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我就这样半推半就地和罗勇开始了恋爱。我想,我的心痛真的很需要一个可以寄托的人
渐渐的,交往快一个月了。惊喜,因为今天下班罗勇突然到公司门口等我去散步,说顺便逛逛街。
大凡女人,没有不喜欢男朋友陪着逛街的,这,应该是所有女人渴慕的事情,同时又是所有女人看来平淡无奇的事情。我是女人,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逛着逛着他却指责说:“要买就买吧,走来走去的你不嫌累得慌?陪你逛街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委屈的解释着:“货比三家更实惠些。”
“你真的很罗嗦。”他不耐烦的说。
我不过是轻轻地抱怨了几句,他便疾颜历色的喊分手
还处在实习期间的我在办公室已经憋足那两个死女人的气,我不累?何况我买东西花的是我自己的血汗钱!我招谁惹谁了?这,就是我所期待的爱情么?这,就是他所承诺的爱情么?
各自气冲冲地回家。
我的爱情,就如同一只娇艳的玫瑰,花香带刺,且热情奔放。此刻,却凋零了一地,而且每个花瓣上都蓄着我的泪,至真至诚的情泪。呆呆地,充满了错愕,我就这样坐在床靠墙的一角,全身心浸在黑暗里,自己仿佛还想坚守什么,有点好笑。我轻轻地把头靠在墙上,墙,竟如此绝峭,像一面绝壁,倔强地延展着,生硬地记下这一切。此时的情景,就如脆弱和无助,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我!
勇先打破沉静,他把一封信递到我眼前,居然是你的字迹。没错,你这鬼画符化成灰我也认得。没想到信封上贴着“回程邮票”,里面是被你退回的我曾经写给你的信和裁剪的只剩四分之一般大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不知羞耻的东西”等肮脏恶毒的词句,仿佛我耳边正呼啸着你的咒骂。你的这一所作所为,比白天勇的无理取闹更让我诧异得要爆炸,使我全身上下都像裹着一层飘零无依的忧虑和茫然。
“这,就是你跟我生气的全部理由?”我觉得不可理喻。
“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为这个生气?”他认为理所当然生气。
“呵,不应该。我喜欢程曳是事实,你也清楚这个事实,我并没有对你隐瞒什么,也没有欺骗你什么,而且,信件是曾经的信件,这,并不能说明我对不起你。”我很不服气地就事论事。我很认真的指着信封上的邮戳:“上面很明确的显示着是2001年10月28日。”
“这”他一时语塞,我接着说:“两个人相爱,不是应该更多的信赖、理解、支持吗?”
夜已深,而我的忧伤还难以言喻地穿透肌肤。我看见墙上有个影子,飘渺而生动,坚硬而柔软,因为真实而异常痛苦。她在哭泣,是如此动人。用手触摸,才发现,是自己在落泪。
勇揽着我的腰拥我入怀向我道歉,我的思想本是守旧的,我已经是他的女人,还有,在我内心深处,一直觉得勇就像我命中注定的救世主一样;何况这件事是由于我曾经寄出的信件引起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他呢?
可是,我真的很奇怪,即使程曳你要损我直接把信给我不就行了,毕竟我们有那么多共同的朋友和同学,怎么会到勇的手里?
程曳,我一直站在被你伤害的地方,任性的以为我要的幸福就在你手中。终于开始懂了,如果当初少爱你一点,今天爱就不会变成累赘;而我只是你的随堂测验,你却是我永远也没有勇气靠近的漂泊着的思念,我只能怀着美好的心愿去等待。不管有多苦,我都要把你深埋心底,成为到锈迹斑驳时才能体现其价值的文物。事实上,我此时能做的,也仅仅如此。
于是,我把勇带回家给父母做了介绍。
可是,我的父母都不认同这份感情,他们认为“丫头,我们都认为程曳才适合你。那孩子塌实能干又孝顺,而且他家离我们家近,他父母又都在街上做生意,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并不清楚母亲的话是赋予我怎样的爱,是欣喜?是骄傲?乃至厌烦?以前我对母亲的言行只是顺从,现在我懂了,我不苛求于母亲,但我至少不再纯粹地站在她一边。我虽然也认为她的分析有理有据,但我的感情,她无法理解。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理解。
然后,我们逃似的离开我家,并且双双辞职去了南溪,就职于西安鸿福医械驻宜办。
可惜天不从人愿,初来乍到的我们一心想挣钱不想第一个点就做的一塌糊涂,亏了几百元生活费。
我实在气不过,可生气的时候总会想到你。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也许我早就发觉了,只是我不肯承认,一直还在无畏努力而已。我知道你爱的是漂亮的女孩,而不是像我这样一般的女子,因为我实在太一般了,扔在人群里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的那种。但我依然爱你,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像一只风筝,随风在天空飞起,我不知道你会飞到哪里,也不知道你要飞到哪里,总是那么飘忽不定。我想抓住你,可又感到力不从心,但是我明白我永远爱着你,只不过你不可避免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就这样,消失了。
我一口气喝了一瓶白酒,我只想好好地放纵一夜,让自己压抑多年的灵魂再痛快的醉一次。
可是,我没能喝醉,罗勇抢走了我的酒瓶。并且,同事们认为我很情绪化。既然不了解我,何必猜测我?我有属于我自己的隐痛啊!
勇扶住了我即将跌倒的身体,我们出去了。
绕过广场,月下的江水泛着清光,我的头晕晕的,他倚在身边紧紧拥着我坐在江边石阶上,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想。
奇怪,当时没有想你和那些琐事,心中一片平静,仿佛自己躺在了蓝天白云下的大草坪上,粉红的灯光打在脸上像阳光一样温暖,心中的郁结在慢慢消散。我对自己说,忘了吧,我爱的那个你根本不爱我,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已经有你的爱人,我何苦自寻烦恼,那么不珍重自己?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该振作起来,生命里还是有阳光的,应该过得快乐,哪怕很短暂。
勇的表情是诧异的,迟钝的,我却觉得管他是什么样的人,这辈子跟定他了,有这里不息的水和苍凉的风作证。
时间和空间总是我们无法战胜的,不为什么高尚的理由。缺钱,没有任何人能帮助我,这让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方法弄钱。我只渴望一个人的出现能迅速改变我目前尴尬糟糕的处境。迫于无奈,我只能向父亲借了一千三百元。我那可怜的意气风发的有朝一日还没来临,我就已经意气风发不起来了。
就在这不经意间,我和勇的冲突越来越频繁。他开始这样那样的挑剔我,怀疑我。“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我有些悲哀,我只能立在那儿,无声的笑着,静静的笑从我眼里流出来,像眼泪似的流了满脸。
我对勇还不够贴心吗?‘那副愤怒的眼镜对我说——你呀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这样,我能再解释什么?我说过,其实我胆子不大,我最怕有一个人一直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勇正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总认为自己很有志向,却连份‘没有前途的工作’也找不到,一直窝在我的辛劳背后过安逸日子。很多时候,我止不住想深情而理性地‘教训’他,又不愿意硬起心肠搅得天翻地覆。我不知道我和他此刻算不算鱼和水的关系,总觉得没有太多感情,只有一点依恋。相反,对于你程曳,我好像还是深爱着,越爱你就越恨你,越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其实,我认为一个人对感情的选择,无论最终和爱你的还是你爱的结婚,都不能因感动或别的原因而去携手,那样对谁都不公平,都是不负责任的。一旦选择了,就要对将要发生的事有足够的承认力,并用真心去努力适应和改变
正在我的心情逐渐平复时,勇又提出要和同学一起去广州闯事业。而我不但没有足够的经济陪他去,甚至留不住他,还得偿还我俩一起欠下的债务。此刻,我是无处话凄凉的。这种切肤之痛没有人理解我,理会我,更无法为我分担。我只能心痛得替他收拾行李送他上火车。
转过身时,我就哭了,多想他可以为我而留下,但是,他没有。他的离开,于我,是非常大的打击,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能重复那谁的警世名言:“礁石被淋得遍体鳞伤,还是微笑的看着撞击她的海洋。”
勇走后,我的新工作是在药业公司做帐,每天下班后都是最晚走,经理还直夸我勤奋,其实我只是百无聊赖,又贪恋办公室的空调和舒适的坐椅,直到值班员催着关门,我才起身。感觉自己整个人像被挖空一样,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匆匆的穿梭在车来人往的大街上,我只能低着头,努力镇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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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那蜗居,说是蜗居,简直是抬举了,其实只是一个四面都是墙,低头见蟑螂的密室。半夜睡着,准会幸运的听到老鼠在耳边歌唱
“爱,让我想得两眼模糊,却不知此时他在何处?要恨就恨自己允许他走,害我分担太多痛苦;爱,让我盼得痛心刻骨,他何时回来我不停倒数,思念的风,吹不散我心头的孤独。”
张爱玲‘孤灯落碎花’痛苦坚持了一生,三毛‘辛苦向天涯’艰难寻觅了一生,两个人的传奇是生命飞翔的叹号。我已经领略了张爱玲的孤独、三毛的寂寞,却仍旧无法蜕变
程曳,本来以为,我更深刻的爱勇是对你的一种报复,但我又不肯这样想。如果这样想,我会立刻谴责我自己,认为是亵du了我和勇之间的爱情。如果我们算爱情的话。但是我清晰的感到,正有一种巨大的危险潜伏着,正像驯兽员面对被自己驯服的一头猛虎,难免有一天它闻到了血腥味从而制造血腥
我蓦然感到,其实我和他都不是坚强的人,假如在感情的天空上相撞一次,坠毁的一定是两个人,也叫做两败俱伤。这就注定,我和他终究会分手,不是他抛弃我,也不是我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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