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木亭花戏 > 第五十六章 暗中监视
    听木亭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荆洛心里是愿意的,东几鱼如今入魇昏迷不醒,他巴不得天天在山庄里,也能照顾照顾。但是之前的命令是让他留在此地看守玲儿的,自己也不能擅离职守,况且那山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长待的。

    “为什么?”荆洛毕竟高傲惯了,心里虽然乐意,但也不是木亭说什么,他就是什么的。

    “我怀疑昨晚那不是贼,是桃渊派的人。”木亭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荆洛撇了撇嘴,示意他继续说。

    “刚刚我来的时候,在外面看到两个人,奇怪的是见到我好像不愿被我看到脸似的,都侧了头,而且一到我身后,就赶紧跑走,速度极快,定是会武功之人的身手。而且就在这院外,地上有杂乱的脚印和人长久待着而留下的东西,我怀疑有人在窥探这里,可能是桃渊派的。退一万步讲,即使是我多疑了,并不是桃渊派的人,那也并不是好事,现在就你一个人待守在这里,遇到了匪徒,你当然可以无碍,不过还要护着玲儿,那太危险了。”木亭道。

    荆洛点点头,随即又摇头道:“那念翎同意不?而且你当真就觉得极啸山庄安全了?”

    木亭没理解他的意思,说道:“念庄主那倒没什么问题,我去和长公子说,他一定愿意帮我这个忙,只是多住两个人而已,况且还有一个是小姑娘,也没什么影响。而且庄里都是习武的弟子,不止我们两人,还有念庄主和无双使在,总比这里安全吧。”

    “我不是指这个,上次听东大人说念翎是成大人的学生,你是不知道成大人和杨大人的情况。”荆洛甩开了铁锹,朝地上一坐,擦着脸上的汗道。

    木亭笑道:“原来你担心的这个,我虽然没你那么清楚,但不外乎权臣相争之事罢了,戏文里不都这样写。放心好了,那无双使上次来传了圣旨,对桃渊派一事,皇上已经明确说要属衙同心,不会出现你所害怕出现的事情的。”

    虽然知道栾羽来了,但荆洛是不知道圣旨这事的,更不知道皇上下了这般旨意,木亭这一说,荆洛好像有些松口,问道:“这样的话,倒是还行,对了,那些薄片呢,东大人随身带着的,那次我去见大人,他衣服换了,东西去哪了。”

    木亭从胸口掏出东几鱼放薄片的那布袋,说道:“回到山庄,给大人换衣,除了那地图卷轴,其余的东西我都收着了。”

    “那念翎可有询问?”

    “放心,布袋装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怎么会问。”

    “那便好,既然你说这院子已经被人盯上了,那去山庄待着倒也可行,不过,还有一点,玲儿与你关系好,嘴上也都是喊你亭哥哥,到那里之后,就对外人说玲儿是你的妹妹。”

    木亭理解,荆洛没有和念翎相处过,况且又知道他是成大人的学生,这朝里两位学士的明暗之争,荆洛多少都看到了些,待在念翎的山庄里,处处小心总是没错。

    荆洛喊来那妇人收拾东西,两人商量觉得玲儿身份特殊,由于他兄长汪淮的原因,多少和桃渊派有点联系,明面上还用不到这层,也就没必要让别人知道,所以不宜接触其他人,这夫人从玲儿来时就照顾她了,不如就一起带着过去。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比如那薄片分为两份,木亭和荆洛都带一份,透镜长聿和山庄里一些下人是见过的,就继续由木亭带着,也不怕被人发现。再要去和那妇人和玲儿都交代了,千万要说玲儿是木亭的妹妹。

    商量完,两人分别行动去了,木亭不愿去对一个老妇人强硬说话,于是就由荆洛去和夫人交代。而木亭去到前院与小姑娘聊起来道:“玲儿,这里生活的开心吗。”

    “开心,婆婆对我可照顾了,每天烧好些好吃的给我。你瞧,我都长肉了。”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笑道。

    “那,亭哥哥今天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住好不好,那里风景特别好,而且花花草草的可好玩了。”

    “亭哥哥也一起去吗,婆婆呢,荆洛哥哥呢。”

    “都去都去,咱们一起搬过去。”

    “好啊,那我哥哥呢,他也会来吗?”小姑娘虽这几日过的还算开心,但是脑中依然想着自己的兄长。

    木亭别过头去,暗暗叹口气,又回头道:“是这样,玲儿想不想你哥哥成为一个功成名就的人啊。”

    “当然希望!哥哥一直用心读书,都是为了家里才放弃了功名,每日在外做活赚银子的。”别看着小姑娘年纪不大,心里却是什么都懂。

    “恩,你哥哥去做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了,可能要过许多年才能见到他,但为了他的抱负,玲儿能够理解的是不是?”

    小姑娘盯着木亭的脸,郑重其事的点头:“以前娘生病,我又小,哥哥为家里付出的太多了,现在娘不在了,我也长大了,哥哥应该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了,玲儿没事,只要哥哥记得我就好。”

    “你哥哥当然会永远记得你啊。”木亭用手捏了玲儿的鼻子道:“但是,你哥哥要做的事情特别隐蔽,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一会去了别的地方,玲儿前往不要提到你哥哥,以后别外人就说是我的表妹,恩,最好名字也别告诉别人,我想想,就叫宛玲儿好不好。”说完从碗里沾了水来在桌上写了宛字。

    “咦,亭哥哥怎么知道我娘姓宛,还有玲儿只是我的小名呀。”小姑娘一脸不可思议。

    木亭汗颜,他也只是看到桌上的碗,随意想了个姓出来,谁知竟然这么巧,随了她娘之姓,不过也好,不然随意让人家改了别姓,有些不太说的过去,这么一来,也算是有出处。但玲儿是她小名倒是才知道,于是问道:“那你名字叫什么?”

    “汪零露,这是哥哥给我取的,不过因为我从小就叫玲儿,都习惯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木亭听到这名,想起了诗经中的句子,不禁念了起来,却发现小姑娘笑嘻嘻的盯着他看,于是问道:“怎么了。”

    “哈哈,亭哥哥刚刚的样子和哥哥好像,以前哥哥也是这样的表情念这句子。”小姑娘笑了之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落寞,应该是想兄长了。

    “恩,那以后别人问起你来,你就告诉别人你叫……”

    “宛零露!”小姑娘抢先说了出来,木亭笑着摸着她的头道:“好,那以后我便不再喊你玲儿了,就叫你零露好吗。”

    “好,零露知道了。”

    都交代好了,小姑娘聪明的很,木亭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正好荆洛同那妇人都从后面过来,拎着行李,但木亭眼尖,一下子看到妇人满脸惊慌,手上还不停的颤抖着。木亭知道定是荆洛对她交代之时,狠狠威胁了,摇摇头,走过去对两人道:“荆洛兄,我和玲儿交代过了,以后咱们喊她只喊零落,她名字也从此开始叫宛零露。”

    荆洛点点头,这本来就是他们商量好的,要改个名字,嘴里念了念,小姑娘却开心的应了一声,直逗的两人都笑了起来。妇人小心的低头却将眼睛瞟着上方的木亭,畏缩的回应了一声:“是,大人。”

    木亭和荆洛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看你把人吓得,荆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出门去找马车来了。木亭将那妇人唤到边上,眼睛时刻看着零落,嘴里说道:“你不用如此害怕,荆洛大人就是这样子,嘴里虽然凶些,但人并不坏,我也听说了你没有家人,独自一人在知府家里做工。而零落又很喜欢你,于是想将你带着继续照顾她,知府那里我会去和他说一声。”

    妇人叹口气道:“多谢大人,虽然和玲儿……”妇人知道自己说错,赶紧解释道:“瞧我这嘴,唉,我年纪大了,这些习惯一下子难以改变。”,木亭道:“以后你说零落名字之前记得在脑中想一下,不要急着说出来,习惯就好了,记住,这是最要紧的事情,你接着说。”

    “虽然我和……零落才相处不久。”妇人这次说之前果然断了一下节奏,“但是,我特别喜欢这孩子,早年老头子死的早,我一手将儿子带大,但是他后来毕竟和儿媳妇亲了,直到后来孙女出生,我才又有了特别亲近之人,我将她带大到十岁,可惜那年发大水,他们三都离我而去,所以我对她就像亲孙女一般,零落这孩子也懂事,我又何尝不想继续照顾她呢,只不过刚刚那荆洛大人一上来就摆弄着刀子,可吓的我不轻。”

    木亭无奈,本以为荆洛只是言语上凶狠了一点,没想到居然还拿出刀来威胁,只好安慰道:“没事,你以后只要记住零落这名字和零落是我的妹妹,和别人没有关系这两件事就好。”

    “是。”之前荆洛和妇人也同处了一阵,一直觉得他冷漠,别的倒还好,今日他却突然提着刀用威胁的口气同自己说了些事情,自己自然知道荆洛说的都是重要之事,如此也是为了防备自己说漏了嘴,但还是吓到了,可面前这位木亭大人如此好说话,也是放下了心来,心中不停的念道‘零落是木亭大人的妹妹,零落是木亭大人的妹妹’生怕以后犯了错。

    不多会,荆洛引着马车来了,和那妇人一起将行李都搬上了车里。木亭走去马厩,十六看到他过来,微微抬头叫了起来,浑身的黄毛抖了两抖。木亭也是想的紧了,快步走过去抚摸着,又给喂了些草料,忽然发现身后有人,一看竟是零露,笑道:“零露,你怎么还没有上那马车啊?”

    零露掰着小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和亭哥哥一起。”

    木亭哈哈笑起来,将十六从里面牵出来,把零露抱起在马上,随后自己一个轻身翻了上去,坐在零露身后,驾的一声飞奔出院子。

    长聿一连忙活了多日,基本都没能睡个囫囵觉,满眼通红,面色苍白,实在撑不住,就坐在院中躺椅上休息一会。木亭带着一行人抵达了山庄,他让马车在外等着,又唤家丁将马牵了,抱着零露走进来,正好看到长聿。长聿听见有动静,眯眼起来,他未见过零露,此时有些奇怪,玩笑道:“木兄,你竟有孩子了?”

    “长兄说笑。”木亭也知道他是逗笑,走到长聿边上坐下,将零露放了下来,零露怕生,往木亭身边一躲。

    “此次要麻烦长兄,我平时将妹妹置于府衙后院中,不过今日去时,遇见了几个怪异的路人,虽有荆洛大人,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妹妹尚小,还是带在身边放心,不知可否暂时与我同住在山庄中。”木亭问道。

    长聿疲惫的脸上浮出笑意,毫不犹豫的答应道:“这有何麻烦,山庄内空屋子许多,之前也不知木兄竟有妹妹在此,是我疏忽了,如今和桃渊派正面冲突,早该将妹妹带来这里。”说完就吩咐下人找百里玄过来,坐直了身子,看着零露道:“女娃娃生的可爱,叫什么名字?”

    “宛零露。”木亭还未回答,零露已经抢先报出了姓名,长聿笑道:“可是宛在水中央?”

    “正是。”

    “恩,倒也是巧,我一位故人也是姓宛。”长聿心想自从杭州一别,也好久未听到宛姑娘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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