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拐狐 > 第16章D
    D第二天,康纪峰租了一辆客车,拉了人到空阁寺去旅游。等别人都上了车,庆非空才开了自己的车,拉上飞天和章蓁跟在大家后面,一起到空阁寺去了。

    寺院还是原来的寺院,只是寺院的门前变了,门前的那条长长的坡道没有了,一条宽宽的台阶砌成的通道直达门前,台阶的两边和门前的广场上还有石栏板,显得特别有气势。

    不论是大殿的殿门,还是寺院的山门,都是开在正中的,而空阁寺却不一样,空阁寺的大殿留了两个门,都没有在正中,两个门一个进、一个出。这里跟别的地方的寺院一样也卖门票,每张门票两块钱,但卖门票的不是和尚,收门票的也都不是和尚。

    那一天广濯法师也在寺院里,一群人找到广濯法师的时候,都喊广濯法师为师爷,把广濯法师叫得莫名其妙。庆非空说:“我当年曾拜你为师父。这些人都是我的弟子,都想来见见你。”广濯法师对庆非空也早没印象了,没印象也不否定庆非空这个弟子,他说:“哪来的什么师爷呢?”庆非空说:“他们都叫我师父,见了你就应该叫师爷。”广濯法师呵呵地笑着,说:“师爷我是不敢当的。我们都是佛弟子,进了寺就拜菩萨吧。这里的菩萨很有些年代了,这是宋朝的塑像。”

    其他人都到寺院里游玩去了,广濯法师却把庆非空叫住,领他去了接待室,飞天也跟他一起去了,广濯法师问他:“你姓什么呢?”庆非空说:“我叫庆非空。”广濯法师说:“我的弟子中没叫这名的。”庆非空说:“你给我起的法号是‘悲空’。”广濯法师说:“这就对了。”然后莫名其妙地说:“你为什么收了这么多女弟子呢?”庆非空见了和尚自然就把自己靠到佛那边,说:“我在传授佛家功。”广濯法师说:“佛是讲修行的,不讲功,你在外边讲气功,千万不要打佛的旗号,那是要下地狱的。”庆非空说:“这我知道。”广濯法师说:“你是哪一年皈依的?”庆非空说:“我拜师有几年了。那一年是悲文给我发的证。我跟悲文是老乡,都是王国人。”广濯法师也不记得有悲文的老乡这回事了,他说:“悲文现在干大了,有出息了,也收徒当法师了。”庆非空听说过悲文的那点儿家底儿,说:“他没有多少文化,也能弘扬佛法?”广濯法师说:“弘扬佛法不一定有多少文化。大学生文化深,懂佛法吗?我出家前就没多少文化。弘扬佛法不一定会说法,关键要懂管理寺庙。”庆非空说:“他到哪儿去了?”广濯法师说:“盖庙去了。”庆非空问:“他有钱吗?”广濯法师说:“没钱找去啊。和尚不做工、不种田、不下海、不经商,哪个有钱?寺院一个个不都盖起来了吗?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悲文是有大根器的人,想法就不凡。寺里的和尚就他年岁小,就他出去了,出去时间不长,现在都有二百万了。”飞天说:“他哪来那么多的钱?”广濯法师两眼瞅着飞天,下巴向后一收,咧着嘴说:“化缘啊。”飞天说:“就是拿个木鱼一边敲,挨家挨户要钱吗?”广濯法师说:“你说的是什么年代的事了?你是不是听故事听来的?那种化缘化到的几块钱还不够物价涨得快呢,那得化到什么年代才能盖起庙来?现在化缘得找大款。现在这人,你别看干别的没人掏钱,要说盖庙,出手大方着呢。平时挣了昧心钱,心里总怕下辈子遭报应,想往庙里扔几块钱赎罪的人多了。”飞天说:“那能赎得了罪吗?”广濯法师说:“平时几百万、几千万贪污了、几个亿、几十亿挣了,往这儿放上几千几万想赎罪,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自己哄自己呗。”飞天说:“要是大家都明白了这个道理,谁还给你钱盖庙呢?恐怕连饭也没人管了,那不把你们当和尚的都饿死?”广濯法师两眼瞅着飞天说:“他们是在哄自己,我得帮着他们哄他们,掏钱总比不掏钱要好。有个从台湾来的人,过去当国军跑去的,前一阵子到五台山来,我介绍他认识了悲文,听说悲文要盖庙,人家一松手,二百万扔那儿了。要是多有几个这样的施主,盖个庙还不是小意思吗?”飞天说:“你也介绍他们认识我们老师吧。让他们也给我们老师一点儿钱。”广濯法师说:“人家捐钱是盖庙的。那钱是带着业的,那能随便动吗?动了那种钱,想万劫不复啊?”飞天说:“我们老师想盖个授功院,正缺钱呢。你让他们赞助我们老师一点儿,授功院不就盖成了?”广濯法师问:“建什么授功院呢?”飞天说:“建练气功的授功院。我们老师的功法叫‘天密功’,特受欢迎。我们老师要建个‘授功院’,让人们都到‘授功院’里来受功,宇宙爆炸的时候,人们在授功院里就升到天上去。”广濯法师的嘴咧得老大,脸拉得老长,五官都是扭曲的,说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过了好长时间,他才说:“你要出大事了。快洗了手别干了。”

    庆非空开始时只听他们两个人说话,听得他不耐烦了,说:“悲文在什么地方,我们看看他去。”广濯法师说:“离这儿远着呢,过了怀台镇还有几十里。在一个山坡上,那里不通车,把车开到山脚下,还要爬山一个小时。”庆非空问:“附近有几个寺院呢?”广濯法师说:“连路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寺院呢?”庆非空说:“这样的地方,还能有人去旅游?”广濯说:“你别看现在不行,那地方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吸引人的地方是个山洞,叫罗母洞。那地方开发出来了,准行。”庆非空说:“是罗汉他娘住过的山洞吗?”广濯法师说:“你是没听懂啊。‘母’不是娘,也不是罗汉他娘住过的山洞。你去过就知道了。那地方有个山洞,洞里边还有个小洞,那个小洞的形状就像女人那东西,罗母洞就是说那个小洞呢。要说那个小洞有多大,没缘的人刚生下来,想从洞口塞进去是绝对进不去的,有缘的呢,腰围四尺的大胖子也能进得去。进了里面,有肝、有肺、有心脏,五脏一样不少,就像是女人的肚子,能装下几百个人。要说五百罗汉是一次从那里边出来的,准有人信。”庆非空说:“罗汉不是印度人吗,怎么跑这来了?”广濯法师说:“那不在你说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会给你较真?”庆非空说:“抽时间我们去看看。”广濯法师说:“不信你就去看看。那个洞就像是女人那东西,我去看过,一模一样的,真像。这个名叫得也好。不知道的呢,罗汉他娘就住在那里,你去了就知道罗汉是从那个地方生出来的。”广濯法师微侧着脸,微张着嘴,做出一个造型,一动不动的斜视着庆非空,眼神却不时地向飞天乜斜一眼。飞天侧过脸对庆非空说:“我们也看看去吧。”广濯法师说:“是该看看。到了那儿,你爬进去再爬出来,等于脱胎换骨一次,什么病也就给你治了。”飞天说:“真有这么神?”广濯法师说:“那不在你说吗?”飞天说:“那也不能光说,说来说去不灵了,那不是骗人吗。”广濯法师说:“这事,你说灵它就灵,说不灵就不灵。那个台湾人为什么一甩手就是二百万?那人的腰围有四尺多,别人纵容他钻,他不钻,说钻不进去。几个年轻小伙子把他抬起来往里一塞,里面的人把他一拽,他一急,身子一伸,人进去了,裤子却被丢在洞外。里面的人再往外一塞,外面的人一拽,光着身子被拽出来了,把外面的大姑娘小媳妇吓得一哄而散,把那个台湾人羞得脸红得像紫茄子,全身都紫红紫红的。你猜怎么着?几十年连美国都治不了的病竟然好了。要不为这他出二百万?别以为海外的人都挥金如土,实实在在解决了问题他才出钱呢,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你让他出钱?拔他根毫毛他都不干。”飞天说:“有这么灵吗?”广濯法师说:“不信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地方每天有人排着长队往里钻。你们要去就现在去,有钱,你也资助悲文点儿,让他早日把寺院建成,你们积了功德,也成全了他的一大因缘。”

    庆非空要到悲文那里去,广濯法师给他在纸上画了一张图,其实,看着图是走不了路的,知道大体方向就行了。跟他一起来的人都还在寺院里游玩,他们没有理会其他的人,悄悄溜出空阁寺,开车朝着罗母洞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