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无——题 > 第二十七章 郑秋风的一天
    这一日对郑秋风来说,是一个很郁闷的一天,半夜,他被三郎给绑了,莫名其妙的就被绑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绑了,被绑之后,他被一帮人扔在了屋里,那些个人还信誓旦旦地对他说“郑兄,我们这是为您好!”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噢不!是糟小子,坏滴哼。夜里,郑秋风独自一人听着屋外蝉鸣,心中愁绪万千。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寅时三刻,他醒了,可精神不振。一睁开眼,只见一堆人围着他,对他说“你醒啦!”郑秋风当即就被吓了一跳,一跳头顶到了屋顶。

    “郑兄的内功是师兄教的?”陈图南见他一跳头顶到了屋顶,故此问他。

    郑秋风点了点头。

    “师兄的那一套可用于速成,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不可太急太躁,否则对内功修为有所碍,日后郑兄可要用好好调理内息,否则一旦入了邪途,日后境界停滞不前,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一点!”陈图南对他说道。

    “嗯!”郑秋风点点头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遂问陈图南:“对了!扬兄去了何处?”

    这一问却让陈图南猝不及防,不过他没打算隐瞒。

    “师兄他被困在一个地方了,我们救不出来,他又先让我们回来我们只好照做,另想办法了。”陈图南说道。

    “他被困了,被困在哪儿了?有无大碍?没伤着哪儿吧!”

    郑秋风问了很多,陈图南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索性不说了,直接扯开话题。

    “郑兄,快到卯时了!”陈图南“提醒”郑秋风说。

    “(⊙o⊙)哦,我差点把这个忘了!”郑秋风说罢,直接将身上的绳子崩开,直朝着外面奔去。四郎以及陈图南紧随其后。

    不多时,三人到了西市,各自分别,郑秋风直朝着京兆府方向去了。

    刚到京兆府,就听见王主簿在点名,适才刚点完衙役班的,现在该到捕快班了!

    “郑班头来了!”衙役班班头文二跟他打招呼。

    “来了!”郑秋风回答道。

    “郑班头,这是捕快房的钥匙,交给您嘞,等会或许就有事啦!”王主簿将钥匙塞到他手里,嘴里念叨着。

    “郑班头您快些开门,刚刚唐少尹说出命案,让兄弟们换完衣服即刻出发。”捕快房李三对他说。

    “咋了,哪儿出事了?”郑秋风问

    “唐少尹说,工部严尚书和大理寺牛卿均被杀了!”一边张四对郑秋风说。

    “在哪儿?”郑秋风又问。

    “严尚书家里!”孙二说。

    “那弟兄们赶紧收拾家伙事儿,直接奔严尚书家!”郑秋风一声令下,众人直奔捕快房,开了门换了衣裳挂了腰刀自侧门出发往严尚书家去了。

    路上,捕快班人有些诧异,今乃阳春三月,清明刚过,为何有人在街上放鞭炮呢?这事情并没有引起他们任何注意,时间不容许他们多停留,有些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郑秋风率众人到了现场,见仵作在场,郑秋风假装问他一些细况:“他二人何时遭了刺杀?”

    “班头,从现场血迹看来,大概是昨夜酉时至戌时之间!”仵作说。

    这个时间郑秋风自然知道,可他依然得做戏,又问仵作:“凶器是什么?”

    “牛卿的腰刀以及严尚书的箭。”仵作回答。

    “牛卿的腰刀刺在了严尚书身上,严尚书的箭射到了牛卿身上,这就奇了怪了!”

    在场的人都感到一丝诧异,仵作并没有告诉郑秋风到底谁死在谁的箭下,或者是谁死在谁的刀下,而郑秋风却说了出来,很明显,唐少尹不是第一目击者,而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刚好就是。

    “郑班头何以看出,牛卿是死在严尚书箭下的,而严尚书又是死在牛卿腰刀下的呢?”在一旁惊慌失措的唐少尹突然之间变了语气,问郑秋风。

    “少尹请看……”郑秋风指着倒在地上的严参,众人寻迹看去,看见了散落在严参身边的弓和箭袋。

    “严尚书平日家中陈式,少尹可是知道的,那么散落在地上的木漆弓和雁翎箭,少尹可曾见过?”郑秋风问。

    “见过!”唐韶华回答。

    “牛卿背后的伤口,与那箭直径相同吗?”

    “相同。”仵作回答郑秋风。

    “牛卿的腰刀,是否不在刀鞘之中?”

    “是。”唐韶华回答。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推断,牛卿死在了严尚书箭下,严尚书死在了牛卿刀下呢?”郑秋风问在场的众人。

    “可以,不过他们为什么会互相残杀?”唐韶华又问郑秋风。

    “这个,个人觉得,或许可能是因为他二人某些事情意见不合然后导致二人反目成仇了吧!”郑秋风轻描淡写的想带过去,不过他突然发现了唐韶华语言中的漏洞。

    “唐少尹,在下适才并没有说他们二人自相残杀啊!您就说他们是自相残杀,莫非您知道些什么?”郑秋风又问他。

    唐韶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郑秋风是在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推,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否真的像自己所猜的一样,是在掩饰些什么?

    所有的矛头瞬间都指向唐韶华,唐韶华不知道如何辩解,读了那么多年书,现在却比不上一个没多少文化,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的人会说,失败啊!

    案件仍旧在继续发酵,可发着发着,这“面团”似乎是死了“发”不下去了。众人仍无头绪,当然除了郑秋风外。而郑秋风此时却不知道,一条黑手正向他伸来。

    众人都准备回去了,尸首交与家属入殓,京兆府的众人见了家属免不了说几句安慰的话了。什么“不要过于伤心了”“不要过于自责”之类的废话,废话对世上所有人来说,都没有多大作用,顶到天也就是起到心灵安慰的作用,可人们就是喜欢听,如同喜欢听那些溜须拍马的话一样。

    临近中午,郑秋风带着这班兄弟会捕快房吃饭去了。

    “郑班头,中午咱们吃啥啊?”孙二在一旁看着郑秋风问道。

    “大家伙商量一下呗!”郑秋风对他们说。

    众人开始吵杂起来,有的说吃面,有的说去吃东市的羊肉脍,也有的说去吃羊肉泡馍,反正场面就是叽叽喳喳,极不和谐就对了。

    郑秋风从东市买了些羊肉泡馍,本来还想去西市些面的来着,结果西市被一帮府兵给围住了,完全不能进去。他只好又从东市买了将近一百多串羊肉脍,刚好一人五个,中午饭就这么凑活着吃的。下午,郑秋风倒是没事可干,只好在捕快房里练功。

    没多久,下午也不见了,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郑秋风想自己一个人吃饭,于是支开了他们,自己又去了岐山面馆,选了自己经常坐着吃饭的那个靠窗的桌子。

    他坐着,可总是能听见酒保小二叽叽喳喳谈论事情的声音,说什么“中午有人在这里械斗”之类的。他完全不感兴趣,他觉得私斗是江湖中人的事情,与他这个官府中人无关,可他似乎并不知道,当自己从遇见二郎开始,他就已经上了贼船。

    面来了,人间烟火开始各自升起,它们翻腾在大地的每一个地方。听说东市明天要开一家新的酒楼,厨子都是从江南来的,说的都是吴语,江南他没有去过,江南的菜他也没有吃过,更不要说江南人的口音会怪异的哪种程度,不过他听说江南人说话是很软的。

    夜快到了,面也吃完了,今天他想早些睡觉,可能是因为自己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他付了账,出了店门朝自己租的房子那边走去。

    “不知道二郎有没有被救出来。”他想,这一天他终于有时间闲下来想这个事情。

    “但愿他不要出事便好。”他又想。

    他走在街上,夕阳在他左边,将他的身子拖得很长很长,下午的去时候西市的时候,他曾看见一队出殡的人,那扶着牌位穿着孝衣的女子他是见过的。他甚至知道是谁杀了她爹,可他不想说,因为自己并不想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他只好自己一个人感叹,感叹命运的不公,生命的无常。

    日落了,可能他不知道,二郎得救了,也可能不知道有与他一起被困的人。

    他的一天过得很平常,平常到朝九晚五的去上班,去下班,为了那四贯钱,一个月都兢兢业业的,有的时候他会想,是不是没有了他,日子还会像以往一样,会有人顶替他的位子,会有人感受他曾经感受的一切,也会有人明白自己的无奈和小人物的悲哀和这个世上所有人,也不能说是所有,大多数人吧!大多数人的不幸和悲哀,他们活着永远都是那一小部分人能活的更好,而那一小部分人,青史往往会留下他们的名字;而这大部分,他们或许会连名字都无法留下。

    但是我们不能忘记,世界是他们创造的,没有人应该被遗忘,虽然最后他们所有人的结局是被遗忘。

    郑秋风回到了屋中,他太累了,急需休息,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夜里,二郎他们从库中出来了。城门外是流萤扑着火,月照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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