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盛唐英雄之玄策传 > 第八章:学馆闹事
    云歌冲风哥吼完那一句,立刻风风火火的跑回了马车上,安慰伤心欲绝的赵灵毓:“小姐,我们现在就回去,禀告夫人,去王家要说法去!”。

    风哥还来不及阻拦,就见着赵家的马车拉着刚刚到学馆的赵灵毓扬长而去。

    竹青在门里头见着了,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说昨日怎的王家的小公子转了性了,却原来是挨一日板子,乖一日罢了!”

    “你瞎说什么呢!”风哥白了竹青一眼,心里急得不得了,道:“少爷,这下你可算是完了!”。

    王玄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迈着小短腿跨进了学馆的大门,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小心眼,自己要走,关我何事?”。

    风哥一想,也是,人家女孩子家的脸皮子薄,他们家少爷脸大皮厚,了不起一顿打,自己也跟着扣半个月月例银子罢了。两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没当回事,端端的坐在了课室里头,等着燕山先生起来授课。

    王玄策老老实实的在课室里等了一炷香,没等来燕山先生,却等来了两只眼睛里都放着异彩的郑成贤。

    “玄策,我都听说了!”郑成贤对王玄策的膜拜到达了另一个高度,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家娘老子也因为被陶氏上门讨说法,让自己见识了郑家的家法,打那以后,他见着赵灵毓就绕着道儿了走。今日王玄策在学馆门口把赵灵毓气走的事情说来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么一炷香的功夫,郑成贤就听下头人嚼舌根时说起,他就记在了心里,一路小跑过来,就等着问王玄策一句,让自己也跟着畅快畅快。

    王玄策看着一脸雀跃的郑成贤,道:“听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壮举不胜枚举,哪一桩都够这有贼心没贼胆的郑成贤艳羡一阵的,所以面上特别的淡然。

    郑成贤见王玄策如此有胆色,如此有担待,就差一点没说要认他当兄弟。十分狗腿的递过一枚酥饼,道:“我早知道赵灵毓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也吃过她的闷亏,可想着她是个娇气的,我就忍了。不曾想,你竟然能同我报仇雪恨,当真是我的好友知己。”

    “打住!”王玄策听郑成贤说的是呕心沥血,立刻反驳道:“我并没有教训赵灵毓,就是问了一问,她是不是男人,结果她就气跑了,这关我什么事?”。

    这时候洛州虽然民风开放,不少有钱人家的女子做了男装出来道学馆里识文断字的,就算是认出来了,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有次鼻子上脸,硬要分个泾渭分明的。王玄策这么说,郑成贤就更佩服了!明明是欺负了那娇滴滴的小姐,竟然还能做出一个理直气壮的来,高,实在是高!

    王玄策没有再搭理郑成贤,而是十分认真的写着字,郑成贤平时看多了王玄策的鬼画符,头一回见他把字写得能认识了,十分震惊,趴在一旁念叨:“大唐以西天竺国,唉玄策,你写得是什么东西啊!”,王玄策正要解释,就见燕山先生一脸漆黑的走了进来,道:“怀仁,你随老夫来一下。”

    王玄策小童子哦了一声乖乖的跟了出去,郑成贤这才意识到,王玄策那厮竟然有字了!郑成贤十二万分的不服气,走到课室的窗户跟前,对外头喊道:“屈生,屈生,你在哪?”。

    屈生一直在外头阻拦郑成贤,叫他少去招惹王玄策这生了反骨的小泼猴,可郑成贤就是不听,他十分生气,故意站的离课室老远。远远的见着燕山先生拎走了王玄策,立刻就听见郑成贤叫自己,害怕有牵连,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走了过来,道:“小少爷叫我何事?”。

    “屈生,我也想有个字。”郑成贤仿佛说出了一桩重大的事情来,表情相当的严肃,道:“方才先生叫玄策,叫的是怀安,是他的字。以那小子肚子里的墨水,定然想不出这么好的字来,定是先生赐的。我没有办法像他那样日日‘亲近先生’,只能叫你给我也想一个来,必然是要比‘怀仁’更加霸气威武的!”。

    屈生听了,心里震惊了一番,怀仁这么好的字,燕山先生竟然赐给了一个顽劣不堪的小子,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屈生再一想,莫不是这小子果真能对得起这两个字来。这么一想,屈生又觉得,以燕山先生的学识,能赐给王玄策这样的盛赞,那他们家小公子与他交往,未来也不一定是坏事。

    “你想好了吗?”郑成贤哪里晓得屈生心里早就转了十几道弯儿,催促道:“快些,等会王玄策来了,我一定要震一震他!”。

    屈生笑道:“公子既然同他好一场,不用叫‘皓德’为子,如何?”。

    “怎么讲?”郑成贤人不大,读书也一般,自然不晓得这两个字的含义,可为了在王玄策跟前显摆一场,自然是要刨根问底的。

    屈生用一个手指在另一个手掌心里画了那“皓德”二字,道:“皓月当空,德行天下,小公子以为如何?”。

    “不好,不好,我是男孩子,哪里能比作月亮,应比作白日里照耀万物的太阳,你再同我参详参详?”郑成贤摇头晃脑的说了自己的一番说辞,听得屈生也笑了,谁说孩童不懂事,个顶个的懂事得很啊!

    “既然公子自己都说了,便用‘照德’二字,如何?”屈生眯着眼睛,眼角的余光瞧着赵家的三公子来了,压低声音说道:“若有人问你王玄策去了何处,少爷,你只管说不知道,便是帮了他的忙了。”

    郑成贤正为自己的小字欢喜,越过屈生就看见了一个少年怒气冲冲的向课室这边冲来,看着郑成贤的样子也是五岁,于是质问道:“你可是王玄策?”。

    郑成贤被来人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有一些呆傻,只木讷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人见郑成贤摇头,晓得找错了人,还算讲理,抱拳道:“那方才我得罪了,你认识王玄策?”。

    郑成贤人还痴着,指了指王玄策平时的书桌。

    那人竟然从窗户跳了进去,将王玄策桌面的文房四宝砸了个稀烂,然后扭头问已经懵了的郑成贤,道:“你可知道他人在何处?”。

    郑成贤这才明白方才屈生交代自己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于是把头摇的跟个破浪鼓似的,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吓我。”

    屈生本来以为这赵家也算是大家之后,如何都是要讲道理的,不想进来问了两句就动起手砸了孩子们的东西,眼光一沉,从外头走进了课室,道:“这是哪里来的闹事呢,怎么在学馆也敢这么嚣张,是谁家的规矩?”。

    少年本来就怒气冲冲,听了屈生的责难,更加恼怒,道:“这什么破学馆,能教出王玄策那样的泼皮来,想来先生也不是个好的!”。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赵灵毓嫡亲的三哥赵灵松。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二,最是喜欢自己才六岁的妹妹。他平时不爱读书,只喜欢刀枪棍棒的,每日清晨就起来练拳了。今日晨起练拳时,巧了见着原本该去学馆念书的妹妹从外头哭着跑进了,晓得妹妹定然是受了欺负,一腔热血往头上直蹿,拉着云歌就问。

    云歌将在学馆门口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气的赵灵松也不禀告父母,径直就穿着一行武行的衣服来了学馆,吓得竹青拦都不干拦,远远瞧见了,赶紧跑去书斋告知了燕山先生。

    燕山先生早上刚睁眼,就听竹青说了学馆门口的事儿,按着他对赵家人的了解,晓得他们一家子对这个幼嫡女十分的看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才叫王玄策到跟前问话,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听完,就请外头竹青带着哭腔喊道:“先生,学馆里来了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怒气冲冲的往授课的课室去了,听人说,他是赵家的三公子赵灵松,只怕是来寻王玄策的。”

    王玄策本来以为燕山先生是要继续跟自己说天竺国的事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子激灵劲上来了,晓得燕山先生这会子叫自己来,多半是为了护着自己,立刻跳出来,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什么我做的事,叫学馆的其他同窗来带我受过!先生,我且去看看,那赵灵松是个什么人,能长了三头六臂不能!”说完,他还真就从燕山先生的袖子下溜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燕山先生喊了一声,可王玄策的人小腿脚却快,很快就消失在了燕山先生书斋的月门处,急的燕山先生跺脚喊道:“竹青,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给王家和赵家送信啊!”。竹青这才反应过来,答应了一声,掉头跑了。

    王玄策跑道课室不远处,就听见屈生与赵灵松的对质,心里老大不痛快了,心道:“人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不过问了那赵灵毓一句话,她竟然叫她哥哥来学馆闹事,这家人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是哪里来的小畜生,辱骂我就罢了,还敢辱骂先生!”王玄策一语惊人,叫院子里来往的人同课室里所有的人都齐齐的望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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