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承欢,梅久是既忧且惊。
谁能想到傅砚辞看上去清心寡欲,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脱了衣服之后,皮肤白皙又肌肉夯实,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有着源源不断汹涌澎湃的力量。
梅久原本打算攻略的便不是他,以三公子那般纵欲过度的样子,断然时间不会这般持久,不会这么磨人又折腾。
这般一想,实在很是后悔。
抗不了便下意识地想要逃。
没曾想刚起身,还没下地,傅砚辞大手一捞,将她拦腰拽回,又来了一次
这次过后,梅久睡得深沉,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说是做梦,感觉很真实,她走进了一个书房,光线撒下来。
显得周遭一切有些朦胧,博古架上的书金光灿灿。
她随意地抽出来一本。
是个线装的古代话本,爬床通房逆袭记。
女主是个丫鬟,扉页写着一句话简介跟府里三个少爷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哦豁,梅久顿时就精神了。
她随意翻开,发觉车很多。
这话本子好看
此时她正好翻看到中间,丫鬟跟大少爷在假山云雨,当然,书里主要大篇幅描写的是云雨,很细节。
看得人心里黄黄的。
云雨收尾,恰巧被永安公主一行人撞见,惹得她勃然大怒。
宫女上前掌掴女主,骂道“春桃,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大公子也是你该招惹的,你个贱人”
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啪啪无论是字面还是行动,怎么也得是两个人。
可公主也好,宫女也罢,都不敢找男人茬儿,只可女主打,柿子专挑软的捏。
梅久顿觉无趣。
本想合上,后知后觉哪里不对。
她又随意地翻看了下,却是春桃和二公子的各种囚禁车。
二公子叫傅伯明,是常年坐在轮椅上的病娇。
梅久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话本名字怎么都如此巧
丫鬟叫,春桃也就罢了,侯门二公子也叫傅伯明,还坐轮椅
侯门公子虽说有三位,可她跟春桃爬床时,不约而同地将二公子给排除了。
原因无他,二公子傅伯明是当家侯夫人佟氏亲生的
早产出生,体格偏弱,常年坐轮椅,却是眼珠子加命根子般的存在
若说爬大公子三公子的床,可以说是两人有上进心,太想进步了。
可爬二公子的床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成与不成,两人都将承受佟氏的雷霆震怒。
现实里两个人都不敢,偏偏书里的春桃敢。
梅久好奇再次朝前翻了翻,发觉春桃爬大公子床的同时,还有个炮灰丫鬟,也去爬了。
不过比较倒霉,后半夜被三奶奶给堵了被窝。
本以为三公子傅远筝会救她,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男人的薄幸。
三公子将她吃干抹净,便没了兴致。
三奶奶派人将光着的她从床上拽下来掌掴的时候,这头正哭闹着。
那头傅远筝只是懒洋洋地支起身子,不紧不慢地由下人服侍穿衣。
一句求情的话不说,倒是也罢了。
可他老神在在,竟然如同看戏一般,眼神里没有半点怜惜,真是十分凉薄。
随后板子落下,疼得丫鬟啜泣不止
不过几板子下去就没气了。
后来就是凉席一卷扔到了乱葬岗。
其实她挨板子没死透,后半夜凉风一吹就醒过来了。
只不过她挨打了无法动弹,被足足暴晒了两日。
最后是被乱葬岗觅食的野狗活活给咬死的
这个倒霉催的丫鬟好巧不巧,名字叫梅久。
梅久看到这里,顿时心凉了半截。
手一抖,书便掉落在地。
此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书页簌簌而过,最后又到了开头。
她看到了读者的注解大公子傅砚辞文武双全,早就察觉到了香炉的不妥。不过他选择将计就计,是为了摆脱永平公主的纠缠
梅久怀疑自己穿书了,或是做了个启示梦。
她刚想细细查看,不曾想大风再次刮过书本,抬眼一看全是各种羞耻的内容。
要是往常,梅久会说谁脑壳有包,会在车文里面认真看剧情啊。
偏偏如今事关她自己的生死。
她心急上前,却一脚踏空。
整个人下坠
然后就醒了。
“春桃是梅久的荐人,昨日您睡得早,东跨院的动静闹得挺大,春桃爬了三公子的床恰好被三奶奶堵个正着”
“三奶奶当场发作,让人堵着嘴打了板子,据说三十板子下去,人就断了气儿了”
她刚醒就听到这两句话。
春桃断气了
她心中大惊,书中记载的和现实并不一样,她梦中看到的书,春桃几乎是从头活到尾。
勾勾手指,公子就乖乖上前;眨眨眼,公子有求必应。
哪里出了错
她脑子里十分混乱,听到脚步声临近。
她更加紧张,眼睛紧闭,睫毛微动。
这才后知后觉想到她才睡了侯府大公子。
还睡了两次。
如今天亮了,要秋后算账了。
他的气息似乎将她再次笼罩了起来。
傅砚辞低声道“既已醒了,起来罢。”
梅久只好硬着头皮睁开了眼,她拉过衣服披上,习惯性地翻身下床。
谁曾想,脚刚一沾地,扑通一下摔倒了。
倒是一清早,给大公子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
傅砚辞神色未动,目光在梅久的颈侧红痕以及腰上停留了一瞬。
原本冷硬的面孔,难得柔和了许多。
“起来吧。”
梅久随手扶着凳子,慢慢起来。
“昨日之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傅砚辞问道。
梅久有点忐忑,不露痕迹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心里感慨着,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男人穿上衣服提了裤子,便是翻脸不认人的存在。
她有什么想说的
被吃干抹净的是她,难不成她还要给傅砚辞一个说法
还真得给
她低垂了头,斟酌了下,心里想着糊弄过去的几种可能性。
可这时一道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
周遭的温度仿佛都上冻了。
大公子傅砚辞,声名在外,不是那么好诓骗的。
梅久紧张地抠手,指甲将白皙的手指抠出了一道又一道印子。
傅砚辞将她的小动作悉数收入眼底,收回了逼人的视线,别过了脸。
无形威压没了,梅久暗自松了一口气。
忽地想到侯府下人的谈论,三公子好色,二公子好财。
大公子既不好色也不好财,不过他最忌讳的,是下人对他不忠。
想到之前他对她说过的五个字,忠就占了一个字。
于是,她打算实话实说。
不过实话也不太好说,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要是直接说我本打算睡三公子,莫名其妙你送上门,我勉为其难睡了
好说不好听啊,多伤人自尊啊。
她不得当场卒
她端正了态度,深吸一口气,正打算交待。
没曾想还没开口,傅砚辞却是率先发了问。
“不要说你心仪于我,也不要说你仰慕我风采这等废话。我也不信。”
傅砚辞气定神闲地看着梅久,“原本你打算自荐枕席之人,是谁。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