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队伍靠近,轿旁押班都头,听了轿中县令吩咐,做了个手势,开口喊道:“停!”
接着一声“落轿!”张县令走出官轿,众庄户见其一身官衣,正是县太爷装扮,哪里还敢怠慢,纷纷下跪叩拜:“拜见县令大老爷!”
鲁智深则领着梁山众位兄弟走上前去。
“县令大人大驾光临,令敝地熠熠生辉。我等不曾远迎,还请大人恕罪。”鲁智深上前抱拳一礼道。
那押班的都头,见鲁智深一身平民装束,不似有功名在身,见到县令大人居然不下跪行礼,便要开头呵斥,哪料到县令大人已经亲切地迎了上去,面带着笑容,说道:“哎呀,原来是林先生。本县不知林先生在此,未曾送上拜帖,还请林先生原谅则个!”
那都头一看县令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吃了一惊,要知道张县令平素可是最讲威仪的人,除了面见上官,即便是县内有钱有势的财主见了他也得恭敬行礼,否则便要问个不敬之罪,哪里曾有这般热情待人?
鲁智深与张县令一番热情寒暄,两人看上去仿佛十分相熟,而张县令的恭敬态度,自然令许多人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些衙役差官,纷纷在心中揣度鲁智深身份。
至于,祝家庄的那些庄户因为下跪叩托,俱都不敢抬起头来,是以没有看到这热情一幕。
这时,后面两顶官轿中的官员走上前来。张县令连忙为鲁智深介绍道:
“林先生我来为您介绍一二,这位是本县贾太尉,而这位则是本县王主薄。”
这二位被张县令拿捏了小辫子,不得不低头,任其摆布。此时,见张县令对鲁智深一介布丁如此热情,虽不明其中原因,但哪敢托大,连忙与鲁智深见礼:“见过林先生!”
“见过两位大人!”鲁智深抱拳回礼。
四人略作一番客套,鲁智深便将这寿张县三巨头应入庄中。
此番,鲁智深只是邀请张县令前来,而张县令却将这两位刚刚被他收服的县尉和主薄带来,却也有他自己的小九九。鲁智深让张县令来,他不敢不来。但是鲁智深刚刚攻打了祝家庄,那可是草寇强盗一般的行径,张县令此来自然要担上诸多风险,如果被上级知晓,极有可能不仅乌纱帽不保,还有杀头之祸。
所以,张县令便叫上了被他收服的县尉和主薄。既然有风险,那便拉上这两人一同担下这风险,即使事发后被砍头,也有两个垫背的不是?
鲁智深对张县令心中这点小九九自不放在心上,他请张县令来,本就是要利用他的县令官名来收纳民心。如今,不仅来了个县令,就连县尉和主薄也来了。寿张三巨头同到,效果自然更佳。
鲁智深领着县令等人进入内寨营地大帐。至于一众衙役,鲁智深则安排张顺石秀以及穆弘在偏帐招待。
四人分主宾坐定后,便有兵士奉上茶水,随后退了出去。
帐中只剩下四人,鲁智深便不再掩饰,对着张县令便是一番吩咐,张县令则是连连应诺,那恭敬的态度就仿佛面对东平府知州一般。只将端坐一旁的贾县尉和王主薄看的口瞪目呆,纷纷在心中揣测:莫非这位林先生在朝中大有关系不成?
待鲁智深吩咐完毕,张县令定了定神,开口道:“贾县尉,王主薄,今日我带来你二人前来,此间事情便没有瞒着二位的打算。刚才林先生的吩咐二位也听得清楚,那便请王主薄动笔,写下这告示吧。至于署名印章,自然是你我三人同署齐印。”
贾县尉和王主薄闻言面面相觑,却也奈何不得,只能乖乖点头。
随即,鲁智深命人请来笔墨纸砚。王主薄挥墨泼毫,写下一桩告示。其后署名寿张县令张成,县尉贾不许,主薄王仲。最后三人各在自己名上,盖下朱红印章。
当即,张县令一声令下,将那正在偏帐喝茶的都头召来,命其将这告示张贴村口,并且着人为众庄户诵读讲解。
随着衙役一番呼喊锣鸣,村口迅速围满了庄户,衙役们便朗声将告示内容诵读讲解。
告示内容被那王主薄写的之乎者也,绕口难懂,此处自不必细述,只表其大意。却是道,祝氏父子横行乡里,谋财害命,实乃寿张毒瘤恶霸。县府早知其恶,怎奈兵力不足,无以讨伐。如今,梁山好汉诛杀祝氏父子,乃为民除害之举,实该嘉奖,特赐钱财六千贯,以示奖励。又言,祝氏父子为恶,此地不可再名祝家庄,特更名为梁山别园,载入县志。
众庄户一听,仿若恍然。祝氏父子欺压乡里,他们大都身受其害,是以祝氏父子这恶霸之名,少有人疑。再加上梁山自从占领了祝家庄后,对庄中平头百姓秋毫无犯,况且官府的地位,在这平民百姓之中便如老天一般,是以,官府说什么他们大都信什么。于是,经过告示的一番粉饰之后,在大多数庄户心中,梁山众人不再是落草的贼寇,而成了为民除害的英雄。村中庄户对梁山众人不仅不再存有戒心,反而纷纷起了亲近之心。
寿张三巨头一到,告示一贴,梁山便仿佛马上得到了民心,效果好的出乎鲁智深意料。
随后,鲁智深将这三巨头,在如今的梁山别园好吃好喝一番款待,临走之前,鲁智深为张县令奉上五千贯,其余二人每人三千贯,只让三人笑逐颜开。特别是县尉和主薄二人,昨日刚被张县令抓住小辫一番恐吓,今日又被叫出来出巡,本以为没有什么好事,那里料到却是带着他们到这里发财来了。
其余都头衙役一干人等,一个不落,各有赏钱。
至于告示中所言的六千贯,自然只是个数字而已!
两日后,梁山此战之战利品终于统计完毕,仅粮食一项便有五十万石,金银珠宝等财物加起来亦不下五十万贯,另外还有良马三千,耕牛一千八百,其它诸如绸缎、皮革等等则不计其数,难以统计。
所获之丰,出人意料!
鲁智深没有想到,祝氏父子盘桓此地数十年,居然积累了那么多的财物?只是他们却无福享用,平白便宜了鲁智深。得了如此多的财物,鲁智深自然不会亏待兄弟。梁山上下,人人有赏,自是人人开心,个个痛快。
鲁智深亦领着众位兄弟返回梁山,大肆庆贺了一番。
这些日子,鲁智深一直在忙,难得回山一趟。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见了张氏贞娘自然如胶似漆,一番温存过后。贞娘小鸟依人地躺在鲁智深怀中,道:“官人,你可是看不上锦儿?”
鲁智深闻言不禁一愣,道:“我只是将锦儿当成一个小女孩娘罢了,娘子何出此言?”
“唉,看来官人是真的看不上锦儿了。可怜这小丫头为你着迷,已是相思成灾,如今日渐消瘦。”贞娘叹了口气道。
“娘子,锦儿只是一个小丫头,正值少女怀春年龄,那里知道什么是爱。于我恐怕将那敬慕当成了喜爱,你只需与她说明,绝了她的念头,等她长大了,为她寻一个好归宿便是。再说,我心中只有娘子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鲁智深正色道。
“真的只有妾身一人吗?”张贞娘面带诡笑,问道。
“当然!”
“那师师小姐呢?还有那位潘金莲小姐呢?”张贞娘追问道。
“她们?她们只是可怜的女子罢了,我对她们绝对没有私心。”鲁智深看着娘子道。实际上那潘金莲,鲁智深还未曾谋面,哪里能有什么企图?
“官人!”贞娘从鲁智深眼中读出了深情,禁不住紧紧地抱住了他。
“官人,妾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在这个世上,那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妾身看师师就很不错,那位潘小姐也很善良,如果官人喜欢,就收了她们。贞娘可不是什么妒妇!”张贞娘道。
“可是她们非我所爱,仅有欣赏之意。好吧,相公知你不是妒妇,相公也答应你,若碰到情投意合的女子,便娶回来陪你作伴,这总行了吧。”鲁智深哄道。
……
梁山别园大局已定,是以,自第二日开始,鲁智深开始着手水泊梁山以及梁山别园的建设。
对于水泊梁山,鲁智深初步想法,是要在梁山大寨的基础之上建立一座山庄,取名水泊山庄。用此名称对外,便少了许多匪气,多了几分文雅。水泊山庄将会依照院落层次,分成许多部分,初步分为生活区和作战区。生活区不必多做介绍,只是房屋居所以及众人聚会的聚义大厅之类;作战区则设有许多部门,设有作战指挥中心、步兵指挥所、骑兵指挥所、特种作战指挥所,还有早已许给凌氏兄弟的火器研究所,当然还少不了一个大大的练兵校场。
至于梁山别园,则只进行初步整改,待水泊梁山建成后,再对其进行大规模改建。这初步整改,指的是对内寨五百余户庄户的安置。鲁智深要将这五百余户要全部迁出,后期他要将内寨建成一个完全的军事堡垒。这五百余户,大都是祝氏宗亲以及祝氏父子的心腹,鲁智深自不能任其迁徙,徒留后患。所以鲁智深要将他们全部迁到梁山,进行统一监管。加以时日,待祝氏父子在他们心中的影响完全消除,再做安排。
</br>
</br>