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从云回到旅馆之后,拿出十几包中药递给张德彪:“一日一次,温开水冲服。可惜了,这中药的主要一味草药,那个中医怎么也不肯说。”
太原自从任从云出现以后,所有的人贩子集体消失,看来他抢人的事情,至今没有被人遗忘。
任从云自从进入山西地界后,就思乡心切,完成了计划后,哪里有时间理会他们,反正这些垃圾,迟早被自己干掉。匆匆忙忙的乘坐火车,离开了太原。至于阎锡山说的奶奶病重,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本就是他临走之前定下的计划,目的就是为了拖延军人煤场的建立时间。
“督军,药拿来了,您看?”
“拿去给其他大夫看看,记住,多找几个,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试着吃两剂,看看是否像小家伙说的那么神奇。”阎锡山被胃病折腾的不轻,只要药没问题,试上一试也无妨。
阎锡山哪里能想到,此药确实能治疗胃病,还相当有效,中药中潜藏的特制慢性毒药,只要不和陈醋混合,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是如果长期吃陈醋的话,会慢慢的引发毒性,对身体倒是无害,刺激的是脑部神经,也就是所谓的脑部瘫痪。
而偏偏山西这地方就是出产陈醋有名的地方,阎锡山每顿饭更是无醋不香。
以任从云祖传的手段,不要说这个时代的医生,就是后世的仪器也很难查出中药中隐藏极深的慢性毒性;因为任何药物多多少少都带着点毒性。
前世在外贸公司任经理期间,因为日本商人桥本一郎趁着我国改革开放之际,将大量的旧电视翻新以后运入中国,以次充好,致使公司蒙受巨大损失。
也许是法制的不健全,也许是官僚的腐败,也许是“中日友谊”,因为总总原因,公司的申诉无人理会,久悬不决。
恶人自有恶人磨,任从云调配了一种与茶水混合起反应的慢性毒剂,通过隐秘的手段送入了对方的茶罐中;喜欢茶道的桥本一郎,在短短半年时间后就变成了呆痴儿。
大同市新荣区堡子湾村是晋北很有名气的一个村子,矗立在这里数百年的长城要冲——得胜堡是中国古代边塞军事文化的一个缩影。
这个村庄地势偏远却毫不封闭,现代工业文明鸣响的阵阵汽笛——中国最早的铁路之一京绥铁路穿村而过。
建于民国4年(1915年)的堡子湾火车站,静静地矗立在村子的东北角。
“呜呜呜!”汽笛鸣响,如同老牛一般的火车喘着吭哧吭哧的粗气,缓缓停下。
任从云从火车上下来,见到面前的情景,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密密麻麻的货物被帆布遮盖着,堆积在远处的空地上,忙碌的卡车不知疲倦的来回奔驰,将它们分别运往各自的目的地。
“少爷,这里的变化真大啊。”任小天看着忙碌的车站,忍不住发出感叹。看向任从云的眼光中充满了敬仰,他明白这一切变化,都是来自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爷。
“运输的速度太慢,迟早会引起他人的垂涎。”
“老大!”
早先到达的刘东升带领的一团士兵吗,化妆成难民,负责着车站的安全,远远的看到了任从云,大喜过望,远远的喊叫起来。
“兄弟!”
两人见面拥抱,虽然分别时间不长,但是见面的地点不同,这是家的感觉。
“血狼,怎么回事?运输速度这么慢?”
“没办法,每天大批的难民到来,我们采取的方式是先运人,后运货。”
“糊涂,马上改变计划,先行运输货物,难民到了这里都是安全的,只要每天提供必要的食物,根本就没有问题。”任从云现在才知道这里货物堆积如山的原因,弄了半天,这些死脑筋的兄弟竟然还遵从着先人后物的理念。
“唉,看来兄弟们的成长需要时间,要是智狼在这里主持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啊,这是奶奶的命令,一定要先照顾好难民。”刘东升为难的说道。
“奶奶那里不用管,我去说,你们速度安顿难民,不要引发骚乱,如果有生病的百姓,可以例外。”任从云一听,原来是自己误解了弟兄们,这一切都是奶奶造成的,老人家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思想,自然是人为重,货为轻。
“没问题,难民们还是很配合的,放心,我马上安排。”
任从云匆匆告别刘东升,骑上快马,带着二十名狼牙,直奔五十里外的任家寨。
“当当当!”
任从云骑着骏马,拐过山道,即将进入任家寨范围的时候,大钟敲响。
“少爷回来了!旅长回来了!”各处山头、树林、地下涌现密密麻麻的人头,齐声欢呼。
“大家好,弟兄们好!”任从云跳下马来,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天,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自己这几年的时间没有白费,初步的势力已经形成。
任从云见到山洞中的兵工厂,一台台机器正在几个洋人的帮助下,慢慢的成型,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
这些洋人都是周氏财团的员工,干活相当卖力,没有其他洋人那种趾高气扬的嚣张,可能是来之前受到了周杰的嘱咐。
紧接着查看的是大同土工事的进程,见到能并行马车的地道四通八达,正在慢慢的朝着四方蔓延,为中国百姓的吃苦精神感到震惊。
淳朴的百姓知道光是心中的感激,难以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情,可是他们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本事,只会种地,大同地区也没有那么多的荒地给他们耕种,光吃不做事,不是华夏百姓的脾性,人人觉得有愧,听说了任家寨需要劳力的时候,有着一把子力气的他们,个个踊跃报名。
这些地道,在精通机关、陷阱的任从云手里将会变成死亡的地狱,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成为小日本挥之不去的噩梦。
大同地区,因为矿产丰富,本来就有近二十万人口,如今,大批难民的涌入,人口数目即将突破三十万;即使如此,各地前来的难民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只要天津的难民营一天不撤销,难民的进入就不会终止。逐渐出现了繁荣的趋势,不过,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是难民的安置问题,比如耕地、工作、住房等等。
告别了热情的百姓和士兵,任从云的心飞到了奶奶身边,在外奔波近一年时间,对老太太的依恋丝毫未减。
“驾!”越是接近寨子,任从云的心就越发激动,不由自主的催动马匹,稍稍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要不是路上偶尔会出现人影,此刻已经放马狂奔。
“家母,少爷回来了!”任忠的声音在大堂响起,引发了山姑一声惊喜的惊叫:“老夫人,少爷回家啦!”
“我的乖孙儿在哪里?”正在念经祈祷满天神佛保佑自家孙儿平安的老太太,听到声音后,连一日千遍的“阿弥陀佛”也不管了,身子站起,走出佛堂,拄着拐杖,快步来到堂屋。
“嘿嘿,少爷刚刚进入寨门,快到了。”任忠在士兵面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老夫人面前如同未长大的憨厚少年。
“奶奶!”人未到,声先到,任从云如同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大堂,见到奶奶以后,双眼忍不住湿润起来。
“奶奶,我回来了!”“砰!”任从云几步跑到奶奶面前,双膝跪地,抬头看着苍老的面孔,感到阵阵温暖。
“起来,起来,乖孙儿,恩,黑了,更加坚实了,好,好,好。呵呵呵,山姑,快,准备家宴,将念祖喜欢吃的东西都弄上来。”老夫人扶起地上的孙儿,越看越欢喜,怎么也看不够。
一场家宴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任从云和老太太来到书房密谈。
老太太近期多了三个孙儿,非常开心,笑呵呵的问道:“孙儿,你那几个兄弟是如何结识的。”
“奶奶,我要是说他们和我来自一个时代,你相信吗?”
“信,我孙儿能来这个时代,他们为什么不行?”
“呵呵,奶奶,这件事情说起来真的不可思议,我们有七个人,在前世本是生死兄弟,建立了一个小战队,后来先后殉国,没想到都来到了这个时代,你目前见到的是其中三个,还有三人在其他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先例,任从云对奶奶的接受能力有了一定的认识。
“孙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单单是为了这些难民吧。”别看老太太足不出户,任家寨、大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近期大同地区,特别是靠近任家寨的几个新建立的村子,涌入了大批难民,紧随而至的是大批的生活物资,这些都可以理解。
让老太太感到奇怪的是,一些神秘的大箱子被运往了各个山洞和地道中,而且还出现了不少白皮黄毛的洋鬼子,暗暗感到心惊,不知道自家孙儿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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