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情如结 > 第三章 从网恋到枉恋
    夜,正用浓黑的笔触将大地染成墨色,拖着疲软的肉体,我静静的走在脱去了白日的喧嚣与浮华,沉沉睡去的酒都大街上。因为我前两天收到罗勇的信,他说我不愿意跟他一起去打拼事业就从此形同陌路,那样省去许多牵挂或者怀疑。

    真是天意弄人,难道爱情真是人们杜撰出来的,男人用它骗女人,而女人只能用它麻痹自己?

    唉,程曳,也许,在轰轰烈烈爱过你然后跟罗勇悲悲壮壮分手的惨痛袭过心间时,像今天这样倍受奚落言语嘲弄的场景已经是见惯不惊。我的父亲、母亲都给我灌输了些什么思想,使得我打算让自己的人生平凡下去,听天由命的继续?但是,父亲最后几句话却锥心地让我痛苦,甚至没有勇气写出来。我当时已经分不清顺着脸颊滴落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是用手随便抹了一下。这种没有骨气的哭让我不耻。我以为我已经在痛不欲生中挣扎着学会了坚强,其实不然,我是更脆弱了,甚至经不起冷言恶语的摧残。其实,如冰的叛逆和固执,需要漫长的温暖才能够化解,我的父亲、母亲就是不够明主和宽容,但他们不可能让我不做自己,做另外一个他们想要的女儿;但,我又能是他们怎样的一个女儿呢?

    我到处乱走,漫不经心地踱进火狐网吧,在十号机上,打开QQ,一如既往地敲着键盘我累了,就静静的挂在网上,看别人张牙舞爪或者眉来眼去。

    忽然,来自聊天室“缘分天空”的“另类男孩”给我发来悄悄话:“我好像听见你的呼吸,你在哪里?”

    “你心的最深处”我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他叫李哲。我们聊了许多,聊到很晚,晚到聊天室里就剩下我和他。仿佛靠得很紧,却又分明孤孤单单。因此结束很自然也很俗套,我们交换了彼此的联络方式。

    其实程曳,你是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冰冷而虚幻的网络,可是,我破碎的心太需要一个可以令我恢复元气的空间,那是个最佳境界,是现实与虚幻之间的那个位置。

    可是,令我意外的是第三天下午,远在南京工作的李哲居然站在了我面前,深情的对我说,如果我真是那条红尘之上即将被风干的鱼,他宁愿用血和汗滴成小溪让我戏水。

    他的手刚触碰到我的手的刹那,我惊怒地退了半步,而他,惊惶错愕的神色里仍透着令人折服的俊逸。我将那些骂人的话全吞进肚子里,尴尬而诚恳地陪他参观真武山博物馆,千佛寺,赵一曼纪念馆等等我熟悉的地方。我们谈名人古迹,聊事业追求,一切都和网上一样自然

    你知道吗程曳?曾在失恋面前痛心却步的我,另一面还要忍受来自家庭的种种压力,我懦弱地挽着自己来到寂寞荒丘;苦闷,使我对爱情的祈祷胜过对事业的追求。这种感觉虽然微妙,但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然而,我渴望真情的温暖,企盼心灵敞开的欢畅,但我很难明白自己是否真会沉迷在“镜中花水中月”的网恋中?

    关于网恋的虚无和荒唐,社会上舆论已经宣讲得够多,从杂志上看到那些少女被网友骗出奸杀的案例,心中顿觉毛骨悚然,本想乘烈日当空睡会儿午觉,可实在一闭眼脑海中便浮现书上难以启齿的画面,就会揣测笔者心怀忧虑的忠告:“善良的人们啊,面对当今社会各色各样的敲门者,你们守好心里那扇们了吗?”

    沉思,思绪起伏不定。原来,网恋就像一阵风,当它经过的时候,落寞无助的我没有保护好自己,还并不坚强的我被它吹倒了。盲目,让我不知它来自何方?又要向何方去?我无法把握它的方向,也抓不住它。毕竟起风了。我能怎么办呢?

    程曳,如果换作是你,“在通往目的地的途中,遇到了独特的风景,是停下来还是继续往前走?”

    我想,答案是和我一样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非常有节奏,我们像许多热恋中的男女一样,甜言蜜语,相互了解和关爱对方,由于南京离宜宾那么远,就没有花前月下了。

    然而,该来的始终要来,就像太阳要围绕地球转一样必然。

    八月三十一日傍晚,我那可爱的数字传呼机吱吱吱地响了许多遍,是同一个陌生号码要求马上回电。

    抬腕看了一眼手表,“20:46”,我似乎早到了十多分钟。

    东街,维多利亚音乐港,某豪华小厅,轻扬着夜曲优美的旋律。

    我见到了约我见面并且自称是李哲母亲的女人。她正斜靠在沙发上品着似乎是咖啡之类的什么东西,她身上有一种高贵而优雅的美,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贵妇的雍容华贵,同时又不乏生动、自然。她的眼神慈祥而挑剔地审视着我:“我儿子的出现打搅到你的生活,我很抱歉。”她并不急于把话说穿,依然微笑着看着我,神情暖暖的,像裹了层蜜,模糊不清。她耐心地跟我说明原委;“我们李家的血脉是很尊贵的,我孙子的母亲起码应该有一定的家庭背景,而你,很明显,极不合适。我觉得你应该离我儿子远点儿,否则我很难想象你将面临怎样的处境。”她轻轻的吐出这句话,脸上还是微笑着,眼神却透着一种霸气。

    “您在威胁我?”我吃惊地瞪大眼睛。

    “谈不上威胁,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假如你不听我的忠告,最终进了我李家的门,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我的意思够明白了吧?”她言语间的霸气更明显,脸上露出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接着,她身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好几扎面值一百元的人民币摆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极其严肃地说:“丫头,这八万元你先用着,我们总经理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当然,我们希望你能认清--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不会有归属感。”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她以为她赢了。我很好奇,像她这样世故的母亲怎能教育出像李哲这样极有绅士风度的儿子的?

    我轻蔑地笑了,一字一句狠狠的说:“谢谢阿姨您善意的忠告,我想,像您这样尊贵的家庭我确实高攀不起。而且,我虽然学的财经专业,可平素数惯了点钞纸,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我发誓,从来没有;我承认,我是穷,可我深深明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个道理。我人穷志不短,不至于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原则还有,我该怎么做只怕不能由您说了算,您是没有绝对的决定权的。”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叠,欣赏似的拆开封条,狠狠地向她美丽的脸庞砸了过去。然后,在他们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拉开门冲了出去。

    到东城派出所录完口供,我伤神的坐在夏天诚病床边,看着闪动的心电图,还有换掉的血渍床单,我的心仍在颤抖。程曳,你简直无法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衣冠楚楚的人可以如此卑鄙。当夏天诚浑身是血在我面前倒下的瞬间,一切如同看电影一般,真相我才明白过来,可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永远埋在心底,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寒心于自己遭抢劫时路人的视若无睹’。哼,抢劫???!我已想不起当时碰巧路过的夏天诚是怎样的坚毅勇敢,挡下那四刀;更不知道自己会用颤抖着的粘满鲜血的手在手术书上签字。我不能也没有权利坐视别人因我而伤;至于李哲,他那伟大的母亲,拙劣的所作所为,已使我痛心疾首并且心力憔悴,这已经注定我们不会有发展高层次人际关系的前途

    程曳,你一定觉得特别可笑吧?是的,游戏该结束了,主角也该退场了,尽管一切都非常仓促。为了不危及我家人的安全,我别无选择。我拨通李哲的手机,但愿他还没睡。

    “喂”,他的声音听来是清晰的,而且依旧温暖如昔,他知道是我便立刻回拨过来。

    “我有事情告诉你。”我努力不让紧张从话筒里溢出来,虽然当时紧张已浸透我颤抖的声音。

    我把事情经过描述成一场抢劫(对他母亲的利诱、威逼只字未提)。

    听完我的述说,他焦急地追问:“你是否因为他救你负重伤就要以身相许?”我无助的抽噎着,不知说什么好,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他此时是什么表情,但他说话的语气告诉我他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平静。

    我果断的挂断电话,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怜了。

    后来,李哲心血来潮又专程从南京飞过来找我,我倒希望他去约会其他窈窕淑女。

    “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是否要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他完全是在质问我,语气却又因为愤怒而显得苍白无力。

    “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可他是在用生命保护我,他所希望换取的本来就是我的爱。我没有什么可用来感激他的。”我把手一摊,实事求是的说。

    “我们可以给他钱,给他很多很多钱,只要不会失去你。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生命的所有?”

    “可是他不缺钱。”我虽然听不出他的话语是盛情还是敷衍,可我只能摇摇头,带上听众性质的不置可否,静静的一个人躲起来。

    时间和距离是情感的阻碍和威胁,何况我们之间更大的威胁来自各自的家庭背景,那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确实不适合在一起。

    看到了吧程曳,我的网恋最终变成了枉恋,我的情感倍受捉弄,如果有如果的话,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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