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等他走到前院的时候,头上也出了汗,发间隐约冒着白气儿。

    大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其中一滴不偏不倚,正滴落在了梅久的眉间上

    随着前进步子的颤动,又自然地从眉间滑落到鼻尖。

    汗珠划过,有些痒。

    梅久鼻子耸动下,眼睛再次睁了一条缝偷看他

    正想要不要不着痕迹地抬手将这碍事的汗给擦掉

    偏偏又一滴汗落了下来,正打在了她左眼皮上。

    然后下一滴又接踵而至,打在了她唇角

    这一下变成了三个地方,还怎么不着痕迹地擦,

    她只能乖觉闭了眼。

    偏巧,又听到了轮椅的声音,“大哥这是”

    二公子傅伯明刚用完午膳,在自己院子里消食,

    见到行色匆匆的傅砚辞还以为自己眼花。

    谁曾想真是大白日看到了他。

    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他倏地想到了什么,“大哥今日休沐怀里这是”

    回应他的,是傅砚辞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干你的事。”

    傅伯明

    他目送着傅砚辞离开,没忍住冷哼了一声,“像我很爱多管闲事一样。”

    他摇头拍了拍轮椅,缓缓站起,“去,查查出了何事。”

    身后的红袖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不是说不多事么

    似知道她心中所想,傅伯明抬手折了一根树上的柳条,一根又一根地撕扯着上面的叶子。

    脚下很快都是落叶以及枯枝。

    他拍了拍手,接过帕子擦着手,感慨道“本是没兴趣,这不是本公子闲么咳咳”

    他说完,接连咳嗽了数声。

    红袖叹了口气,转身跑开了。

    这头梅久一直坚持着,装醒不容易,这醒了装昏,委实也挺难。

    主要是维持一动不动这个姿势,胳膊腿儿也很酸。

    她若是清醒着,被人打横抱在怀里,

    她还能搂个脖子,调整下姿势。

    可如今她“挺尸”,眼睛不能睁开不说,四肢也不能动。

    他大汗如珍珠大珠小珠落玉盘,玉盘却是她的脸。

    脸变成容器接汗也就罢了,眼下却更要命。

    傅砚辞身上的衣服质感都好,不是绸就是缎。

    这些布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滑。

    所以梅久很明显的感觉,自己身子一直在往下滑,还好裹着披风。

    她本想往上挪一挪

    可她装晕呢

    偏偏傅砚辞也不主动往上擎一擎。

    梅久心里呕得要吐血。

    再这么滑下去,她就要掉下去了

    她的头都要滑到他胸口了,再往下滑,就要滑到腰带了

    她还不能用力挣脱。

    只能默默地数数,这一条路真是格外地漫长。

    终于到了月亮门,傅砚辞脚下似乎被绊了下

    梅久直觉自己要被甩出去了,

    刚在想是要护头还是护脸。

    就觉得天旋地转,人被傅言辞给抗了起来。

    如抗麻袋一般,倒挂着往院子里走。

    这个姿势有一个好处,人不会往下掉,且是单手。

    累了能不时地换左肩或者是右肩。

    但也有个坏处,梅久的前胸贴在了傅砚辞的后背,整个人大头朝下,血倒控往脑子里灌

    不过几步路,梅久就觉得眼睛要充血了。

    个天杀的

    她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随着他脚步前行,她与他后背一下又一下地碰撞上。

    傅砚辞显然也察觉了,他脚步再次顿住。

    忽而开口,也不知道是对气喘吁吁的方嬷嬷还是昏迷不醒的她道。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披风下梅久的拳头再次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