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穿成纨绔娶妻难 > 第75章 第 79 章
    五昭果然玩的忘了时辰。

    在东归楼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人回来,阮堂演有些担心,莫不是傻乎乎的被人拐走了?但有阿荆在,那少年谨慎,心思玲珑,应该不至于。

    宋聊聊放心不下,本来云仓对他们来说,就有很多看不见的危险,实在不该让他们自己出去玩。她等了片刻,还是起身道:“阿演,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吧。”

    “你们不要担心。”唐鱼说,“云仓治安很好的,况且青天白日的,不会出什么事,许是迷路或者看见喜欢的东西了,再过会应该就回来了。”

    阮堂演此时也有些后悔,他说:“聊聊,你陪着唐小姐,我跟楚大哥出去找找。”走了两步又回身道,“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我放心不下。”

    唐鱼咋舌,“那我一个人在这啊。”看着两人已经牵着的手,她叹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去吧,我在这等着,不然他们回来了见不着人,又跑出去了。”

    但楚照今日不在东归楼中,去巡视其它店铺了,阮堂演只好带着楼中的小二一起去找,有个熟悉路的人带着,总好过两人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好在刚出了楼,五昭和阿荆就从旁边的街道跑了过来,见着他们,哇哇大叫,“公子哎,刚刚吓死我咯,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就算你唠叨我也不离开你了。”

    阮堂演往他身后看了看,没见着什么奇怪的人,皱眉道:“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

    五昭似乎心有余悸,回头瞥了一眼,慌忙拉着他们进去,灌了一碗茶,方才道:“刚刚我碰见四喜了,他故意找事,说我偷他银子,可气死我了,我从小就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偷他的银子!”他瘫在椅子上,显然气的不轻,“他还想揍我,幸亏我聪明,跑了。”

    阮堂演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道:“你跟四喜倒是很有缘分,这么大的云仓城,也能让你给碰到了,你说他不找你麻烦,找谁麻烦去。”

    “不对呀,照公子这么说,跟四喜有缘分的是阿荆。我本来不想去那店里看热闹的,但阿荆喜欢嘛,我就陪着他去啦。啊,”五昭突然大喊,“阿荆,我跟四喜理论的时候,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自己跑了嘞。”

    阿荆小声道:“当时围着很多人,我挤不进去。”

    “可是……”五昭偏着脑袋想不明白,他记得,当时他四处望了一眼,阿荆明明就在二楼站着啊,好像还跟谁在说话似的,那谁还挺像霍知难的,莫非他看错了吗?

    “行了,吃饭吧。”阮堂演看阿荆脸色不好,遂打断道,“下次你要再出门,让楚大哥陪你,不然你们就别出去了,这又不是在陇曲朔东,真要出了事,我们上拿找你们去。”

    “哦。”五昭忙着吃饭,随口答应。

    用完饭,几人在楼里喝了会茶,唐家的侍女寻来,说是家里有事,唐鱼就先回去了。宋聊聊也有些疲累,他们便打算先行回府,五昭和阿荆先行去套马车。

    在门口他们遇到阮堂云和另外一个年轻人,阮堂演忍不住打趣道:“二哥,真是不巧,唐小姐刚走。”

    阮堂云抬腿踢了他一脚,“你们这是要回去了?”

    “是。”阮堂演躲开他的脚,笑嘻嘻道,“你有客人,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下午没事我们在家里坐坐,这两天还没好好跟你聊过天呢。”

    目送他们走远,阮堂云旁边的年轻人一脸懵,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有些伤感道:“阮兄啊,三公子怎么不跟我打招呼,难道是我被京都城摧残老了,没之前帅了吗?”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在验证什么,“可我今儿出门还照了镜子,也没变化呀,还是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可阮堂云的脸色却微微变了,看着他的脸,眉眼之间突地就出了一层冷意。陶月生吞了口口水,干巴巴地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是认真的啊,前年年节我们还一起喝酒来着呢,他今天看我跟看个陌生人似的,我心中十分难过呀。”

    阮堂云不再言语,但陶月生仍是看出他的不对劲来,但自己又实在想不到,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只好小心翼翼,唯恐再触到阮堂云的逆鳞。好不容易这同乡偶尔愿意跟他出来吃个饭了,他可不想因为一些小事,两人关系又回到从前的点头之交。

    没办法,京都城虽大,但想找个真心相待的知己,那也是很难的呢。

    

    午后阳光正好,宋聊聊在廊下捧了书看,阮堂云府中什么都少,就是书多,且好多都是藏本,勾起了宋聊聊的兴致,她在府中的很多时间都耗在了阮堂云的藏书楼里,甚至晚上都要熬到很晚才回房歇息。

    阮堂演正闲的无事,府中小厮来请,说是阮堂云邀他过去下棋。

    阮府虽然寒酸,但后院有块地方倒是不错,种了一棵颇大的梨花树,云仓气候好,有些已经开始在结花苞了,长绿叶了。

    树下摆放了棋盘,阮堂云就盘膝坐在草地上,他从桌上的陶壶里倒了茶水,将其中一杯推到阮堂演跟前,“好久没有跟你下棋了,上次回家听大哥说,你的棋艺长进了,今日我就来看看,你究竟长进到何种地步,能不能赢了我。”

    阮堂演装模作样的叹气道:“二哥,你就不要虐我了,跟你下棋,整个大夜朝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赢过你,我从小不学无术,可更没那个本事了。”

    “别说废话。”阮堂云手中已经捏了黑子,望着他的眸子也是黑黑的,带着点深不可测的意思,他说,“我让你三子,来吧。”

    这就是不得不下了。阮堂演心想,就你的棋艺,就算是让我十子,我也未必能够对你战个平局呀,何况是三子呢,开玩笑呢。

    果不其然,他输了,虽不至于输的惨不忍睹,但也差不太多了。他虽然是个爱一门就非要精通一门的脾性,但奈何,他对这下棋真的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呀。

    阮堂演黯然叹道:“二哥,何苦虐我?”

    赢了的人并未有半分快意,他慢慢啜了一口茶,道:“阿演,你现在下棋的风格跟以前大相径庭了。”他微微抬起眼帘,望着阮堂演,“你以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眼下一子的布局输赢,可现在你懂得纵观全局,为后面埋子了。”

    那看似云淡风轻的一眼,看似是评价棋艺的一句话,却让阮堂演心中一惊,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眼中有深意。他垂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紧,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来,“二哥,你这是在夸我呢吧,能得到你的夸奖,他日回家我得跟父兄炫耀炫耀才是。”

    阮堂云仍旧八风不动,为自己添了茶,撇着茶沫子,淡声道:“我以前跟你说过,下棋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性子的,你还记得吗?”

    “……”阮堂演喉咙发干,也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阮堂云见他不说话,开口道:“以前你直率莽撞,做事只看眼前,也只图一时之乐,不爱服输,但现在你心思很重,且变得……”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变得聪明和善了,从前的你若是输了,也会大嚷着不公平,要问我讨一两个好处方才罢休的。”

    “总之,”他垂目道,“你变了。”

    刚刚明明太阳高照,此时却突然又隐匿进了云层里。院中有风,吹的两人发丝微动。

    杯子里的水尚有余温,阮堂演却觉得有些凉了,他不爱喝冷水,便放了下去,嘴角仍旧带笑,“二哥,人都是会变的,世界上没有人永远不会变,也许,”他笑意越发深了,“我不是变了,我只是成长了。”

    阮堂云看了他片刻,点点头,表示赞同,他问:“那么,是谁让你成长的如此之快呢?”

    阮堂演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是聊聊,她教会了我如何爱一个人,而这样的爱可以延伸出很多关于人生的理念,比如责任,比如宽容,爱也让我收起了锋芒和棱角,平和的与这个世间相处。”

    “嗯,她是个好姑娘。”阮堂云伸手一颗一颗将棋盘上的棋子分类,有些不解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不明白,一个好姑娘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臭名昭彰的纨绔呢?”

    阮堂演帮着他将黑白子分类,闻言微笑道:“许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呢。”

    “瞧不出来,聊聊竟会是如此肤浅的姑娘。”

    有侍女捧了红豆马蹄糕来,道:“大人,厨娘说是府里来了小少年,便做了些糕点,管家吩咐我送些过来。”

    阮堂云道:“放下吧。”

    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归类好了,侍女将其收好,将红豆糕放在桌上,道:“三公子尝尝吧,厨娘特地学的大人家乡的做法,应该会附和你的胃口。”

    阮堂演便拿了一块吃,香甜软糯,口感极好,遂夸奖道:“这糕点五昭肯定喜欢吃,他最爱甜甜的东西了。”

    对面阮堂云的眼神却微微变了,等到阮堂演吃完了一块,他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缓缓道:“阿演,你不仅人变了,口味也变了,你从前可不沾红豆。”

    握杯的手一顿,阮堂演此时终于明白了,阮堂云这几日那么忙,今日为何突然找他下棋,又故意让侍女拿了红豆糕来,分明是在试探他,可是他为何会这么突然?中午在东归楼时,他能肯定那时候阮堂云还是正常的,那么是什么让他怀疑了,难道是当时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人?那是谁?阮堂演应该认识他,是不是?

    他收敛好心下涌起的忐忑,尽量让自己回答的自然,他说:“聊聊喜欢,我便试着吃了些,才发觉那东西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难吃。”

    阮堂云看了他许久,才轻飘飘道:“原是如此。”

    阮堂演自以为这一次的试探,并不能代表什么,虽然他应变的不算很好,但阮堂云却抓不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不是阮堂演,现在的这副身体的的确确属于他三弟,无论如何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除非阮堂云能够猜到他身体里是另一个人这种荒唐的行径,否则,他就没有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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