,偏头望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懂医术?”

    阮堂演唔了一声,“闲着无聊时,看过几本医书。”又不正经的问,“聊聊,你说我是不是挺有天赋的,那年后我们出去玩,一路上就给别人治病好不好?”

    “年后去玩?”之前未听他说起过,此时乍听到,有些奇怪,“去哪里玩?”

    “嗯,我想带你去北安骑马,想带你去青州看花,还想带你去凛城去看雪看冰,那里有工人擅于刻冰雕,我想让他雕刻个你,又雕刻个我。”他的语调放的很慢,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还想带你去皇城云仓,我没去过那里,听说很漂亮,想去见识一下。”

    他在外走了那么些年,几乎走过了大夜所有的城池,唯有云仓没有去过,因谢于青不许,说是以后有机会再去,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活到二十一岁就一命呜呼了,也不知道他师傅后不后悔没带他去一趟?

    五昭在一向往道:“我也没去过嘞。”见阮堂演没反应,又提高了声音道:“我也想去看看。”

    阮堂演还在跟宋聊聊说着他从前去过的那些地方,五昭不高兴了,扯着他家公子的袖口,在耳朵边吼道:“我说我也想去!公子你到底听见没有?!”

    宋聊聊抿嘴笑了,阮堂演捂着耳朵也吼道:“听见了!吼那么大声做什么!耳朵都被你吼耳鸣了,我又没说不带你去!”

    “可你都没说要雕刻个我!”五昭气鼓鼓道。

    “……”阮堂演无言以对,只得安抚道,“那我不是忘了嘛。”

    五昭哼了一声,挪到马车边边上坐着,自个生闷气去了。阮堂演郁闷极了,真是给惯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五昭是公子,他是侍从呢。

    

    他们一路顺着鄞波江问了路过的村民,村民要不不愿意说,要不就是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出现,阮堂演叹气,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不想放弃,虽然即使找到假小玉儿,原来的许燕山也回不来了,但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心中终归是不舒坦的。

    最后马车一路驶到鄞波江的小渔村,冬日是扑鱼的淡季,大多村民都待在家中或船舱之中歇息,乍一看见有马车在江边停下来,还颇是奇怪。

    他们三人下了马车,五昭道:“公子,我们要买鱼吗?”

    阮堂演偏头瞧他,笑道:“你要喜欢吃,我们就买些回去。”

    五昭撇撇嘴,不大高兴的样子,他最讨厌吃鱼啦,公子果然有了少夫人,就不记得他爱吃什么了!

    村口的大槐树下,有三两妇人聚在一起绣花,见来人衣着不凡,但却是生面孔,遂眼含警惕,阮堂演笑着上前问道:“几位大姐,我与夫人出门游玩,舟车劳顿,夫人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否讨碗热水喝?”

    妇人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后的宋聊聊与五昭,又彼此对视了几眼,有妇人起身道:“稍等,我去给你拿。”不时便提着篮子走来,里面有壶水,还有三个吃饭的碗,倒了水递给他们,道,“公子是哪里人呀?”

    阮堂演先是道了谢,方道:“在下陇曲人。”

    “陇曲离我们渔村不远呢。”另一位妇人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嘞,前面的云枕山上有梅花,公子可带着夫人去瞧瞧。”

    阮堂演扶着宋聊聊在槐树下的石头上坐下,闻言,叹气道:“实不相瞒,此次我与夫人出门并非为了游玩,而是为了寻人。”脸上悲痛之情溢于言表,语声之中亦带有轻微哽咽。

    妇人哟了一声,问:“是家中亲人走失了吗?”

    “是内人的长姐。”手瞧瞧在旁边宋聊聊腰上捏了捏,眉眼带有悲色,望着她道,“几个月前在鄞波江游船,落水不知所踪,也是因为此事,内人这几月都郁郁寡欢。”

    宋聊聊反应过来,垂目哀伤道:“他们都说她死了,可我不相信。”说着说着就要落下泪来,阮三郎忙将手覆在那姑娘肚子上,道:“夫人莫要伤心,腹中还有胎儿呢。”

    此话一出,妇人们唏嘘,纷纷出言宽慰,都是女人,都知道女子有孕期间碰到这种事,是很遭罪的。宋聊聊瞬间脸红红,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回家一定要把这不要脸的货狠揍一顿。五昭在一边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啥情况呀?什么长姐,什么胎儿?

    演戏演全套,宋聊聊垂着头,一副伤心到不愿说话的样子。

    阮堂演一边用手安抚她,一边道:“恕在下冒昧,想同大姐们打听一下,前几月有没有在江边看见一个姑娘?同我家夫人身高差不多的样子。”

    妇人皱眉,“这几月倒是没有听到有村民捡到姑娘嘞,若是捡到,整个村都该传遍了。”

    “嘿,既是如此,那夫人的长姐兴许还活着呢。”

    阮堂演点头,又问:“那渔村来过奇怪的生面孔吗?”

    妇人摇头,一直不曾说话的那位妇人此时开口道:“女人的生面孔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就在前不久,有个男人生面孔出现,说来奇怪,似乎也是在找人,只不过找的是个男人。”

    “哦?”阮堂演微微眯眼,“大姐能否细细说说?”

    妇人犯难,道:“我只远远听到两句,要不你们去问问大娃子,我就是看见他和大娃子在江边交谈。”起身指着江边停着的一艘大渔船道,“大娃子常年在江上捕鱼,晚上就在船上睡觉,他许是知道。”

    “对对对,问问大娃子。”送水的妇人热情的起身引着他们去了江边,扯着嗓子叫了好几声,船舱内才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来,粗着嗓子喊道,“是李大婶啊,干啥呀?”

    李大婶扯着阮堂演的袖子道:“这位公子想要跟你打听个事,你给说说。”

    大娃子瞥了一眼阮堂演三人,没好气道:“什么事呀?又打听有没有捞到尸体吗?哎,你们晦不晦气,我是打鱼的,不是捞尸的!整日鱼卖不出去,倒不如去捞尸赚钱!”

    阮堂演看了看水里的渔网,指了指道:“你的鱼我们全买了。”

    大娃子孤疑道:“真的?”

    “如假包换。”说着让五昭拿了银票出来,五昭不大情愿,被阮堂演瞪了两眼,才磨磨蹭蹭逃出银票递了过去,问,“够不够?”

    大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从五昭手里硬给接了过来,瞅了瞅,瞬间笑容满面,嚷道:“够够够,来来来,外面冷,三位船上坐,我们船上说。”说着掀起帘子,站起身要邀请三人进去。

    阮堂演笑道:“外面宽敞,下来说吧。”那船里的鱼腥味他怕宋聊聊闻不惯。

    大娃子做了一笔大生意,也不计较,他们都不怕冷,他这个常年在水边生活的人就更不怕了,搂着厚厚的大衣坐在船头,揣着手问:“问吧,想问啥?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之前有人来向你打听过,大概五个月前,有没有在江上看见过一个男人的尸体?”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人要找的应该是许燕山的尸体。

    “对。”大娃子道,“就前些日子,有个中年男子也来问过我,那人我印象挺深刻,腰间挂个酒壶,浑身的酒味,似乎要找的是挺重要的人,可我真没见过男人尸体啊,我最近一次碰见死人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啦。”

    是谢于青。

    阮堂演想了想问:“那大哥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

    “没有。”大娃子一口否决,“我没见过嘞。”这破渔村,要是有外来女子,他肯定会记得十分清楚。

    宋聊聊闭了闭眼,阮堂演知道她内心的失望,伸手轻轻握着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一无所获本是早就猜想到的,可真到了此刻,还是觉得难过。

    “不过嘛。”大娃子见他们一脸郁郁的样子,又慢条斯理道,“我虽没有单独见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但几月前我开船到云枕山一带,那里有位打柴的老人跟我挺熟,他说五月前有一日晚上有一个姑娘扶着一个男子湿漉漉的从山下上了山,在他山上的小竹屋里暂住了些日子。”

    “什么?!”宋聊聊脱口而出,死死抓着阮堂演的手,颤抖着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男子没有死?”

    阮堂演知道她在惊讶什么,如果那的确是他们要找的人,也就是说,那时候的许燕山很有可能还没有死,不然她完全没有必要带着一个死人凫水至人烟稀少处,还费劲爬上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峰,那样风险太大。

    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许燕山没有死,他怎么会穿到阮堂演身上?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代表,当时的许燕山身体里是阮堂演的灵魂?

    这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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